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女人冲了过去,挡在了女人和凶手之间,凶手没有丝毫停顿,手中的匕首就朝着我捅了过来。
整个过程杀手都没有任何犹豫,就好像他要杀的人本来就是我。
我后撤两步,用右手隔挡对方的手腕上,对方动作迅猛,胳膊一甩手中的匕首又向我脖子抹了过来。
我惊出一声冷汗,在后退中被车位上凸·起的挡车器绊了一下,站立不稳靠在了一辆汽车上。
“啊,啊,杀人啦,救命呀,快来人啊!”
就在这时,远远地躲在一辆车后面的女人大声呼救,凶手怕引来别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大步朝着地下车库的入口跑去。
对方跑得很快,没等我缓过劲来,已经跑出了地下停车场。
我长舒了一口气,在确定自己没有受伤后,便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刚才大声呼救的女人快步走上来,夺下了我的手机:“不要报警。”
“为什么不报警?”
“你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你不要报警。我现在相信你和杀老方的人不是一伙的。”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这和我报警有什么关系?”
女人四下瞧了一眼,抓住我胳膊,说:“大哥,你不要报警,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要是报警,我就麻烦了。这样好不好,你开个条件,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好不好?”
我不禁开始审视起这个女人来,她脸上带着惊慌,可不让报警的态度却很坚决。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被人杀却不让报警,在联想到她之前那些话,可见这里面事有多复杂。
见我不说话,女人拉起我的胳膊就走,说:“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就当帮我个忙。”
“你要带我去哪?”
“去我家。大哥,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我就这样被女人带到了她家,她家住二单元十楼,四室三厅的大房子,装修十分考究,全是红木家具,光装修少说也得三四十万。
“大哥,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有话快说。”
女人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说:“大哥,我叫刘彩妮,那天在楼下被杀的是市文化局副局长方有何,我和方有何是……是朋友关系。杀他的人是南宁市最大的古董商李立新。李立新是雇凶杀人,因为老方掌握了李立新走私文物的证据……”
“打住,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刘彩妮可怜巴巴地说:“大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李立新走私文物的案子足够枪毙好几次的。
老方在政府部门,又是文化局的,所以他和李立新之前关系不错,李立新走私的事老方也从中帮过一些忙。今年文化局空降了一个局长,跟老方不对付,处处刁难他,还让人私下查他,老方觉得苗头不对就想出国。
可出国总得有钱,他想让李立新资助他一些钱,可李立新觉得老方不得势了,就变了脸。于是老方才就和李立新闹翻了。李立新知道老方掌握了他大量走私的证据,这才雇凶杀人的。现在老方死了,李立新走私的证据在我手上,李立新就又想杀我。”
看着一副楚楚可怜,眼中含泪的刘彩妮,我说:“你跟我不熟,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应该去报警。”
“不行,警察局里有李立新的人。大哥,你是好人,而且身手又好,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报答你。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帮我向李立新要钱,要的钱我们一人一半。”
我再次审视刘彩妮,她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是文化局副局长的朋友,可她一身名牌,出入开豪车,又住住这么好的房子,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
大概率是被姓何的包·养的情·妇。
但真是李立新雇凶杀人吗?
李立新我没见过,却听过他的名字,他不仅是南京市古玩收藏协会的会长,还是人·大代表,著名企业家,名下有好几个文化公司,据说身价有好几个亿。
像李立新这样的大人物,会干出雇凶杀人的事?这都什么年代了,有权有势的人,真要想搞死一个人,办法多得是,实在没必要选择风险这么大的办法。
而且,在今天杀手身上,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煞气。
好像跟杀方有何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说:“最近市里接连发生凶杀案,凶手被称为地狱使者,一把刀割喉,方副局长应该是被那个地狱使者杀的吧。”
刘彩妮说:“如果老方是被连环杀手杀的,那为什么要杀我呀?肯定是李立新干的。”
一想也是,官方通报说,地狱使者是随机杀人,刚才要杀刘彩妮的凶手,很明显是提前埋伏好,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刘彩妮来的。
“大哥,你帮帮我好吗?我手中李立新走私文物的证据价值三百万,只要他付了钱,你就能挣一百五十万。你做生意多久才能挣一百五十万啊。”
“……”
“你要是嫌少,我们可以向他要五百万。”
我掏出烟点上。
见我还是不表态,刘彩妮手放在了我腿上,柔声说:“大哥,在南京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一个女人家,根本斗不过李立新。你就帮帮我吧,只要你肯帮我,不仅可以得到钱,就连我……我也是你的。”
这……
这个女人倒是真豁得出去!
我笑了笑,说:“好,我帮你。”
刘彩妮头一歪靠在了我肩上,原本放在我腿上的手也移到了胸口,修长的手指慢慢伸进了衣服里。
刘彩妮是个美女,还是个性感的大美女,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动心思。
我当然也不例外。
这无关于请,也无关于爱,只是单纯的雄性荷尔蒙。
不过,我并不想跟她发生什么关系,因为这种女人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拿开她的手,说:“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首先,我肯定是不能在这里住了,必须换个地方住。”
“嗯,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刘彩妮收拾好生活物品,我带着她从地下车库走,到了我和鲍勃的住处,然后我让刘彩妮在家待着不要出门,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独自出了家门。
给在店里的鲍勃打电话,问他张蒙今天有没有出摊,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我就开车去了黄家圩。
张蒙在黄家圩租住的地方,这几天已经鲍勃摸清了。
一个二层楼,房东一家人出国了,房屋出租委托给了中介,原本有十几个租户,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半年来陆陆续续都搬走了,最后只剩下了鲍勃一个人。
在靠租房创收的黄家圩,一家出租户只住了一个租户,像这种情况很让人费解。
大门上着锁,从门缝往里瞧,院子里停着张蒙骑的电动车,我左右瞧了眼,见胡同里没有人,就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万能“钥匙”,把锁捅开。
张蒙住在二楼最里面的房子,我四下环顾着上了二楼。
来到张蒙的房间门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我默念通灵咒,很快脑海中浮现出了张蒙锁门的画面,他背红色双肩膀,穿白色夹克,下面是西裤黑皮鞋。
这身打扮不是他摆摊时的穿搭,也跟今天的杀手不一样。
不过,更令我意外的是,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煞气。
地狱使者身上的煞气非常重,张蒙如果是地狱使者,我不可能感觉不到丝毫煞气。
难道我和鲍勃都错了?
用万能“钥匙”把门锁打开,我推门走进了屋子,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床铺很平整,窗户也擦得透亮,看得出张蒙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床铺下面放着两个纸箱子,我拉出来瞧了眼,都是些在古玩街倒腾的小物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又在屋里搜了一遍,一切都很正常。
莫非我和鲍勃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