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人啊……”

　　叶初默念着这句评价。

　　程宇曜只觉得周遭空气冷了几分，随后就听叶初话锋一转：

　　“你们组织，叫什么名字？”

　　山羊冷笑一声：“你猜啊？”

　　叶初不以为意，靠在椅背上认真思考起来。

　　“我想想啊，A……Animal？野兽？动物？还是……出生？”

　　程宇曜无奈地捏捏鼻梁。

　　山羊当时就不淡定了：“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叶初笑意加深：“那你猜那条狗会不会说？”

　　“狗？谁？鬣狗？他也被你们抓了？！他不是……”

　　“他不是看着人质，就等人质家属把你救出来了吗？”叶初替他回答。

　　山羊这下没了刚才那副屌样：“不对啊，他们不是救我了吗？那计划应该是成功了啊？”

　　程宇曜一边记录一边搭话：“他们确实成功了，但是因为那些帮你的人质家属没有收到电话通知，你们那边有人拦截了通话……”

　　叶初接了话茬：“不过，拦截通话的那位，很快也会来和你作伴了。”

　　“切，我就知道那个死娘娘腔夜猫干不成什么大事！”山羊气的一拍桌子。

　　“哦，原来他叫夜猫啊～”叶初勾唇，故意用了得意的语气。

　　山羊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诈我？你们根本就没有夜猫的行踪对不对？”

　　叶初笑笑：“你猜？”

　　山羊无语地靠在椅背上：“你们这帮调查员，太奸了。”

　　“是你比较傻。”叶初毫不吝啬夸赞。

　　“联助帮，你知道吧？”

　　山羊看她一眼，心里发誓再不上当：“不知道。”

　　“那就只能从联助帮那边下手了。”叶初起身就要走。

　　“联助帮的人你们都抓到了？”山羊惊讶地问。

　　“你不是不知道联助帮吗？”叶初当没站起来过似的，重新坐下。

　　“……”山羊知道自己又中招了，握着拳头砸桌子。

　　“说说吧，联助帮的人在哪？”叶初勾着笑。

　　“他们跟我不是一路人，我跟他们不熟。”山羊说。

　　“不是一路人啊……那就说明他们跟你们是一伙，但是，你们不是一个组，或者分头行动。”

　　山羊抬头，一脸惊讶地瞪着叶初。

　　程宇曜挑着眉，嘴含着笑，继续笔录。

　　叶初看到山羊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怎么样？是想继续玩猜谜游戏，还是你老实坦白？没准监狱里的饭还能给你加加餐。”

　　叶初靠在椅背上，胸有成竹地抬抬下巴。

　　山羊和她四目相对了一会儿，知道这人是只老狐狸，他肯定敌不过，于是叹了口气：“行，你们问吧，我说。”

　　“联助帮和你们是一个组织吗？”

　　山羊坦白：“是啊，不过他们的代号不是动物，我跟他们接触的不多，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那在你们组织里，拥有代号的人互相熟悉吗？”

　　山羊思考着：“有的熟悉，有的不熟悉。”

　　“我这个人就是爱搞事儿，但是很少杀人的，我和鬣狗不一样，他一看就是杀人如麻的类型，我看起来还像个好市民。”

　　程宇曜扯扯嘴角：“你很少杀人，把人推下水的时候还笑。”

　　山羊耸耸肩：“老子只是承认很少杀，又没说不敢杀。怎么？把她俩推下去，我还得给她俩哭啊？”

　　“两个小丫头片子也配？”

　　对于这种死性不改的人，程宇曜没有什么可多说的。

　　“那鬣狗和两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有关，你知道吗？”叶初继续问。

　　山羊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杀的人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他都犯的什么案啊？”

　　叶初点点头：“再确认一下，你们组织什么名字？”

　　山羊笑笑：“调查员同志，我能坐在这儿跟你们两个说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但这件事，我不能说。”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那个组织的忠心吗？”叶初问道。

　　“可以啊。”山羊这次的态度很坚定。

　　“值得吗？”

　　“值得，调查员同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叶初起身，把资料甩在了山羊面前：“你苦吗？作为一个暴发户赚了点钱就想入上流社会，被带歪了还屡教不改，现在又站在所谓的恶人立场上打击程序正义，你是在玩儿吧？”

　　山羊看着桌子上的资料，抬抬眼皮：“我这人就是有点狂，这不进来之后也老实跟你们交代了些东西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叶初重新坐回位置，“因为你可以肯定，他们还会来救你。”

　　山羊目光紧盯着叶初，眸色深沉。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能跑出去，所以你敢当着全网的面杀人。”

　　“而你现在故意透露给调查局这些东西，是想看戏吧？”

　　“帮助我们调查可以让你的戏更精彩一点。”

　　叶初一字一顿说着，随着她的话，山羊刚才愚钝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犀利。

　　“一直没问过，调查员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需要知道。”叶初笑的很冷。

　　“好吧，”山羊无奈地摊摊手，“不过你这个人的分析头头是道，真是太合我心意了。”

　　他笑着凑上前，目光紧盯着叶初：“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看你们两方打着玩儿。”

　　“现在的虞城太和平了，安稳竟然快要变成了常态？呵，我都快不认识这个虞城了。”

　　他眼底透露着疯狂：“暴力和情绪才是这个城市的良药，因为一个小小的叶家，因为叶家一个腿瘸的老人，竟然就把虞城带偏了五六年……”

　　“太久了，我希望虞城回到它原来的样子。”

　　叶初淡定地看这人发疯，旁边的程宇曜心里正在震惊。

　　这个山羊，深藏不露啊。

　　“是吗，那你为推翻叶家肯定也出了不少力吧？”叶初语气平静，好像就是例行询问。

　　“呵呵，当然，毕竟这可是一场好戏。”

　　“我还是第一次见虞城地底下的这些影子这么团结，而他们团结的原因竟然是一个半只脚入土的老头子！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