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敦贤娜莫,地母最后的看守者。地母意识苏醒并非偶然,而是必然。每一千年,星辰轮转,天地之门开启,封印必然松动。”
“你体内的地母意识碎片,也是种子。当血月再次降临,种子将会发芽,将你转化为新的地母。”
“灵猫不是看守地母,而是看守你。”干尸抬起枯手指向我,“防止种子提前苏醒。”
我急问:“那怎么才能摧毁种子?”
“无法摧毁,只能转移。”干尸的声音开始减弱,“在下一个血月之夜前,你必须前往昆仑死亡谷……”
蓝火渐渐熄灭,干尸重新躺回石台,变回普通尸体。
我怔怔站在原地,消化着惊人的真相。
原来我从来不是囚笼,而是土壤!
是孕育新地母的温床!
可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
大眼,鲁达,张灵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从罗布泊回来的啊?
难道是因为我,没喝生命之源?
可鲁达也没喝啊?!
还是因为我体内有灵猫?
“陈安,陈安……”
庄墨把我从震惊中摇晃回了现实。
我迫不及待的问:“下一个血月是什么时候?”
庄墨一脸茫然,说:“什么下一个血月?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诧异的看着庄墨,说:“刚才干尸……你们没看见?没听见?”
我看向鲁达,鲁达也是一脸茫然。
瞬间,我明白了。
刚才干尸说的话,他们都没听见,只有我听见了,看见了!
庄墨察觉到了我的异常,问:“陈安,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我点头,然后犹豫了片刻,说:“刚才干尸对我说话了,他说自己是敦贤娜莫,我体内不是地母的意识,而是种子。在下一个血月之前,种子就会发芽,地母会重回人间。想要地母苏醒,我必须在下一个血月之前,前往昆仑死亡谷。”
“昆仑死亡谷?”庄墨诧异。
“对,昆仑死亡谷!庄老,我不能继续待在疗养院了,我必须要去昆仑死亡谷!”
“这个……”庄墨一脸的为难。
鲁达说:“什么这个那个的,留在这里只能是等死。兄弟,我跟你一起去!”
我点点头,然后再次看向庄墨,说:“庄老,我知道这件事你也做不了主,可情况紧急。如果下一个血月来临,我死不要紧,但地母要是苏醒,造成的灾难,无法估计。”
庄墨沉吟了片刻,说:“我跟上面说一下,你等我消息。”
“好。”
我没有再回疗养院,而是跟着庄墨回到了他的古玩店,天一亮庄墨就出门了,我和鲁达就在二楼的书房灯庄墨的消息。
鲁达告诉我,在我住疗养院的这段时间,他和大眼已经加入了749局,不过庄老还没给他们安排具体的事务,现在大眼没在京城,而是回保定安排一些私人事情。
我问张灵的情况,鲁达说自从张灵被带走后,就一直没有消息。
一直没有消息?
张灵是在被审问,还是像我一样被软禁了?
我们在庄墨的书房里焦灼地等待。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却在墙上投下不安的光影。
鲁达不停踱步,时不时看向窗外。
“兄弟,你说庄老头能说服上面吗?”这是鲁达第三次问我同样的问题。
我摩·挲着手中的魔女匕首,刀鞘上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发热。“不知道。但如果他们不同意……”
我没有说下去,但我的意思很清楚,如果749局不同意,我就要想办法自己行动。
毕竟,这关乎我的性命。
下午三点,楼下终于传来开门声。
我和鲁达同时起身,紧张地看向楼梯。
庄墨上楼的脚步异常沉重,当他出现在书房门口时,脸色灰暗得吓人。
“情况不妙。”他颓然坐下,“上面不同意你的请求。”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为什么?”
“两个原因。”
庄墨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他们认为你这是地母意识影响下产生的幻觉,目的是诱使你前往昆仑死亡谷。”
“第二呢?”鲁达急问。
“第二,张灵昨晚逃走了。她打还伤了三名守卫,现在下落不明。监控显示她离开前去了档案室,盗走了一份关于昆仑死亡谷的绝密文件。”
我倒吸一口凉气:张灵也卷入了这件事?
我说:“我和张灵都是从罗布泊回来的,既然张灵也卷入有了这件事,那我就更应该去了。
庄墨苦笑,说:“所以上面认为你们是一伙的。现在所有与你相关的人都受到监控,包括我。”
我沉声问:“庄老,你觉得我跟张灵是一伙的吗?如果我们是一伙的,我们何必回来?”
庄墨说:“我当然相信你们。可是……”
滋!
就在这时,突然我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那个低语声又回来了。
“昆仑山……死亡谷……”
伴随着低语的还有一段模糊影像:张灵浑身是血,正在艰难前行,但眼神依然清明。
这段时间,在张灵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相信她跟我们一起回来时,绝对是坦诚的,绝对会真心承认自己假死的事。
所以,我坚信,肯定在这段时间,张灵身上发生了某些变故,但审查她的人不信任,或者刁难她,才会导致她逃走。
不行,我必须要去昆仑山死亡谷。
“庄老,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昆仑山死亡谷!”
“不行,你强行离开,只会坐实了局里的顾虑,更加怀疑你和张灵是一起的。”
“我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庄墨摆手说:“不行……”
鲁达说:“庄老头,你别这不行,那不行的,难道我们加入749局就卖给你们了?我们给你们卖命,还得要给你们管,你们给了我们什么?”
“妈的,惹急了我们,老子不伺候了!谁他妈爱伺候谁伺候!”
庄墨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估计他在749局这大半辈子,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但鲁达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服管教的主。
要拼命的时候,他是真拼命,但要是让他不高兴了,他也是真翻脸。
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给。
我说:“庄老,我跟你也好几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庄墨说:“我当然清楚你的为人,如果我不放心,就不会让你领队带去罗布泊了。但是,我们要以大局为重,不能莽撞行事。”
我气得在房间里踱步,最后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庄墨沉默了良久,一拍大腿说:“留住你们的人,也留不住你们的心,强行留下你,你也不会好好配合。这样吧,我豁出自己这张老脸去,再去找上面人谈一次。”
我感动道:“谢谢庄老。”
庄墨苦笑,说:“你是我的下属,我就要对你负责,都是应该的。”
我第一次感觉到,庄墨也是有人情味的。
庄墨前脚刚离开了古玩店,鲁达立刻抓住了我的胳膊,说:“兄弟,我们走!”
“去哪?”
“当然是离开京城。庄老头,肯定申请不下来,趁我们还没被监控限制自由,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就真走不了了。”
“这样不好吧,庄老是要担责任的。”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先离开京城,去找杨大眼,然后一起去昆仑山。”
“这……”
“别这个那,那个这的,你是爷们吗,是爷们就爽快点!”
我咬咬牙,说:“好,我们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