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臭烘烘的,看着就嫌弃得不行了,哪有人愿意搭理?
几个男人二话不说便赶他走。
“走远一点,别来烦我们,否则对你不客气!”
乞丐好像听不懂话一般,依旧往上凑。
“几位爷,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赏我点东西吃吧,只要一小块肉就好,求求了。”
“你还想吃肉?”一个脸上长了络腮胡子的男人骂道,“美得你,滚!”
“我真的快行了,再没东西吃会饿死的,赏我点儿吃的吧!”乞丐似乎根本不怕那凶巴巴的男人,非但不怕,还敢拿手去扒拉他,就差直接去抢人家手里的食物了。
结果,毫不意外地,被一掌拍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半天也起不来。
“叫你滚远点不听,非要吃拳头才行,贱骨头!”
孟施施看着于心不忍,但对方全是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自己这边全是战五渣,实力悬殊,完全没有得罪人的资格,只能是默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那乞丐才翻了个身,从地上起来,转头看了这边一眼,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到了孟施施跟前,弓着身子道:“姑娘,能不能给口吃的?我,我要饿死了。”
孟施施看他实在可怜,便将自己所剩的所有干粮都拿了出来,递给他:“吃吧。”
食物就在面前,乞丐倒是愣住了,迟迟没有接。
“一张饼就够了,其余的,姑娘自己留着。”
孟施施笑道:“你已经两天没进食,肯定饿坏了,一张饼哪里够?都给你吧,我明日可以到镇上去买的。”
乞丐大睁着眼看她,黑黑的脸看不出表情,但眼底露出的泪光,证明他被眼前这位好心的姑娘感动了。
“多谢姑娘,姑娘大恩,在下没齿难忘,以后就是当牛做马,也一定报答你的恩情。”
孟施施摆摆手,“不用提什么报答,出门在外,谁都有个困难的时候,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快吃吧。”
“好。”
乞丐就在她身边坐下,捧着饼就是一顿猛啃。
这饼是干的,一点水分也没有,吃快了很容易噎着,孟施施担心他把自己噎死,便拿出水袋递过去。
“慢点吃,不要急,没人跟你抢的。”
乞丐又是一愣,看了她一会儿,接过水袋,咕嘟咕嘟喝下几口水。
然后问道:“我是个乞丐,姑娘不嫌弃吗?”
“乞丐也是人,跟其他人没分别。”孟施施一边答道,一边打量他,总觉得此人言谈不凡,并不像是寻常的乞丐,估摸着是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
“姑娘真是……我遇到过的,心地最好的人。”乞丐嚼着饼,渐渐低下头,不一会儿便呜咽起来。
孟施施见状,不知如何是好。
落难之时,到处遭受冷眼,尝尽世态炎凉,忽然却有个人伸出援手,和善以待,这种在寒冬里终于找到些许温暖的感觉,她懂。
因为曾几何时,她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但她不善于安慰人,尤其是像他这样处于低谷期,心灵脆弱的人。
犹豫半天,也组织不出一句话来,最终干脆不出声。
等乞丐发泄完情绪,哭声慢慢止住,他抬起头来,望向孟施施,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让姑娘见笑了。”
“没什么的。”孟施施也冲他轻轻一笑,“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乞丐摇摇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答道:“我是从北方来的,姑娘唤我阿新就是了。”
“阿新?”人家都自报名字了,孟施施便也自我介绍道:“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我姓孟,正要到京城去,路过此地,天色晚了,便到这里住一晚。”
乞丐两眼放光道:“原来是孟姑娘,有幸与姑娘相识,实乃在下三生有幸。”
孟施施觉得这人说话也太夸张了点,忍不住摇头失笑。
两人小声地聊着天,并没注意到对面的几个人男人时不时地往这边瞄。
夜色渐渐深了,外面的风雨也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整个山野都突然安静下来,陷入了无边的寂静。
乞丐回了原来那个墙角里睡觉,孟施施也合衣躺下,不多久便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孟施施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下意识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面前一双眼睛正瞧着她。
“小美人被我吵醒了?真是对不住。”
这个声音孟施施有印象,就是那个络腮胡子男人!
“你干什么?”
孟施施猛然惊坐而起,络腮胡子男咧嘴笑了笑:“放心,我不是劫你的财,只是想与你一夜风流,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而已。”
说着,咸猪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抓住孟施施细嫩的手腕,把她压住。
“滚开!”孟施施大喊一声,其他几人很快被吵醒。
“嫂子!”
杨霖之随手搬起一块木板,就去砸那个男人,但可惜力道太小,男人又皮糙肉厚的,这一下只是挠痒痒,压根不起作用。
接着,杨思思也不知从哪里抄了一根木棍,冲男人的脑袋挥去,但还没能碰到人,手臂就被另一个人捏住。
木棍掉在地上。
“施施姐!”
杨刘氏还没起身,就被男人的同伴一掌打晕,不省人事。
“娘!”孟施施见此状况大惊,屈腿用力地给了络腮胡子男一下,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入他的腹部,趁他惨叫失力之时,将人推开。
然而,才刚摆脱这个,另一人又扑了上来,对方知道他手里有武器,早有防备,首先便捏住她的手腕,夺下匕首。
“本来爷对你没兴趣的,想不到你是个泼辣的,倒是正好合我的口味。”
孟施施怒骂:“别碰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哟呵,果真够刚烈,我喜欢!”男人大笑两声,伸手去解孟施施的外衣。
杨思思和杨霖之两人已经被治住,根本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一切的发生。
就在孟施施以为自己这回要清白难保之时,头顶传来一声惨呼,男人嘭的一下,倒在地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