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小院。
江黎初沐浴完,穿着红色吊带丝绸长裙。
她端着一杯红酒,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小口抿着。
今晚直播,秦阮被扣上抄袭的帽子,掉粉无数。
自己成为绍团长的学生,半只脚进入国家舞团。
同时涨粉百万,再无人黑她抄袭秦阮。
唔。
果然内耗别人,才是最美的精神状态。
不知不觉间,小半杯红酒入肚。
清郁馥雅的梨花香,渐渐蔓延开。
室内的温度恰到好处。
江黎初却觉得越来越热。
她忍不住用微凉的高脚杯,贴在小脸上。
呼吸间是她熟悉的梨花香。
嗝~
她小小地打了个酒嗝。
蝶翼般的长睫垂落,遮住了湿漉漉的眸子,也沾染上一丝潮湿。
江黎初努力想睁开眼。
阿晓送老师们去酒店。
她要等阿晓回来,问他件事。
意识越来越混沌,手中的高脚杯不知何时滚落在地。
莹白纤细的手腕,从沙发上耷下。
裙摆旖旎,映衬着墨色般的长发。
极致的黑与白,点缀着似火的红,勾勒出强烈的视觉冲击。
时霁晓安顿好姜颖一行人,回到梨花小院。
刚推开卧室的门,就闻到馥雅清甜的梨花香。
混合着一丝酒味,宛如蛊人的百年梨花酒。
他松领带的手微顿,抬眼看去。
入目,漂亮的少女慵懒伏在沙发扶手上,纤细的背脊折射出脆弱柔软的弧度。
火红的裙摆从沙发上旖旎铺洒在地面,露出极为精致漂亮的蝴蝶骨。
清冷中透着极致的魅惑,犹如暗夜勾魂夺魄的妖精。
时霁晓目光落在江黎初纤白修长的小腿上。
少女精致纤细的脚踝,带着一串金色铃铛。
隐约间,似有金铃声响起。
一步一响。
这串金铃,是一年前江黎初去酒吧时戴的。
清冷绝艳的少女,身穿素雅勾花旗袍。
踏着金铃声,步步走入他心间。
一如十五年前在边城禅寺。
时霁晓拽下领带,随手扔在沙发背上。
江黎初心头装着事。
她努力地和酒精抗争,迷迷糊糊睁开眼。
时霁晓刚弯下身子,就撞入一双迷茫的眸子里。
江黎初语调掺着醉酒的沙哑柔软:“你回来了……”
时霁晓轻轻嗯了声:“怎么不去床上睡?”
说话间,他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高脚杯,淡若青山的眉头微微蹙起。
小公主皮肤娇嫩,就算高脚杯没跌碎。
但万一她不小心踩了磕到,雪色的肌肤肯定会出现青紫淤痕。
光想想就让人心疼。
江黎初眨眨眼。
对哦。
明明柔软的大床就在前方一米处。
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睡沙发?
她伸手,搂住男人脖颈,声音软糯如同奶猫,挠得人心痒痒,“阿晓,抱我去床上睡。”
温香软玉贴上,时霁晓眸色暗了暗。
他弯腰,正要抱起某朵醉酒的小梨花。
忽地,脖颈上温软的触感消失。
江黎初小手撑着沙发,勉强撑起软得厉害的身子,“不对,不能睡,我们得聊聊。”
因着酒精作用,她全身无力。
堪堪说完一句话,身子就往沙发外倒去。
时霁晓连忙扶住她。
清冽的雪松香弥漫呼吸间,江黎初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
她想起来为什么不去床上睡了。
她要问时霁晓身份之事。
所有人都觉得老师他们今晚来京舞大学是巧合。
可她觉得不是。
她直觉那五位老师的到来,和阿晓有关。
时霁晓垂眸看着怀中少女,眼神微微闪了闪,“小公主想聊什么?”
时尘渡那货,难道把他的身份告诉小公主了?
江黎初努力克服着睡意,睁大眼睛,“你没有家吧?”
时霁晓一下子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嗯?”
江黎初醉意朦胧地又问:“你是不是无家可归?”
时霁晓隽美眉头微挑,毫无心理负担编出善意的谎言,“我爸妈不在,家中就奶奶。”
时家夫妇在他完全掌管了时氏集团后,就潇洒地外出旅游了。
直系一脉,如今只有奶奶在祖宅。
他这话,不算欺骗。
江黎初眨着弥漫水雾的眸子,歪头问他,“老师不是你请来的?”
时霁晓轻笑:“小公主不喜欢绍团长做你老师?”
江黎初精致的眉头蹙起,摇了摇头,“不是,老师很好,我很高兴能成为她的弟子。”
“可她为什么偏偏今晚到了京舞大学?”
时霁晓:“小公主,这是你和绍团长之间的缘分。”
顿了顿,他指腹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颊,“你我之间相遇,也是缘分。”
只不过不是上天注定。
而是我强行谋取而来。
江黎初歪头瞅着他:“真的是这样?”
时霁晓睁眼说瞎话:“自然。”
江黎初看着男人隽美如画的容颜,秀美的眉头轻轻折起,话题再转,“你和时氏,是什么关系?”
少女生了一双含情眸。
眼尾上翘,带着薄薄的粉色。
眸光潋滟的样子,像是布偶奶猫般招人疼爱。
纯真中透着不自知的媚意。
时霁晓抬手轻轻覆住她的眼眸,薄唇落下两个字,“同姓。”
江黎初轻眨眼眸,长长的眼睫划着男人掌心。
她温软无力的小手,抓住男人冷白精致的手腕,闭眼将脸贴了上去,“阿晓,你不要骗我。”
“我讨厌欺骗……”
时霁晓身子猛地僵了下。
他垂眸看着闭眼眷恋依偎在自己掌心的少女,眼底翻涌着复杂的神色。
直到少女传出平稳的呼吸声,他轻叹一声,弯腰抱起少女,“初初,等我查清你为何厌恶豪门,解开你的心结,我必对你坦白。”
他轻柔地将怀中少女放在床上,双手杵在她身侧,眸光沉沉看着她,“到那时,你要是想要逃离我……”
他顿了顿,修长干净的食指,轻轻划过江黎初粉嫩的唇瓣,“那我就把你绑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我。”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时霁晓扫了眼屏幕,拉过薄被仔细盖在江黎初身上,走到阳台接通电话。
夜色寒凉,他清润的声线染上一层凉意,“奶奶。”
时老太太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分说不清的古怪,“阿晓,你违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