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说:“庄老,原来你也不相信我?我不是都说了吗,人在生死攸关时,能爆发出巨大的潜力。你们不信,非说我有外力帮助,或者怀疑我跟邪修有什么勾当,那我也没办法。”
庄墨微微皱眉,说:“把你的手给我。”
我伸出手,庄墨把手搭在我脉搏上,微闭着眼睛给我诊断,半晌后才睁开眼,说:“你现在体内的纯阳之气,确实今非昔比,但要想打败吴不语……”
我打断说:“庄老,你认识吴不语吗?你见过他吗。你跟他交过手吗?”
庄墨有些不自然,说:“只是听说过,没见过,跟没跟他交过手!”
“既然见都没见过,更没和他交过手,你们凭什么都说我打不过他?”
虽然吴部长他们对我和吴不语的战斗情况了如指掌,但我坚信他们并没抓到吴不语。
我之所以不把黑色木牌的说出来,是怕他们像我一样,借助木牌找到吴不语,只要抓不到吴不语,那他们就不会知道,朱果地图是张灵留给我的。
在讯问中他们并没有提张灵,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庄墨说:“陈安……”
我摆手再次打断,说:“该承担的责任我肯定承担,没有的事我也不会承认。庄老,我们就不要在讨论这件事了。我现在想知道,鲁达和杨伟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被询问了。”
庄墨点头说:“他们被询问了,是组织派人去珲春市做的问话。你不用担心他们,他们都挺好的。”
大眼和鲁达加入749局是因为我,庄墨也是他们的上级负责人,庄墨还是比较护犊子的,所以我相信庄墨并没有骗我。
我拿起一支烟点上,说:“庄老,你觉得我会受到什么惩罚?会被一辈子囚禁在这里吗?”
庄墨愣了愣,说:“这个我不好说。但只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你。你也不用谢我,因为我是加入749局的介绍人,保你就是保我自己。”
他这话说的非常坦诚。
我想了想,试探的说:“庄老,其实证明我有没有说谎,很简单。只要抓住吴不语就行,以749局的实力,抓他还不容易?”
庄墨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在中国玄门存在很多的教派。比如道教,佛教,喇嘛等等,这些主流宗教都是有备案的,很容易调查。但除了这些主流教派,还有很多的邪修教派,比如呼喊派、全能神、观音法门、灵仙真佛宗等。吴不语就属于观音法门成员。”
“这些邪修教派,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总部没在大陆。像观音法门,总部就设在台湾,在海外也设有分部,而且当地都受法律保护。”
“你的意思是?吴不语已经不在国内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
这种可能有,但我相信,他绝对还在国内。
因为,吴不语是个有仇必要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我。
我想了想,说:“庄老,如果我把吴不语抓到,是不是就可以洗清身上的嫌疑了?”
“你?”
“对。我跟吴不语有过交手,在局里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庄墨沉吟了片刻,摇头说:“难,局里对你进行问讯说明不信任你。不信任你,怎么可能放你出去?”
我不满说:“我抓到吴不语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局里不相信我,不放我出去,我就不能抓到吴不语。那岂不是无解了?”
庄墨苦笑,说:“是这样的。”
“那这样好不好,局里派别人去抓,我可以配合。即便是从犯,也是可以配合抓捕主犯的吧。”
庄墨为难的说:“这……,我说了不算。不过,我可以帮你转达你的意思。”
我欣喜的说:“谢谢庄老。”
“不用谢,我不是说了吗?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庄墨离开了房间,我被两个年轻的看守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我问其中一个年轻人,能不能帮我提供一些,关观音法门的资料,但是被拒绝了。
转眼,五天时间过去了。这天早上,吴大猷找到了我,说局里一直在抓捕吴不语,但是一直没找到,想让我提供一些吴不语的线索。
我把吴不语的长相和特点告诉吴大猷,并提出想去第一线配合抓捕吴不语的行动。
吴大猷静静地听我陈述,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评估我话语里的诚意和可行性。
“吴部长,我对吴不语的样貌,习性,步法,乃至使用的遁术都比较了解。让我参与一线抓捕,至少可以当个人形识别器,提高找到他的几率。我以我的生命做担保,会绝对服从命令和指挥,只求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最后总结道,我语气恳切。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吴大猷端起茶杯,吹了吹浮片,却没有喝,半晌才缓缓开口:“陈安,你的提议很大胆。局里确实为了抓捕吴不语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但此人极其狡猾,反追踪能力极强,我们在珲春及其周边地区的排查进展缓慢。”
顿了顿,他目光依旧紧锁着我:“让你参与行动,是违反常规的。毕竟,你身上还有嫌疑没有洗清。”
我的心沉了一下,可看到他似乎还有后话,就没有急着辩解。
“不过……”
果然,他话锋一转,“非常之时,或可行非常之法。庄老也多次为你陈情,强调你在以往任务中的表现和能力。最重要的是……我们目前确实缺乏能有效识别吴不语遁术的专家。”
他放下茶杯,似乎下定了决心:“好吧,我同意你的请求。但你必须清楚,这不是放你自由,而是变更看管地点和执行特殊任务。你的一切行动,必须绝对听从指挥,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郑重表态:“是!我明白,谢谢吴部长!”
“别谢得太早。”吴大猷表情严肃,“这次行动由焦丽青同志全权负责,她会和你一同返回珲春,与前期抵达的抓捕小组汇合。你的那两个‘看守’,也将作为行动组成员,全程‘陪同’你。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明白。”
很快,焦丽青和那两位年轻的看守(后来我知道他们一个叫孙志勇,一个叫刘辉)来到了房间。
焦丽青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言简意赅地传达了命令:“陈安,你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发,返回珲春。路上以及行动期间,一切听从安排,不得有任何擅自行动。”
没想到这么急,看来即便我不提出道一线配合抓捕吴不语,他们也已经有次打算了。
也就说,吴大猷答应我的请求,不过是做顺水人情。
不过,大家谁都不比谁傻多少,也没必要太计较这些。
“好。”我点头应下。
孙志勇和刘辉则对我点了点头,眼神里少了些之前的审视,多了几分即将并肩作战的意味,虽然他们身份依旧是看守,但氛围已然不同。
半小时后,我们一行四人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驶离了这处不知名的羁押点。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让我心潮澎湃。
焦丽青坐在副驾驶,一路都在与珲春方面联系。我从只言片语中听到,抓捕小组在珲春市郊以及长白山余脉的一些区域发现了些微疑似吴不语活动过的痕迹,但最后都追查不下去。
“吴不语极其警觉,他对当地地形非常熟悉,抓捕小组的人几次都扑空了。”焦丽青结束通话后,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
我回应说:“他肯定熟悉,他在那里布局算计我,肯定提前踩过点,甚至可能早有藏身之处。”
焦丽青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所以,你的‘熟悉’就至关重要了。到了地方,把你认为他可能藏身的地点,以及他可能使用的逃脱路线都指出来。”
“我会的。”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在傍晚时分再次进入了珲春市界。
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让我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我们没有进入市区,而是直接驶向了市郊一处不起眼的招待所。
这里,就是749局抓捕吴不语的前沿指挥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