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花问道:“你刚被停职不难受吗?还神神秘秘的,让你的秘书编谎话把我骗过来。”
周胜利说:“其实也不算编谎话,我确实是要你陪我去十六号支矿道一趟,但先告诉你一件事,咱们边走边说。”
“我知道你是好人,怕我单独与你讲话连累我。我不怕,你讲吧。”
周胜利道:“没有想到你看起来这么羸弱,还挺有胆气的。前两天我对你讲的推荐你去京城入伍,给一位老将军做护士的事刚刚接到那边的电话,那边同意接受你这个护士,只是对你提了一个要求。”
“十个要求我也答应。”
杜山花没有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说的事,竟然当成大事给办了。
周胜利说:“那边老爷子嫌杜山花这个名字太土气,跟在他身边将来接触的全是大人物,到时候你嫌名字土气再改名就晚了,因为你的名字要进入国家有关部门档案。”
刚听到这里,杜山花就对自己有可能要去的地方有一种神秘感,急切地说:“我这个名字是上小学时村里的民办老师给起了,那时我们班里的女同学大多名字中带花、朵、翠、红,光是叫花的就有山花、杏花、桃花。
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和同学都嫌我名字土,但这个名字学籍里登记在案,改了名字怕人家不承认学历了,身份证也不好改。”
周胜利说:“对你将要去的地方来说,这都不叫事。”
“我一时也想不出好听一点的名字。”
杜山花焦急地说。
周胜利说:“我替你想了一个,杜鹃。”
杜山花低着头想了一会说:“这个名字是好听,不土气,也不妖,在那样的地方工作妖了不好。”
周胜利说:“最主要的是老将军是南方人,他的家乡杜鹃花多,当年他当红、军的时候漫山遍野开满了杜鹃花,他今年已经满一百岁了,经常与孩子们讲他家乡的杜鹃花。”
杜山花——现在应该叫杜鹃,说:“你给那边说我同意改名字。”
周胜利道:“你既然同意过去,有关老将军的事我要给你多说几句:
老将军是开国将军,他的儿子们有的任军区司令、有的任省军区司令,都是将军。
他的大孙子是我的结拜大哥,参加过南疆反击战,是伤残军人,正师级转业,你的事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联络,长辈点头的。
过完春节后,上面就给你以杜鹃的名字发入伍通知书。
估计这边的救援工作三、两天差不多见分晓,你回单位后把改名的事情报告你们单位领导,别让他们在通知书上填写一个‘查无此人,给退回去了。对你家里人过年的时候你也要适当吹吹风,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
杜鹃感觉到幸福来得太突然,不自信地问道:“周市长,我就是一个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没有见过世面,到那么高的家庭里,人家看不起我怎么办?”
周胜利说:“不会的,越是真正的领导干部家庭越没有架子,只有那些自认为是大家族的人才会有莫名的优越感,看不起人。
我与你一样也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农家孩子,二十多年前与他们家的长房长孙、也就是我的大哥李祥诚打了一架,以后就成为兄弟了。”
“你说我能不能胜任那里的工作,如果干不好误了老将军的性命,就成为历史的罪人了。”
周胜利宽慰她说:“你如果干不好,说明我看人有问题,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做事肯用心,做不差的。”
“有你的鼓励,我有了些信心,我去到以后注意些什么?”
周胜利说:“关键应当注意的有一点:口严,对外、包括对你的家人,就说是某军医院护理部护士。李爷爷家里的孩子多在部队工作,并且担任要职,让国外情报机构知道你在李爷爷家工作,会对你的安全构成威胁。
家里的家人和亲戚做人也参差不齐,如果有心术不正的家人或亲戚知道你在李爷爷身边工作,会打着你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对你的声誉造成不良影响。
在李爷爷家里如果有事情找人商量,我给你推荐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大哥李祥诚。因为你是我推荐的,他会尽力帮助你的。有些话找男的不好说可以找李爷爷三儿子的女儿李雅雯,她现在是公安bu部技侦局副局长。”
见杜鹃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他说:“你回你的岗位去吧,我到十七号支矿道去。”
杜鹃见他坚持非下去不可,也不再阻拦,嘱咐他说:“你要小心,发现有什么不正常赶紧往外跑。”
周胜利说:“我知道,在见到通知书之前在单位里不要说,防止有人使坏。”
杜鹃调皮地学着他的口气说:“我知道。”
周胜利下到了十七号支矿道,在新旧矿道交接处拿了一付线手套就往里边去。
现在里面也亮起了电灯,老远就有人认出了他,毫无尊重之意地喊道:“大贪官下来劳动改造了。”
周胜利没有回话,过去后一声不响地往缆车车厢里搬石块。
这伙人是专业救援队的,临近过年了被拉出来救援,虽然不能抗命,但心里却是一百个不乐意。看到刚被停职的周胜利过去干活,认为他是被安排下来劳动的,把累活、险活都交给他干,嘴里还说着很不礼貌的话:
“大贪官,这块大石块又圆又滑,比当官的还难伺候,你们是同样的,由你来伺候它吧。”
这块石块有二百多斤,新的支矿道又矮又窄,用不上力。号称救援队第一大力士的林大牛抱了两抱没有抱起来,想着要出周胜利的洋相,把他喊了过去。
周胜利弯腰试了一把没有抱起,运起功力将它高高抱起,送到了缆车厢里。
“不愧是大贪官,家里有钱,天天吃鸡腰子,力气就大。”
林大牛非但不感谢,还出口成脏,“鸡腰子吃多了不光是力气大,还有其他的副作用,弄得老婆每天晚上像打了鸡血似的叫唤不停。”
另一人说:“可惜咱们隔得远听不到贪官老婆jiao床的酸腔浪调,把这边的活干完了到贪官家里让他给来一场现场表演。大贪官你可要记牢了。”
周胜利将手里的石块“咚”地一声扔到了缆车厢里,一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甩到了缆车厢里,嚎叫一声:“你这个垃圾说谁是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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