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饭后,驾驶员在酒店休息,袁春青等四人又去了老转集团大楼。
这次在门厅内值班的还是昨天那个中年退伍军人。
他这次没有问你们找谁,只是带着笑脸打了个招呼,便又忙着接待其他人了。
四人在门厅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没有见到有人来接待他们,袁春青给王晓臣打了个电话:“王书记,我们在老转集团一楼大厅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人来接。”
王晓臣说:“你们别离开,我再打个电话,一个私人企业还有多牛?”
又过了一个小时,迎接的人没来,王晓臣的电话到了:“我那个老部下给我回了个电话,那个企业的董事长是部队的大校正师职干部转业,伤残军人、一等功臣,他不好对他采取强硬手段,你们再去催一催。”
袁春青说:“我们份量不够,门口值班人员说董事长要你来。”
王晓臣嗓音一下子提高了多少分贝:“别说他已经转业成了个体经营人员,就是没转业,一个师级干部也就是正廳级,与你一样,非得我这个副省不见,他也太狂了。”
袁春青说:“咱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人家有狂的资本。”
韦方军问:“咱们要不要过去再问一问?”
袁春青说:“问吧,不过也是瞎问,听语气王书记找的人也碰了钉子。”
韦方军对中年人说:“麻烦老战友再告诉董事长办公室一声,我们已经又等了一上午了,只耽误董事长十分钟。”
中年人说:“不是我不给老战友面子,办公室那边的话没有商量余地,你们回去换那个人来吧。”
袁春青再次与王晓臣去电话,“门口值班人员说了,你不来董事长绝对不会出面。”
隔着电话,王晓臣拍桌子的声音都能传过来,咆哮声更是清晰地传了过来:“你这个市wei常委、纪委书记连一个企业的负责人都见不到,也不知你们是怎么办案的!”
袁春青听了很不受用,回怼道:“我们商量好了,现在就回去,换有本事的来调查。”
王晓臣知道是自己刚才一气之下说话过重,伤了对方的自尊,对自己先前的话解释道:“春青同志,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你们取证见一个企业的负责人都这么难,也不知道你们平常办的那些案件要冲破多少道难关。”
他又补充说:“地域不同,说话的方式也不同。我的那句话在我们家乡说,大家都理解为领导知道你工作中遇到的重重困难,在太宁这个地方意思就完全相反了。”
袁春青也知道王晓臣后面的补充完全狗屁不通,他是在给自己和他两个人台阶下。
他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毕竟自己还要在他的领导下工作,说道:“我也不是理解错了王书记您的话意,是人家完全堵死了他与我们见面的路,我们在这里待着也没有多大意义。”
王晓臣说:“你们继续在他的公司侯着,我今天晚上赶到,明天上午与姓李的见面。这件事不能久拖。”
久拖他已拖不起,刘老书记每天都给褚建成打电话,提出来要么拿出门乐乐与周胜利私通的证据,要么就要追究王晓臣的诬陷责任。
老人还说,由于王晓臣是省wei常委,省里的法院不便审理王晓臣的案件,他将到最高法院起诉王晓臣。
他这分明是让高层领导知道王晓臣是个无能且心胸狭窄的人。
褚建成给王晓臣打电话,“我无权阻拦刘老书记对你起诉,你要做的就是熄灭刘老书记的怒火。”
王晓臣心里十分清楚,越往后拖自己熄灭刘老书记怒火的可能性就越小。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从李祥诚处拿到周胜利得到好处的材料,给周胜利一个处分,同时也敲打门乐乐那边。
袁春青与王晓臣打过电话后便把人全撤了回来,自己在酒店里看电视休息,给韦方军等人放了半天的假。
王晓臣是夜间到的。
住进酒店后他立即把袁春青几人召集到他住的套间,夸赞他们道:“你们几个很有能耐,竟然住进了部队招待所。”
丁富强也夸赞说:“招待所里的那几个小女兵,英姿飒爽的,比地方宾馆的服务xiao姐强多了。”
韦方军介绍说:“这里不是部队招待所,是李祥诚老转集团下属的老转酒店。
他的集团总部和这家酒店全部是部队方式管理,员工穿的绿军装是六五式军服。我们昨天来到就住在这里,发现他们员工只是上班期间穿六五式军服,下了班不允许穿。”
丁富强问道:“为什么?”
韦方军说:“我问了大厅里值班的那个老兵,他说董事长说了,下班后男的喝酒打牌,女的化妆逛街,穿着军装影响企业形象。”
王晓臣摇了摇头说:“真不理解这个李董事长是怎么想的,当兵把胳膊当没了一条,军装还没穿够,不只是自己穿,还要求员工也穿。”
韦方军说:“对我们这些部队转业军人来说,在部队时没有感觉军装有多好,有时还感觉穿在身上走路还得想着目不斜视,不能弯腰塌肩,很束缚人。退伍之后才感觉着这身军服看着都亲切。”
闲聊一会后王晓臣说,“今晚都早休息,我出去串几个门。”
袁春青知道他是出去拜门子、跑关系的,自己不也得这样吗?
环卫工人每天早早起来打扫卫生,农民一年四季在地里忙活,给人的感觉很累。其实,从政也不轻松,而且是心累。
次日上午九点多钟,王晓臣带着丁富强和袁春青等人步行去了老转集团办公大楼。
上午在一楼门厅值班的还是那位中年人。
韦方军对站立起来的中年人介绍说:“老战友,你们上级说我们的领导不来董事长不会见我们,现在我们省的省wei常委、市wei王书记来了,你可以联系让董事长与我们见面了吧?”
中年人冷眼瞅了王晓臣一眼,说:“我给办公室高主任去个电话吧。”
他拨了个四位数的电话号码,“高主任,太宁那几个人的领导到了。”
里面有个女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的领导姓什么、是什么领导?”
中年人回答说:“咱们那个老战友介绍了,是他们省的常委、市里的书记,姓王。”
里面女的说道:“你按我的原话告诉他们,我说他们的领导不来董事长不会见他们的,也没有说他们领导来了董事长就非见他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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