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线徐徐:“年轻的雕琢者,从泥土中挖掘到一尊古代的瓷器。”
“千年前的瓷器,埋在土里时间太久,就算雕琢者挖掘时小心翼翼,依旧不可避免出现破损。”
“漆面脱落,瓶口残缺,好似衰败的梨花,失去了生命力。”
“雕琢者将瓷器带回家,小心翼翼擦洗干净,精心修复瓷器。”
“最终,瓷器在雕琢者手中,重新展现千年前的美。”
随着时霁晓缓缓描述,江黎初脑海中浮现出大概的舞蹈轮廓。
她双眼亮晶晶的,双手搂住男人脖颈,在他唇瓣落下一个轻吻,“阿晓,你真是我的伯乐。”
她编排舞蹈时,就感觉有点欠缺。
却又不明白欠缺了什么。
如今时霁晓一描绘。
她瞬间明白之前的舞蹈欠缺什么。
欠缺——
生命!!
失了生命的舞蹈,失去了灵魂。
虽然精美,却如同木偶。
唇瓣上传来温软感,时霁晓眼神暗了暗。
若不是今晚她要签合同,他一定要在床上好好表现。
深吸一口气,压下小腹升腾而起的燥热。
时霁晓抬手遮住那双亮晶晶的眼,嗓音极为低哑,“再这样看着我,你今晚就去不了签合同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江黎初清晰感受到男人紧实的肌理,以及……
渐渐复苏的某物。
她顿时吓得不敢动。
时霁晓闭了闭眼。
五分钟后才哑着嗓音道:“初初,我这辈子真的是栽你身上了。”
江黎初长睫轻轻一颤,小心翼翼问,“它睡了吗?”
时霁晓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望,被她娇软的声线一勾,顿时有复苏的迹象。
他缓缓松开她后退:“别睁眼。”
江黎初感受到男人的气息逐渐远离她,蝶翼般的长睫颤动着,并未睁眼。
时霁晓平复片刻,转身走到门口,拿过吴妈一直捧着的小盒子。
“初初,恭喜你成为时氏集团御用舞者。”
江黎初缓缓睁开眼。
看着男人手中的银杉木小盒子,弯起了眉眼,“这是礼物?”
时霁晓唇角轻勾:“现在还觉得有钱是坏事吗?”
江黎初眉眼弯弯,坦然接过小盒子,“男朋友有钱,不是坏事。”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礼物。
只要她和时霁晓不结婚。
就不会像妈妈一样。
男朋友,和老公不一样。
时霁晓听着她的称呼,眸光沉了沉。
不解开初初的心结。
就算他解除婚约,也没法迎娶初初。
他的娶妻路。
漫漫啊。
打开盒子,江黎初瞬间惊住。
盒子里,是一顶发冠。
她一眼就认出。
这是十几年前京都拍卖会上的压轴品——
真珠九翚四凤冠!
两鬓垂落黄金打造的流苏,下方坠着色泽上等的红翡。
整顶发冠用钻石镶嵌成朵朵栩栩如生的梨花,总计克重超两百克。
花蕊是纯净度极高的稀有粉宝石。
所有钻石和翡翠,经过特定工艺切割,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据说当时被神秘人以两个亿的高价拍走。
“你……怎么会有这顶发冠?”
时霁晓取出盒子里的发冠,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巨大的落地镜,“爷爷拍的。”
他亲手,将这顶发冠戴在她头上,“我以这顶四凤冠,祝我的公主在舞台绽放光芒。”
“公主的凤冠不会掉,就算一时落魄,迟早也会重登皇位。”
江黎初轻眨眼帘,看着镜中光芒四射的美艳少女。
她……真的永远不需要低头吗?
……
时氏集团旗下,只接待国家重要人物的顶奢酒楼。
为了签合同,开放了级别最高的空中旋转顶层。
一串长长的邀约名单,囊括了金融、娱乐、舞蹈界之人。
他们被邀请,来见证时氏集团史上第一位御用舞者的诞生。
此时距离签约发布会尚早,但酒店门口已经被镁光灯和媒体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秦阮的粉丝看到秦氏集团发的微博后,后援会立刻组织好了应援。
人形立牌、上千杯奶茶、糕点、灯牌……
各种各样的应援物,霸占了酒店门口最好的位置,将酒店门口映衬得一片火红。
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年轻女子,瞥见紧挨着他们的几名年轻女子,扯着嗓子讥讽说道:
“哟,这不是江黎初的应援色吗?这粉白色淡得都找不到啊。”
“同样是舞者,看看人家秦阮,这粉丝应援多壮观,她的清冷得不仔细看都看不到。”
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出演了几场舞蹈,运气好靠着霸王别姬积累了几个粉丝,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敢来参加这种发布会,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
秦阮的粉丝嗤笑一声:“梁静如给的呗。”
江黎初的粉丝听到这些话,拿着灯牌的手紧了紧。
她气呼呼瞪了眼说话的人,继续和一旁的小姐妹整理应援物品。
秦阮粉丝走过来,趾高气昂命令道:“收着你们的东西,去其他地方摆。”
江黎初的粉丝,是五名女孩子。
她们有的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有的是上班族。
她们看到自家正主在邀约名单中,立刻午饭也顾不得吃,带着东西来给江黎初应援。
“是我们先来的,你们凭什么赶走我们?”
“就凭秦阮两个字。”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抬脚踩坏她们的应援棒,态度极为恶劣,“阮阮公主即将成为时氏集团御用舞者。”
“你们在这给江黎初应援,挡了我们阮阮公主的道,给我滚开!”
“你们太过分了!”长相温柔的女孩子,气得眼眶发红。
男人轻笑一声,双手环胸,讥讽地道:“小妹妹,哥哥教教你,在这个圈子,是咖位和资源说话。”
“今天就算是我把你们的所有应援物都砸了,都不会有人替你们说话。”
说着,他伸手,将小姑娘抱着的Q版娃娃抢过来,“这做的是江黎初吧?”
话落,他猛地用力将娃娃狠狠砸在地上。
陶瓷的精美娃娃,瞬间被摔得粉碎。
男人一脚踩上娃娃头,笑得猖狂,“江黎初永远都会被阮阮公主踩在脚下!”
他用力踩碎陶瓷娃娃的头,神色狰狞,“就如同这破碎的烂娃娃一样,她只配待在地上,卑微地仰望阮阮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