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谢嬷嬷话锋一转,又道:“丫鬟婆子就不必去受那个苦了,老奴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她们就通通送往兵营吧。”
这下,所有奴才都吓坏了,发配边境的话路途遥远,而且环境艰苦,指不定还在路上的时候命就没了。
至于去兵营的话,谁都知道女儿身去的话多半是给那群士兵找乐子,那简直比发卖到秦楼楚馆还要不如。
奴才们都开始求谢嬷嬷网开一面,纷纷保证日后一定效忠公主。
谢嬷嬷理都不理他们,只转向龙芷鸢,态度恭敬,“公主觉得呢?”
龙芷鸢知道谢嬷嬷是打算自己做坏人,让她做好人,便温和地道:“他们都在公主府伺候很长时间了,嬷嬷,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既然公主愿意发善心,那便饶了他们这次,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公主府的所有奴仆都罚三个月的月俸。”
奴仆们都瞪大了眼,他们自是感到心痛,三月俸银如此之多。
只是这个惩罚相比于前面的已经好多了,他们再不甘心,也只能一个个谢恩。
谢嬷嬷对待奴仆们的表情除了冰冷便没有其他的了,“公主善良,所以放过你们,但是你们若是以此认为公主软弱,是可欺负之人,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那样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奴仆们都表示不敢以下犯上。
谢嬷嬷脸色仍旧未好转多少,“再有,如果你们胆敢再唤凌氏为夫人的话,我便当你们都是不懂得说话之人。”
谢嬷嬷的意思已经表露的十分明显了,如果再有那等胆大妄为之人,舌头是肯定保不住了。
谢嬷嬷并不只是嘴上说说,她随手选了一个丫鬟,正是凌云院里的。
“凌氏不知规矩,想必下人就更加不懂了,来人,将她的舌头拔了。”
大家这才清楚谢嬷嬷是真的说到就能做到,而且接下来不论那丫鬟怎么求饶,谢嬷嬷始终未有丝毫松动。
等那丫鬟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大家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东西都被吓住了,就连龙沛都再次捂住嘴,只是之前是为了掩饰住笑容,这次却是受到了惊吓。
谢嬷嬷对杀鸡儆猴的效果很是满意,“公主,老奴日后也会常来的,那今日,老奴就先回宫了。”
龙芷鸢要亲自去送谢嬷嬷,“嬷嬷,本宫送你上马车吧。”
谢嬷嬷微愣,但也没说什么,这种待遇于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在出府的路上,龙芷鸢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谢嬷嬷,“还望嬷嬷收下。”
谢嬷嬷不愿接受,“老奴今日是受太后之命而来,公主之物,老奴实在是不能收。”
龙芷鸢微微一笑,“嬷嬷有一点说错了,本宫不是为今日之事而将它赠与嬷嬷,而是因为嬷嬷平时悉心照料太后娘娘,这是我对嬷嬷的谢礼,毕竟我们想尽孝道却做的远不如嬷嬷。”
谢嬷嬷还是有些犹豫。
“这里面是一块羊脂璞玉,本宫特意去找的,还望嬷嬷不要再拒绝了。”
谢嬷嬷有收藏羊脂璞玉的喜好,她知道九公主能拿出来的东西必定不是凡品,再还回去她也舍不得,“那老奴就却之不恭了。”
龙芷鸢将锦盒放至谢嬷嬷手中,“希望嬷嬷能够喜欢。”
谢嬷嬷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尽管笑容十分浅,但却是真心实意的笑。
而梁王府里,归兮跪在地上,他正在跟主子申请惩罚。
他已经查了有段日子了,却还是没能查出马匹做手脚的人是谁,这样的办事效率他自认是该罚的。
穆西州摆了摆手,示意他去自领罚。
归兮立即就去了。
林问在归兮走后不禁说道:“归兮查事情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他都没查出来,看来这个幕后黑手很难办啊!”
穆西州眼中寒星闪烁,“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以及本事。”
林问眼睛一亮,“你是有办法了?”
穆西州摇了摇头,“我是准备采取别的办法了。”
林问瞬间就有了精神,穆西州愿意出手的话,这件事一定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能不能提前跟我透露下?”
“天机暂时不可泄露。”
穆西州薄唇处勾起一抹邪魅笑容,“等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算了吧,那时候就是大家都知道了。话说我们好歹结识这么久了,多年的感情还不足以让你提前告诉我?”
林问的好奇心十分的重,因为穆西州要是不说也就罢了,这下说了他是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穆西州看着林问可怜巴巴地样子,并不打算改变决定,他直接起身走了出去,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而公主府里上上下下没有奴仆敢再对龙芷鸢不敬,至少明面上谁也不敢再轻视公主,凌云那边则是完全相反,不管她付出再多的银钱,至少这几日是没有其他奴仆敢同她走近的。
唯一心疼凌云的季非凡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对他而言,不仅是身上的皮肉之苦让他难以承受,还有在奴仆面前丢脸这是精神上的折磨。
唯一让他感到宽心的就是凌云时不时地便来看他,不是给他送自己炖的营养汤,就是读诗给他听。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就是季非凡的内心感照。
不过在刚刚被杖责完时,季非凡对凌云的爱是少了许多的,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凌云,他根本不会被太后责罚。
在凌云初来看他时,他都是闭门不见,直至一天过去,他也没看龙芷鸢过来看他一回,他才让人把凌云放进来。
他一开始对凌云的态度极为冷淡,没说几句话便让其回自己的院子。
然凌云怎么会乖乖听话呢,她的手放在腹部上,娇柔笑道:“爷,你就不想听听吗?孩子它在动呢,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凌云带着满脸幸福的笑容逐步地靠近床。
季非凡对于自己的子嗣还是很看重的,便没再为难凌云,而是让她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