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提点了乔青青后,后面有一段时间龙芷鸢都没再过去找她了。
她只能出个方法,具体是否实施还是要看乔青青自己。
她准备等出了结果再去,而且这几日她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去做。
例如梁王再过些日子便要大摆宴席了,邀请了许多京中贵族前去赏花,她也收到了请柬。
本是不想去的,但那请柬上还多了一行小字,便是她若不去,届时他就亲自来公主府接她。
虽然龙芷鸢不在乎名声,但是能少些麻烦的话自还是要好些。
而她既接下了请柬,自是该为此准备,例如赴宴的衣裳,京城这边有个不成名的规矩,便是参加赏花宴时身上都要穿印花的衣衫,且这花还必须要符合时节。
这个季节正是百花盛放之时,故而能做上衣服的花种类还是很多的,只是她在纠结究竟是用什么花。
还没等她想出答案,龙沛便一惊一乍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她将盒子递给龙芷鸢。
“公主,这是梁王送过来的。”
龙芷鸢打开一瞧,便知自己方才都是白想了,盒子是一条牡丹襦裙,裙色深红,又以黄绿二色作为小的点缀,看上去便很是贵气。
她本是打算选些低调的花,并不想在赏花宴上出什么风头。
但她知道,他既然送来了,她就只能选择穿了,否则他一定又会纠缠于她。
龙沛在一旁却是惊叹道:“这衣衫真是华丽,还用了富贵的牡丹花,真是符合公主的身份。”
龙芷鸢摆了摆手,“你可知太高调了容易引人注目?”
龙沛不赞同,“公主是何等人物,就算穿布衣都美若天仙,大家的目光本就应该集中在公主身上。”
“本宫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宴会,本宫不过是打算去走个过场罢了。”
“那公主的意思不穿这身去参加赏花宴?”
龙芷鸢摇了摇头,“穿还是要穿的,罢了,就像你说的,有些麻烦不是想躲就能躲掉的。”
比之那些可能在背后嚼舌头的官家夫人及或许要当面挑刺的贵族小姐们,她还是觉得梁王这人更为难缠一些。
“你把这衣衫模样记在脑子里,然后去玲珑阁找青青,给我定做一盒簪花。”
龙沛同乔青青早已相熟,她正好也觉得府中太闷想出去走走,便开心地接下这桩差事。
“公主不去么?”
“本宫还有其他事,今日你就自己去吧,顺便替本宫问她那事办的如何了。”
龙沛乖巧地应了下来,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龙芷鸢则开始去准备一些再过不久就会用到的东西了。
梁王府里,穆西州睨了一眼过来禀报的归兮,“你是说她不仅收下了衣衫,还让丫鬟去买簪花?”
归兮回答:“是的,公主的丫鬟已经在找玲珑阁阁主定制这些了,属下听的清清楚楚,那丫鬟是要做牡丹簪花。”
穆西州微微眯眼,一股慵懒的气息就这样散发出来,“这次她倒是挺痛快的。”
他本来还以为她又会来次拒收,需要他亲自登门方能乖乖收下呢。
见自家主子咂了咂嘴,归兮大胆地望了他一眼,他怎么觉得主子听到衣衫送得顺利反倒好像有些失望。
“属下可否问主子一个问题?”
“你说。”
归兮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主子怎么会突然打算办赏花宴呢?”
主子从前对赏花一道从未有过兴趣,觉得赏花之举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穆西州脑海中正思及某个清瘦身影,勾了勾唇,方道:“你不觉得王府缺了位女主人么?”
这个问题他不止问过归兮一人,还问过某人,只可惜那人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归兮大惊,不过想到主子年岁确实也该成亲了,若是有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替主子打理后院,那么主子在前方便能一心一意地杀敌了。
他之前在派发人去各府送请柬时还在想主子为什么要请这么多夫人小姐,要知道主子以前是很讨厌和女人打交道的。
现在他懂了,主子恐怕是要在这里面物色王妃。
他反正是觉得只要主子不要真的喜欢上九公主就行。
“属下祝主子能早日遇上王妃。”
“嗯,确实快了。”
穆西州唇角是势在必得的笑意。
而被人念着的龙芷鸢在做了几日终于在东西快做完之际却是被人打扰了,因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闹腾的凌云大概是终于忍不住了,过来寻她说是有事想请求她帮忙。
龙芷鸢不急着回复是否可以,让凌云先说清楚是何事。
凌云娇柔一笑,“听闻梁王要举办赏花宴,妾身想着姐姐一个人去的话恐怕会孤单,故而想陪姐姐一同去参加。”
龙芷鸢噗嗤一笑,“大可不必。”
前世梁王府并没有举办这种宴会,或者有,她也没收到过请柬,因而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在存在不确定的因素下,她是不会考虑带凌云这种祸害去的。
凌云脸色一变,语气里勾带上几分哀怨,“姐姐为什么不愿带妾身?难道是怕妾身若去了会抢了姐姐的风头?”
“哟,看来你对自己貌似是存在一种盲目的自信啊,本宫身为然阳天子之女,还需要担心哪里不如你?”
龙芷鸢说话也并未再同凌云讲客气了,她本以为谢嬷嬷的敲打能让这人再安静些时日,没想到这果然是没被打便不知怕啊。
凌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姐姐怎能这样说妾身?”
龙芷鸢今日确实还有事,不欲再与她纠缠下去,“莫说能去的夫人都是家中正室,夫家身份在京城中还都是排得上名的权贵,你一个妾室,是谁给你的勇气能够参加这样的宴会了?”
凌云不服,争辩道:“但如今妾身是公主府的人,出去别人都是要给妾身一分面子的。”
龙芷鸢觉得好笑极了,“所以你是要让本宫给你充脸面?”
这人的脸皮还真是厚啊。
凌云像是想到什么,神色再次温柔起来,“瞧姐姐说的,咱们既然都是爷的人,那自然是一荣俱荣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