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喊了一嗓子,就被黑皮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虽然被按住了,我还是拼死反抗,过年猪啥样,我就是啥样,但我一个人,黑皮一群人,没一会儿我就没力了,被他们拷上手铐拖到了走廊上。
到了走廊上一看,我的心就凉了。八哥和他的兄弟们全部蹲在走廊上,手上戴着银镯子。
黑皮们在确定把所有人都抓住后,给我头上戴上了黑布。
当黑布取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黑皮的审讯室。
黑皮们对我是一阵吓唬,让我交代问题。
我是一口咬死了,我就是住宿的,啥也不知道,黑皮们抓错了人。
一个黑皮猛地一拍桌子,道:“小兔崽子,让你说,是给你机会,你们那点事儿,我们早就知道了。”
“你现在说,还能算你一个配合调查,能争取宽大处理,判个三年以下,你还年轻,出来还有大把的青春。”
“等我们说出来,你就没机会了!少说也是十年起步!你最好的青春都得在监狱里度过!”
我没有回应,依旧咬死了啥也不知道,就是黑皮们抓错了人。
直到黑皮将我们盗墓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心里充满了惊讶。
当黑皮说出八哥他们出卖了我,说我是主谋的时候,我没有去争辩,只有愿赌服输。
这一行是我自己一脚踩进去的,没人逼我,出师未捷身先死,我也认了!
我都已经认罪了,黑皮们依旧不放过,非要我改口说八哥才是主谋,并且许诺只要我当证人,指认八哥,我就可以减刑,并且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最多半年就能出去。
我没有改口,愿赌服输,这是我的性子,另外我也想讨一份人情,等以后出来了,说不得还得靠八哥接济。
黑皮们见我不愿意配合,就对我拳打脚踢,将我吊起来打。
那时我也是年轻气盛,义字当头,就硬 挺着,就在我觉得快被活活打死的时候,八哥推开了房间的门,喊道:
“够了!都停手吧!”
看向衣着光鲜的八哥,我是满脑子的疑惑,这他娘的是怎么个事?
“八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
八哥将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兄弟,对不住,这是一场测试,江湖上混,最怕的就是身边有鬼。”
我是能理解八哥的做法,可心里还是有怨气,这一顿打挨的,差点小命没了。
为了打消我的心里埋怨,八哥给了我一张存有十万块的银行卡,并且和我说随便花,钱没了再找他要。
除此之外,八哥揽着我对他的兄弟们道:“从今往后,赵十一就是我弟弟。”
我呢也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十一哥。
八哥安排我在农家乐里养伤,说等我伤好了就去找李少君之墓。
八哥之前并非完全骗我,他确实通过古籍找到了李少君墓大概的位置。
一个月后,我和二爷一同坐上了前往山东淄博的长途汽车。
二爷是位老学究,脖子上挂着老花镜,人瘦瘦的,眼窝深陷,看上去没几天好活了!
二爷是八哥队伍里正儿八经烧三炷香的眼把头,是还活着的礼部尚书。想要拿礼部尚书的称号需要下正儿八经的皇帝墓才行。
八哥对我说,他能有如今的产业,都是二爷的功劳。
八哥还叮嘱我,二爷时日不多,有意找一个传人,让我跟在二爷身边好好伺候,把二爷的一身的本事都学过去。
我那时年轻气盛,也没觉得二爷能教我什么东西,对二爷客客气气,也没去讨好巴结二爷。
赶了好几天的路,我和二爷也就说了不到二十句话,最多的还是吃了吗?
当我们到淄博车站时,是虎哥来接的车。
虎哥是烧一炷香的吏部放风人,摸点踩盘子这都是虎哥干的活。
想要去人多的地方倒斗,一般来说,都是吏部的虎哥提前半年去踩盘子,在当地混熟之后,才会通知八哥召集大家伙去倒斗。
虎哥看上去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汉子,没啥特色,往人堆里一扔,就彻底淹没在人堆里了。
在虎哥的带领下,我上了三轮车货车,从淄博市里一路开往小西村。
我们是中午那会儿到的,到天摸黑了才进小西村。那时的小西村是万千小山村中的一个,天摸黑,村里家家户户就关上了门。
本来我们早就能进村子的,二爷却说不着急,拉着我们在村外饶了一个大圈。
虎哥充当向导,告诉我们周围的地名。
坐了好几天的车,我是累的不行了,就想找个地方躺着休息一会儿。
可虎哥拉着我不让睡,盘腿坐在我的床边,和我摆龙门阵。
“大外甥,村外逛了一圈,有什么发现没?”
再来的路上,虎哥就和我说过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外甥,因为家里遭了灾,爹娘都死了,带着年迈的二爷来投靠虎哥这个娘舅。
“虎哥,不带这么占便宜的,这又没外人。”
我这话一出口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虎哥一边训斥,一边动手捶我,道:“怎么说话呢?叫舅舅,你要不能养成习惯,在外人面前说错了话咋整!赶紧说,有没有发现,不说我打死你!”
“舅舅,我知道错了!别打了!”我连连求饶道,“有发现,有发现,在村子东南方的墩墩山下面就该是大坑。”
虎哥惊叹一声,问道:“你咋确定的,有啥依据啊!”
我得意地道:
“舅舅,你就没发现墩墩山像是一个倒扣的梯形巨斗吗?像这样的倒扣巨斗也被称作‘覆斗’,尤其是在秦汉时期盛行。”
“我要是没看错,墩墩山就是大坑的封土堆。”
虎哥猛地拍了我一巴掌,夸奖道:“好外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随后又对一旁的二爷道:“叔,我这外甥三根香烧得不孬!是根苗子!”
二爷侧着身子,背对着我发出轻微的鼾声。
虎哥给了我一个鼓励眼神,随后就回他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是二爷在考教我的本事。
同行本就是冤家,我又是个自命不凡的主,除了我干爹,风水堪舆的本事我就不服其他人,被二爷考教,我心里憋着一股邪火。
老东西真以为自己年纪大,就走过的路比我吃过的盐还多了?明天去分金定穴的,我再给你露一手,惊掉你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