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的几人连屋子都没有进,而是直接来到院子里操练了起来。
轩辕染尘左手拿着一只冻猪蹄,右手则是拔出了杀猪刀。
“爱徒啊,为师前天见你练习的尤为刻苦,但有些时候努力是没有用的,一个垃圾再怎么努力,它还是一个垃圾。”
李惊蛰听到后有些无语。
“恩师,你拐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说明我是一个垃圾?”
轩辕染尘连忙解释道。
“寻思什么呢!听我把话说完啊!”
轩辕染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但你是一块好玉,你需要的是更适合你的雕琢方法,我对玉堂春还是有些了解的,你出刀的方式应该是继承了她的手法,从现在起,我要你在拿到刀的那一刻,眼中只有骨与骨之间的缝隙,视线中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轩辕染尘说完,手中的杀猪刀以极慢的速度划向猪蹄,在三人的目光中,猪蹄一刀两断,而断口处的关节毫发无损。
“有时候快慢并不一定能决定一切,你的刀再快,但砍在骨骼上也只会崩了刀刃。”
轩辕染尘的第二节课正式完毕,接下来又到了李惊蛰练习的过程。
这一次李惊蛰凝神静气,手中那把普通的杀猪刀经过千百次的训练后也如同手指一样随心而动。
在轩辕染尘和高兴热切的目光中,李惊蛰出刀了,但刀刃触碰到猪蹄的一瞬间便陷入静止。
“尘哥,他怎么不动了?”
高兴疑惑的问向轩辕染尘。
“不!他一直在动,就是速度太慢了,慢到无限接近于静止。”
轩辕染尘见到这一幕,内心世界一阵狂喜,臭小子终于上道了!
这一刀太过漫长,漫长到李惊蛰的脑海中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眼前的万千景象皆为泡影,唯有一丝缝隙在这个漆黑的世界中浮现。
直至夕阳变的血红,高兴和轩辕染尘无聊到回房间里看那些脑残的电视剧。
扑通!
二人听到声音后迅速从窗户跳了出去,只见李惊蛰趴在地上,手中还紧紧的握着杀猪刀。
轩辕染尘没去关心李惊蛰的情况,而是在桌子上看见了被完美分开的猪蹄。
“先送他回去休息吧!”
轩辕染尘轻声说道。
高兴听到后将李惊蛰扛回了房间,随后再次回到楼下,而轩辕染尘站在桌子前,细细的观看那一半猪蹄。
“练成了?”
高兴问向轩辕染尘,哪怕到现在高兴都没搞懂轩辕染尘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他相信这些东西肯定对二货会有所帮助。
“比我预计的还要好。”
轩辕染尘说完,抬起头看向天空,忧郁的双眸突然涌现出一丝喜悦。
“这几天做好准备,那两个家伙快坐不住了。”
天不会一直这么黑下去,总会等到黎明升起,轩辕染尘有关幸福的回忆不是太多,偏偏发生在玫瑰城的就占有一多半。
他怎么舍得让那些厉鬼毁了这里呢?
高兴睡到一半,忽然感觉屋子里进来了什么东西,但今夜的月光怎么全都消失不见了呢?高兴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坐起来摸索着灯光的开关。
嘎哒!
开关按了下去,但是灯没亮。
该不会是……
“尘哥!!!快起来!!!!徐袖宁来了!!!!!”
高兴瞬间发出大喊,这种状态下自己纯粹是待宰的羔羊,而局内唯一能跟她掰手腕的,也只有轩辕染尘了。
此时的局里灯光都在高兴的操纵下亮起,但他们现在看不见。
因为徐袖宁坐在房顶,头上撑着那把破旧的泛黄油纸伞,怀中的长毛老鼠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发出不安的躁动。
“闭嘴吧!我早就过来了,我爱徒现在就躺在你旁边,你们两个不要乱动,我在这,她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轩辕染尘的话很有安全感,哪怕是现在连他也无法看到面前的景象。
吱吱!
一道老鼠的叫声响起,还未等声音彻底消失,轩辕染尘手腕一动,那只老鼠便被斩断。
断裂后的老鼠变成一道黑雾,从窗口飘了出去,回到徐袖宁怀中的老鼠身上。
高兴此时在床上摸到了李惊蛰,立即将他拽到了自己的旁边,有-心火-和祝融怒,自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吱吱~~~~
越来越多的老鼠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轩辕染尘一脸轻松的将它们全部斩杀,而坐在屋顶的徐袖宁甚至都没有看到他如何出手。
“真是的,连这样都难为不了他吗?”
徐袖宁看着鼠潮连三人的身旁都靠近不了,只能无奈的离开了这里。
“对付他有些棘手,咱们去他那里吃吧!”
徐袖宁牵动着身下铺天盖地的鼠潮,气势浩荡的冲向鬼宅。
此时的钟槐还在房间内为鬼宅增加咒阵,一柄精美的骨质刻刀小心翼翼的在一面铜镜上篆刻,刻到一半的字符突然因为钟槐失去视线而被打断,铜镜仿佛承受不住字符蕴含的力量,在钟槐手中化作飞灰。
“周恒!”
钟槐愤怒的大喊一声,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开门声响彻在古宅中。
无数的黑鼠顺着门缝钻进古宅中,周恒负手站在庭院中央,面对鼠潮的围攻,周恒只是脚尖轻点地面,一道红光自他的脚下亮起。
漫天纷飞的火焰在地板上缓缓升起,伴随着无数的哀嚎声,进入古宅的黑鼠被燃烧殆尽。
“真是的,怎么一个比一个强啊!”
看到此情形的徐休宁也放弃了进入古宅的打算,虽然她的能力远不止于此,但是它怀中的阿丢太饿了,现在实力消退的太多,而那些弱小的厉鬼根本提不起阿丢的兴趣。
徐休宁只能先回去,哄着阿丢去进食了。
恢复视力的那一刻,轩辕染尘想要追出去,但考虑到高兴和陷入昏迷的李惊蛰,还是选择了守在这里。
高兴此时也没有了困意,和轩辕染尘坐在房间看守了一整晚。
次日清晨,李惊蛰被剧烈的头痛扰醒,连带着对身体操纵的迟缓,好像这副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但昨日握刀的右手却格外的灵敏,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挥手间带动的清凉空气,被子上棉纤维带来的粗糙质感,还有握拳时从未有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