东陵皇室这一代起名是从一个玉字的,而玥则是传说中上天赐予有德圣君一颗神珠,是东陵帝亲自起的名字,从这个名字的寓意上来看,便足以看出墨云卿的得宠程度。
或许说的稍稍不客气那么一点,在东陵帝的眼里,恐怕从来就只有墨云卿这一个儿子,至于其他人……不过就是些可有可无的儿臣罢了。
“殿下,息怒啊……”那幕僚眼看着墨琰已经被气的不成样子了,心中无奈之下,也是连忙开口劝慰道:“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而已,殿下又何必与陛下置气?”
要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别说是陛下这次并没有做错什么,就算是真的错了,那也是对的。
谁敢质疑陛下的决定,那便是叛逆犯上。
“父皇为了墨玥几句话便打了本宫的脸面,还只是为了凌无双!”墨琰咬牙切齿的说道:“墨玥分明就是个祸害!早些年的时候,不过是因为南国公世子稍稍冲撞了他,父皇竟然就下令南国公府抄家灭族,更是害死了本宫的母后,害得本宫虽为太子,却没有母族撑腰……”
“殿下,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幕僚听了墨琰的话之后,脸色登时就变了,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了,直接就开口打断了墨琰的话,疾言厉色的说道:“殿下,当初南国公府的事情可是陛下亲自下旨,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您今日这话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恐怕要惹得陛下动怒的。”
虽然东陵京城中的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宠爱靖王殿下无度,甚至于为了一个靖王殿下而灭了南国公府一门望族。
但是事实上,只要是长了脑子的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陛下虽然宠爱靖王殿下,但实际上却并非是如此昏庸无度之人。
当初南国公府依仗着宋氏皇后,便随意的在朝堂之中结党营私,企图逼得陛下立当时还仅仅不过只是四皇子的墨琰为太子。
事实上陛下也的确是立了墨琰为太子,只不过却是在整个南国公府族灭之后。
而当年陛下灭了南国公府,说是因为南国公府世子冒犯了七皇子,其实也只不过是陛下自己忌惮南国公府而已。
看着此时墨琰脸上的神情,幕僚心里便隐约的也清楚了一些,墨琰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于是想了想,那幕僚用一种墨琰能够听进去的方式对墨琰说道:“殿下,陛下如今年岁不小了,与其得罪了陛下,动摇了您太子之位的根基,何不若隐忍几年,再行筹谋?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子殿下……等到您坐上了那个位置,和需要怕区区一个靖王殿下?那靖王一无亲族撑腰,二无朝堂羽翼,还不是由着您拿捏?”
果不其然,墨琰站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登时就稍稍的变了一下,但是却很快就眯起了眼睛,好半晌才说道:“可是本宫如今受如此大辱,岂能随意干休?”
“太子殿下……”幕僚更加无奈的说道:“靖王殿下这个人,说到底其实也只不过是仗了陛下的势力而已,您但凡是稍稍忍耐一些,来日自然会有大仇得报之日。”
“行,你不用说了,本宫知道了。”墨琰现如今就算是心有不甘,但却也是没有办法。
见墨琰终于有了想通的迹象,那幕僚便连忙继续说道:“您府里的那位……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凌府的庶女、太子府的侍妾而已,您又何必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是当个闲人好吃好喝的养着罢了。”
“可是……若不是她,本宫的名声又怎么会败坏至此!”
“太子殿下,您何必想这些呢?自古以来,男子哪有不风流的?别说是您了,就算是陛下年轻的时候,不也有那么一两桩的风流韵事?”
墨琰还真没有听说过东陵皇年轻时候的事情,因此登时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由得问道:“父皇……父皇年轻时候什么事?”
既然墨琰都这么问了,这幕僚自然也就不能故意不说来吊墨琰的胃口,因此便压低了声音直接说道:“不就是七殿下的生母,云贵妃的那点事么?当年这云贵妃,不过就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罢了,结果在三十年前陛下南巡之时,正巧被陛下给看中了,于是便带回了宫里来……”
虽然这事情幕僚说的是十分的简单,但是实际上的事情,却是比现在说的要复杂得多。
当今陛下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并不是一个贪好女色的人,更不曾对于一个女子痴迷过。
直到遇到了一个女人——云氏。
云氏的美貌,但凡是见过的人,都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但只要是看着如今靖王殿下的容貌,便能够知道,当年的云贵妃究竟是何等的貌美倾城了。
东陵帝对云氏一见倾心,回朝之后力排众议,将云氏立为了昭仪,不过一年的功夫,云氏尚且还没有诞下皇子,便接连晋封,成为当时位份仅次于皇后的贵妃。
可是不知道那云贵妃究竟是天生的痴愚,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东陵皇身为一国之君的帝王之爱,竟是自从进宫之后,便一直都郁郁寡欢,竟是不见丝毫的笑颜。
一直到云氏有孕,太医诊断说是一个皇子。
当时所有人都急了,云氏尚且还没有怀孕的时候,便已经是万千宠爱,若是云氏当真生下了一个皇子,那这天下岂不是都要给了云氏和云氏生的皇子了?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云氏和云氏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云氏突然早产了!
据说云氏早产,并非是因为自身原因,而是因为中毒了!
也正是因为中毒,云氏在生下一个病恹恹的七皇子之后,便薨逝了。
现在很少有人敢谈论当年的事情,不过这幕僚却是知道的。
那时候后宫里的嫔妃,几乎都被东陵帝杀了个干干净净,可谓是血流漂杵,因为云氏之死受到关联的人,竟是多达上万人!
一直到现在,都很少有人再敢去谈论这件事,只是将这份恐惧藏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