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丽萨的房门再次被急促叩响。她揉着惺忪睡眼拉开一条门缝，李爱国和陈默的身影让她的眉头瞬间拧成结：“你们这是......”

李爱国率先开口道：“我们想再问你一点事情，可以吗？”

丽萨侧着身子，腾出了一个空间，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再给两人倒水喝。

“王政豪之前有仇人吗？”陈默率先问道。

“这问题你们问过三遍了！“丽萨的指甲深深掐进沙发扶手，“我和他不过交往半年，他那些富二代圈子的破事我哪清楚？”

“他平时就挺容易生气的，和他认识的也都是家里很有钱的人，虽然他这个脾气肯定会得罪不少人，但谁会杀他？”

陈默并没有因为丽萨态度的转变而生气，他一如既往般沉稳：“那我这么问好了，有没有人是和你们有过节的人，注意，是和你们两个人有着共同的过节。”

丽萨并不知道警察在王政豪的家中找出了她的照片，她只想快点摆脱这一切。

“嗯...两个月前，我和王政豪去酒吧玩，他那天在酒吧里和人打起来了。”丽萨回答道。

听到这一条线索，李爱国突然提高声音问道：“那人是谁？为什么刚才不说？”

“都过去两个月了，再说发生了一些口角和推搡，也没有真的打起来，刘佳龙只是说要整死他，但这种狠话，谁会当真？”丽萨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陈默摇了摇头，从他前世加上这一世四十多年的从警经历来看，你永远不知道杀人犯究竟会为了什么原因而杀人，哪怕这个原因是很可笑的。

“你说和王政豪在酒吧打架的人叫刘佳龙？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李爱国继续问道。

“刘佳龙之前也喜欢过我，我和王政豪在一起后，他还给我不断发信息，那天在酒吧，我们正好碰到了，刘佳龙非要拉我去喝几杯，政豪不愿意了，和他起了冲突。”

陈默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家是仙台的吗？”

丽萨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在仙台只有一个人。”

陈默点点头，说道：“现在凶手还没有抓住，你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我们警方想对你进行保护，你这几天要在我们指定的酒店住几天，哪里都不要去，那里有我们警察保护，很安全。”

丽萨听了之后，她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我在仙台准备离职了，这几天不去上班的话，工资一分钱都没有了，况且，我过几天就准备回老家了，彻底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陈默张了张嘴，他想说警方已经在王政豪的家中发现了丽萨的照片，但是目前这一线索还处于内部保密状态，如果说出去，恐怕会引起很多意想不到的结果。

“你这有纸笔吗？”陈默问道。

“有。”丽萨拉开抽屉，拿出了纸笔递给了陈默。

陈默接过后，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他想了想，不太放心，又把师父李爱国的也写了上去。

“如果你觉得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就马上打这张纸上的电话。”陈默说完，将纸笔递了回去。

走出丽萨的家，李爱国掏出了一根烟，放在嘴边点燃：“我也觉得这姑娘有点危险，说真的，我真害怕凶手下一步要对她下手。”

陈默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我们警方的保护并不是强制性的，你把丽萨强行带到酒店保护，这不成拘留了？没办法，只能让附近派出所多加注意了。”

李爱国点点头，吸了一口烟后继续道：“这个刘佳龙很值得怀疑，他毕竟和死者之前有过冲突，我们得调查一下他。”

陈默思索了一会儿，掏出了小灵通说道：“我给仙台刑侦支队的赵队长打个电话，问问这个刘佳龙的家庭住址。”

陈默摸出小灵通，按键声在寂静中格外清脆。电话接通瞬间，仙台刑侦支队赵队长的吼声炸响：“马上归队！又出命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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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默来到现场的时候，痕检已经在房间内干的热火朝天了，和王政豪家中的情况差不多，凶手把现场弄得很整洁。

赵建伟看到陈默，脱下了口罩，说道：“你们来了？这个现场和南洋小区的差不多，我怀疑是一个人干的。”

陈默把鞋套递给了师父，随即把另一副套在了自己脚上，穿戴好设备后，说道：“先进去看看现场吧。”

女尸端坐于真皮沙发，双臂高举如受难的雕塑，胸前刀刻的“1100“与“1000“渗着暗红。陈默戴上乳胶手套，指尖抚过脚踝处平整的切口：“电锯？”

陈默将视线下移，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死者的右脚消失了，切口看上去很整齐。

“这就是同一个人干的。”陈默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作案手法很相似。”李爱国附和道。

赵建伟苦笑了一声，随即叫来了法医，说道：“李法医，介绍一下死者的情况吧。”

李法医指着尸体脖子说道：“死者死于窒息，这一点从脖颈处的勒痕就可以看出，死者是被活活勒死的。”

李爱国蹲下打量了一下死者右脚脚踝处的切口，问道：“那这个切口...我看着像是死之前弄的吧。”

李法医点点头，说道：“我们在死者血液中发现了乙醚，初步判断是死者昏迷后凶手切下了她的右脚。”

李爱国啧啧道：“看这个切口，像是小型手锯弄得，真他妈有耐心。”

陈默再次打量了一下尸体，给出了自己的结论：“死者双手高高举起，这很可能是凶手在尸僵形成之前，用什么方法将死者手臂抬了起来，等尸僵形成之后，凶手又把死者脚给锯下来了。”

李爱国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问道：“赵队，王政豪的女友丽萨说有一个叫刘佳龙的人和王政豪之前在酒吧和王政豪有过冲突，我怀疑他这个社会关系...”

赵建伟打开了笔记本，刷刷写下几笔，说道：“嗯，我回头让人去查查，案件发生的很突然，我们先让痕检的兄弟们干活，回去开个案情研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