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驴的鞭有一尺多长，中间的尿\道管较粗，就像过去的铜钱一样有个明显的孔，切成薄片后就像是一枚枚的铜钱，所以又被经商的人喊成钱串子。

温申怕潘起航担心驴鞭像牛鞭一样被假冒，特地加了句，“我有个客户家乡那边生产阿胶，他是从阿胶厂里买的，绝对不假。”

温申有约，即便没有真驴鞭，潘起航也打算过来，他正想着利用温申给苏小妹制造麻烦。

下班后，潘起航让驾驶员把他送到温申的公司，但却没有像在苏氏水产养殖公司那样把他留下来，只是告诉他：“别喝酒，别关机。”

驾驶员知道区长与温申之间的许多事不像让别人知道，很识趣地开着车走了。

温申与潘起航之间不讲什么形式，也没有排场。

温申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除了一张大老板台以外还有一张乌木茶桌，这是温申为了显示自己的品位而让下面人买来的，其实他根本不懂品茶。

潘起航毫不客气地对温申说：“给我别搞虚的，把菜端到这间屋里。”

温申笑哈哈地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

他让人把茶桌上所有茶具全部清走，将四个菜端到茶桌上，送来两个容量为一百五十毫升的银酒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每人端着一个大酒杯。

四个菜中打头的就是温申所说的钱串子。温申的厨师刀功还可以，一条鞭被切成了一块块乌黑的小薄片，看上去真像一枚枚铜钱。

另外三个盘里一盘炒鸡，盘清蒸乌贼、一盘驴肉。

潘起航说：“你顿顿离不开鱼和肉，连个青菜都没有，也不怕血液粘稠得‘三高’？”

温申道：“别三高了，只要个子一高我他娘的就满足了，这个身个玩个女人都不能玩个子高的？”

潘起航道：“又胡扯了，女人的个子高矮与你有什么关系？”

温申说：“你没有听说这样的顺口溜吗：女人高男人矬，两个XX夹着脖，有心上面亲个嘴，下面却又拔了橛。我的个子再高出半个头，就不怕下面拔了橛。”

潘起航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个瘟神，现在都是大老板了，说话就不能文明点吗？”

温申不在乎地说：“我就看着你们这些当官的、上过几年学R，太假，男人女人那档子事，你就是把他说成一朵花，也不能拿到了被窝外面去做。”

潘起航不愿意与他讲歪理，把话题还放在菜上，“我刚才说的你不能不当作一会事，餐桌上不能全是大鱼大肉，得吃些青菜。”

温申说：“我小的时候家里难得见个鱼腥，我娘就教育我，长大了好好混，混好了天天吃鱼吃肉。我现在混得天天有鱼有肉吃了，为什么要倒回头来吃青菜？”

两人喝下了一杯酒，潘起航说：“你把兄弟喊来不只是为了吃驴鞭吧？这一杯酒都下去了你有话还不话，等到第二杯酒下去再说我也记不住了。”

温申说：“南方苏家的那个海产养殖，我让下面的人打听了，简直是一本万利。按照你的安排，我前些日子去与那个苏董事长谈过一次，与人合作的事她没有全封死口，我当时不知你怎么想的，便说她要价太高摔门走了。”

潘起航说：“那次的事我知道，你表现得太凶了，把那个丫头吓得不轻，不敢与你合作了。”

温申说：“我早知道她那么胆小，再狠狠吓唬她，要她连人带公司乖乖送上来，哥哥我白得个公司，兄弟你白得个大美人。”

潘起航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可别胡来。那个小丫头可是学法律的，你做得过了头，公司你得不到，劳改队里不花钱的公寓可能得到。

我家里已经有一个母老虎，可不想再要一头小母狼。温兄你要记住我的话，能在单位里混到一把、手，在企业里当董事长的女人，哪怕她面上再像小绵羊，骨子里一定是一头母狼，这样的女人千万别招惹。”

温申满脸失望地说：“兄弟，我想着刚认识你时你一身是胆，现在官越大胆越小，真没救了。”

潘起航说：“年轻时没有本钱，输了也输不了什么，现在不行了，输了几十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已经输不起，所以做事必须慎重。

别说我，说说你打算与苏氏那边怎么个斗法？”

温申说：“我现在想的不是怎么与苏氏水产养殖公司斗，而是想着赶快与她们合作。有钱不挣王八蛋，她们前些日子捕鱼虾时我安排人在那里装船，根据她们运走的鱼虾计算了一下，这一茬能够收回投资的大半，明年就等着挣钱。

你们区政府不是给她们发了个停止租海的通知了吗？你让下面的人催一催，我再去给她们谈。上次去谈我有意说只要股份不投钱，这次再谈答应给她们投钱，保准能成。”

潘起航摇了摇头说：“温兄你不知道，官场远比商场复杂。在商场上，你们谁挣着钱谁就是大爷，在官场上划分英雄狗熊的标准不一样。我给你说实话吧，上面有人不想让苏氏水产养殖公司太顺，但也不希望苏小妹离开北海，总之就是让她每天都不顺，但却不能把她逼走了。

你与她们合作了，我就不好继续给这个公司制造难题了。”

温申骂道：“你那上面是个什么混蛋王八蛋，这不是给人出难题吗？”

潘起航说：“我与你说这件事，不是让你评判上面的对与错，是让你想着怎么做这件事？”

温申伸出一只手摸着自己巴斗大的脑壳说：“我前些日子不想与她们合作时你老弟让我出面与她谈，现在想合作了你又不让我与她们真合作。给企业出难题是你们在政府做事的人的拿手好戏，你们给她们扣一个偷税的帽子，罚上几百万，把她罚跑了，为兄把这个公司捡起来，往后钱不由着咱挣？我一年给你几百万，比当个区长强多了。”

潘起航说：“她手里有与区政府签的协议，三年内免税，税都免了哪还有偷税？

你别看着拦海养殖苏氏可能挣钱，到你手里不一定就挣钱。前些年咱们这一片搞海水养殖的不都全赔了？苏氏水产养殖公司能挣钱是因为她们能够防止虾瘟，这个技术就在她们公司，换作别的公司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