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本就没有尽兴,如今美人又主动投怀送抱,倒是令他失了片刻理智。
“晚晚...”
谢云程将床边的帷幔拉下,挡住这满园春-光。
房中不断传来床的吱呀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地塌下。
桑落和玉露到底年纪还小,听到这般动静已经羞红了脸。
一阵阵挑-逗的声音传来,令两个丫鬟低垂着头,尴尬地等着。
“抬水进来。”
听到主子的命令,两人这才端水进去侍奉。
沈洛寻无力的瘫软在床畔,脸上的潮-红暗示着方才的云-雨。
谢云程拾起一件外衣为她披上,心中很是满足。
他心中的晚晚一直是娴静、温柔的典范,本来都想好了要矜持一些,免得吓到娘子。
却不想在夫妻之事上竟如此合他的心意,真真是令他欣喜。
两个丫头进来之后,一直低垂着头小心侍奉,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待擦拭结束了之后,便迅速退下了。
沈洛寻起身,慢慢挪动着身子,纤细的玉臂挽住了谢云程的脖颈。
柔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淮郎,百遍实在是太多了,妾身的手还要不要了。”
她白皙的手指抚上谢云程的胸膛,在他的肌肤上凌乱的游走。
谢云程本来已经抚平的燥热之感,如今又被她悄然勾起。
他一把抓过胸-前那不安分的小手,细细抚-摸着。
沈洛寻继续吹着枕边风:“淮郎,你便为我求求情嘛,娘虽然待我严厉了些,但向来是最疼你的,你的话她定然能听进去。”
此话虽然有理,但谢云程的心中却是犯了难。
求情倒是小事,但若因此使得母亲对晚晚的芥蒂更深,那便不好弥补了。
“可此事,的确是你有错在先,若是此次不罚,今后难免会落人舌根。”
听到夫君这种说法,沈洛寻眼中的期盼落了空,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了起来。
不仅仅是为着这一百遍,更是为着谢云程竟然不帮自己。
“昨夜你信誓旦旦的说,今后定不再让我受委屈,今日便食言了吗?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将谢云程往后轻轻一推,自己双手环胸的蜷在角落,越想越委屈,留下了两行清泪。
她的夫君今后可是有大作为的,怎么会连这等小事都要让她受委屈?就是他不愿意罢了!
谢云程自然看不穿她的心思,见到这三言两语的竟又哭了起来,不禁有些无措。
他思虑了片刻,终于松口:“我一会就去向母亲说情。”
沈洛寻红肿着眼睛,泪眼蒙蒙的抬起头:“真的?”
谢云程颔首,随后将这泪人儿搂在怀里,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心中暗忖:娘子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太娇了!
*
阳光高照,谢祁安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踏出母亲的静雅阁。
国公夫人看着他的背影,不放心的问道:“你说,我的话他真的听进去了吗?”
孙嬷嬷哭笑不得:“世子虽然平日里桀骜了些,可到底还是听您的。再者,世子若是不想被唠叨,也自是要听进去的。”
国公夫人点了点头,池砚虽然对待外人总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态度,可在自己跟前从来都是孝顺的。
感情之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便先给他们一些时日彼此相处,培养感情。
*
凝香居。
得知世子正在往这边的方向赶来,花楹脚底一溜烟地就跑进了屋子。
沈知意正在床前做着刺绣,紧凑的针脚之下,形成了一幅并蒂莲花。
“小姐,世子快回来了!”
伴随着花楹的脚步声,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嗓音。
沈知意闻言,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隐蔽处,欣然起身。
花楹这一路跑的直喘气,进屋之后便径直坐下,平复一阵才接着说道:
“奴婢特意问了,世子未在国公夫人处用餐,小姐需快些准备着。”
沈知意颔首,还好半个时辰前便吩咐小厨房预备着,如今这个时候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她转头嘱咐道:“嬷嬷,你去小厨房传话,做好了便盛上来。记着,贝母杏仁粥一定要煮沸了,才能将药效发挥出来。”
“老奴记下了。”
张嬷嬷欣慰道:“这药膳出自小姐之手,定然会对世子的身体有益。”
提起医术,沈知意的心中暗暗燃起一丝骄傲。
她幼时经常去往外祖家长住,她这一身医术便是来自外祖父的谆谆教导。
外祖母出身于医药世家,其父亲还曾担任宫中的太医令,可谓是在世华佗,神医妙手。
兴许是由于环境的熏陶,外祖母对学医有着极其浓重的兴趣,之后更是继承了其父的衣钵,成为了济世救人的医者。
世间的医者大多是男子,因而女子求医向来有诸多不便。
外祖母一生都在潜心钻研医术,致力于为世间女子谋福祉,更是被外界冠以“妇科圣手”的称号。
作为这样一位女子的外孙女,她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虽然她没有外祖母那样远大的志向,但是这一身医术到底还是自己的底牌。
她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谢祁安,这一世你的生死,我说了才算。
休息了这一会,花楹已经恢复了精神气。
她好奇地问道:“小姐,国公夫人会和世子说些什么呀?竟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沈知意来到花楹旁边坐下,苦恼的摇了摇头:
“如今我们还未真正立足,也没有个熟悉路子打探消息。不过想来,新婚头一日,应是些嘱咐之语罢了。”
她暗暗筹划着今后的打算,“花楹,你和苏兰,随后将咱们院中的丫鬟小厮都统计成名册给我,上面要详细写着他们入府以来所做的活计,以及亲属关系。”
花楹点头应下:“知道了小姐。”
府中的丫鬟仆人众多,关系又错综复杂,若是能他们织成一张紧密的网,之后打探消息便要方便许多。
“世子。”
守门的小厮见到来人,忙恭敬地行礼。
谢祁安刚大步跨进正门,便看到沈知意一脸笑意地迎来。
如清风拂面般,将他内心的烦躁之感轻轻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