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臣依然不清楚,“刘老书记自己家的事不管,来讨门乐乐的清白做什么?”
到现在了,王晓臣竟然还没有弄明白刘老书记与那个姓刘的女主持没有任何关系。
褚建成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当上地级市的书记,还又当上了计划单列市书记?
他气呼呼地说道:“刘老书记本来姓门,当年因为做地下工作的需要改姓刘,门乐乐是刘老书记的亲生女儿,她们兄弟姐妹又改回了原来的姓氏,你说门乐乐的事是不是他的家中事?”
“我、我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这么牛。”
王晓臣感觉自己本意是对付周胜利的,误伤一个女副市长无所谓,官场斗争哪有不误伤的?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拉来的“软垫子”竟然是块“硬钢板”。
褚建成道:“她的背景没有这么牛你就可以公开两个人没有任何证据的事?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消除你的错误决策给两位市长带来的负责影响。如果刘老书记不满意,他完全有能力联合太宁省里的老干部把你赶出太宁,到时候你可别埋怨省里不保你。”
王晓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一个人关在屋里苦苦想了有三个小时,中午休息也没有出去,吓得丁富强以为自己在杨兴波面前呈能的事败露了,等着挨他的训。
过了三个小时后,王晓臣把电话打到了丁富强办公室里,“你到纪委袁春青书记办公室里,当面请他带着周胜利案件调查组的几人到我办公室。”
三个小时的思考,他想通了一个问题:门乐乐与周胜利的私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二人不说谁也找不到证据。自己身为省wei常委,在市wei常委会上收回自己的观点,承认自己的错误,今后还怎么当领导?
他为自己设想了好几条不丢面子,又不至于让门乐乐追着不放的路子,最后选定了一条:速去京城拿到周胜利收受姓李的公司董事长好处的证据,周胜利受到了处理,门乐乐也不好意思追下去了。
不说王晓臣安排袁春青带调查组去京城,且说杨兴波听到丁富强口口声声说周市长挨查,王晓臣已到省里向褚书记汇报,什么事也不办了,下楼后一路小跑着到了周胜利的办公室门口,连门也没敲就闯了进去。
周胜利抬眼看见是他,责备道:“遇到什么事了,连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
杨兴波也没有为自己的失礼道歉,直接说道:“我刚刚在市wei办公楼上听王书记的秘书丁富强说市wei那边正在调查你的案子,王书记到省wei褚书记那里汇报去子,几天之内你的市长就当不成了。”
周胜利说:“就为这点事慌得你进我办公室连门也不敲 了?”
杨兴波急忙说道:“对不起周市长,我听说这件事心里发慌没敲门就进来了,您应该批评。”
周胜利说:“我是应该批评你,你的错误不在于没敲门,是在你的心理素质。你现在是正处级,平放到县区就是县区wei书记或县区长。遇到一点小问题就沉不住气,乱了节奏,让下面的人看到了你的不成熟。”
杨兴波焦急地说:“市长你也太沉得住气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急吗?”
周胜利说:“我做没做违法的事我自己最清楚。有人想查我,我让他尽管查,他什么也查不出来是不是证明我没有问题?
如果我知道有人查我,就找关系硬拦住不让查,是不是不知内情的人会以为我真有问题?”
杨兴波说:“市长您的话我都明白,但是我看着丁富强那个狂妄的劲头,以为他们抓着你的什么把柄了。”
周胜利说:“你看过《倚天屠龙记》这本小说吧,里面有句短诗我印象很深:他狂由他狂,明月照大江。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
我对这首诗的理解就是不论他人如何嚣张或横行,都保持自己的冷静和从容,不受他人干扰,做好自己的事。做领导干部的,无论外界环境如何变化,只要守住本心,只要保持内心的平静和坚强,就能够应对一切困难和挑战。”
袁春青带着调查组三人去了王晓臣的办公室,得到了王晓臣摧着早日去京城的指示。他请示了省纪委领导,问省里能不能给他一个任务让他不离开太宁。
省纪委领导在电话上听取了他的汇报后告诉他,刘老书记把每个省wei领导层里都去了,说是为了澄清女儿的声誉,其实老人家的想法大家都明白,就是让省里的领导们都了解王晓臣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难当大任。
越是这种情况下你越是要亲自前往,别让调查组的同志在京城调查时违反了政策,给你们市纪检委惹事。
调查组四人加上司机五人,用了接近一天的时间到了京城,第二天一早,找到了李祥诚的办公地点。
李祥诚企业集团的办公大楼有二十多层,在高楼大厦如林的京城并不显眼,但显眼的是大楼顶楼上面每一面都有一个巨大的红色五角星。
红五星居中,左面是与红五星差不多大小的“老转”两个金色大字,右面是“集团”二字。
韦方军说:“这个企业的名称就是老转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楼下有一个不大的广场。
他们的车刚进入广场就有一个身着六十年代绿军装,腰扎武装带,佩戴着红五星、红领章的年轻人迎上前来指挥停车。
广场里的车虽然没有多么高档,但却是横看成排竖成列,车头一律朝外,车身与两侧的线成平行状。
几人下车后进了大楼。
一进大楼,落地玻璃门一侧支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与广场上年轻人一样身着绿军装,腰扎武装带,佩戴着红五星、红领章的中年人站起来向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请问几位找谁?”
韦方军说道:“我们找李祥诚董事长。”
“请问你们是哪里的,有没有预约?”
“我们是太宁省太宁市纪委,来找李祥诚董事长落实一个证明材料,没有预约。”
中年人摸起桌上的局域电话按了四个数字,说道:“高主任,太宁省来了四个人,说是找董事长落实证明材料。”
“好,好,是,是,我记住了。”
他放下电话对袁春青四人说道:“董事长正在召集一个重要会议,不便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