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谈话清晰的落入南菫诺耳中。
原以为菱是祁老夫人故友的孩子,没想到竟还是祁家的养女。
“霍先生。”
两人走到半路,祁管家过来迎接,“霍太太。”
“晚宴延迟半个小时开始,我家老爷为两位安排了单独的休息间。”
难怪一路进来这么冷清。
“祁管家。”
两人跟着刚要走,之前坐在沙发与人侃侃而谈的男人突然唤出声。
“淼少爷,有什么吩咐?”
管家转身,态度恭敬。
“宾客的休息区不在这里。你这是要带着他们去哪里?”
男人晃着手中的酒杯,走近后上下打量起南菫诺。
冲着管家挑眉询问:“这是要带去给老爷子看?”
管家余光扫过一侧眼眸微沉霍璟桉,介绍道:“淼少爷,这位是霍太太。”
“霍太太?霍先生结婚了?”
男人一瞬的困惑后跟霍璟桉确认。
他话音不大不小,但却也正好在客厅里形成一个回音,让身后的几人听见。
“不能吧?那男人不是跟顾时苒一对的吗?”
“肯定是骗人的……”
几人交头接耳的谈话声飘来。
南菫诺抬头看向身侧的霍璟桉,他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嗯哼!”楼道上一声闷哼声打断了底下略尴尬的氛围。
淼少爷立刻收敛了态度,“爷爷。”
“祁老。”
身后一干人也是恭敬的起身打招呼。
“这是主厅,你跟你的这些朋友在这里做什么?”
祁老拄着拐杖,由祁南陪同着下楼。
“孙儿是觉得这里过于冷清了,这不想着跟朋友一起添点人气么。”
祁淼放下酒杯就要上前。
“啪!”
下一秒,拐杖直直的落在了他伸出的手上。
“嘶!爷爷,好痛!”
祁淼疼的缩手,委屈控诉。
祁老冷着脸,“知道疼就对了,说明你还有神经感官,要不然我还以为你是个没脑子的!”
“噗嗤——”祁南没忍住,勾了唇浅笑出声。
“你小子得意什么?”
祁淼跟祁南两兄弟不对付,见状就要上前发怒,但又碍于老爷子在场,只得小小怒了下。
“晚点给你算账!”铁青着脸轻声警告,
“啪!”
紧跟着又是一记拐杖落下。
“当我这个老头子是死了?公然对着南儿下恐吓?”
“爷爷……我这不是跟弟弟闹着嘛,您别这么偏袒,孙儿会寒心的。”
祁淼脸上一秒切换无害笑意。
“哼,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怕是连狗都未必会信。”
祁老仍是沉着脸,但看向祁淼的眼底却隐隐透出几分慈爱。
“做哥哥没个哥哥样,一天天的没个正经。”
老人家看似维护祁南,实则却是对这位淼少爷好像更为偏爱些。
“闹腾够了,就挪地方,一会儿还会有别的客人陆陆续续过来,免得闹了笑话。”
“是,爷爷。”
祁淼带着几个好友识相的退下。
临走之际,还不忘眼神凶恶的瞪了眼祁南。
相比之下,祁南温顺的像一只‘白兔’。
等人走的看不到影后,祁老这才转身看向她跟霍璟桉。
“让你们见笑了。”
话落,对着祁南道:“你也退下吧。”
“是,爷爷。”
等人离开后,祁老用拐杖指了指一楼楼道弯的位置。
“霍先生可借一步说话?”
“你跟着管家先去休息室,我晚点过来。”
南菫诺点头,跟着管家先一步上楼。
休息室挨着楼道很近。
管家推开门。
她进屋后发现是一个套间。
“谢谢。”管家帮关门后离开。
南菫诺找了靠窗的沙发刚坐下,就有声音从窗外传来。
转身,趴在沙发背上看向楼下。
是先前被祁老驱逐的淼少爷跟他的几个好友。
一行人就坐在后院的葡萄藤架下。
“那个女人真的是霍先生的老婆吗?”
一头中长发的女人挨着祁淼八卦着问。
“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边上有人起哄——
“你们说,这个女人该不会是祁南帮着找的吧?”
“难说,他爸可是祁董就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要我说,你爸跟祁董明明是一母同胞出来的,怎么性格差这么大?不争不抢的。”
“当老子的不争不抢,所以做儿子的就要替他争一争。”
“也是,老的再顶用,小的不成器也是白搭。更何况老爷子还更偏爱你多些。”
……
果然,她在客厅的时候没看错。
表面上看似严厉,实则是打心底的偏爱。
只是她么你想到这祁老跟祁老夫人居然还有第二个儿子。
家大业大,子女多却未见和睦,二老离世后怕是又一场遗产之争。
她隔着衣服摸上领口的玉佩,开始纠结究竟要不要将玉佩给祁老夫人看。
若届时引来生命危险,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叩叩叩——”
“谁啊?”
“太太,先生安排给您的衣服。”门外保镖话语恭敬。
她起身开门,接过袋子后关门,随手取出,还好是一条高领的礼裙,免了她摘玉佩另放。
拿着袋子准备进洗手间,余光瞥见一侧写着更衣间。
脚步一转,推开门发现里面甚至还有少量男女礼服。
大概是为了方便客人应急更换用的。
“咔哒——”
进屋转身锁门。
她来到帘子后,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礼裙。
衣服拉链设计在后背,她反手拉到一半卡住。
糟了。
正发愁时,门外响起霍璟桉的声音,“你在里面吗?”
“嗯。”
她刚紧绷的神经缓下,“换衣服,不过拉链卡着了。”
“开门,我帮你。”
南菫诺对着一侧的落地镜看了眼后背的情况。
拉链卡的位置也不算过暴露,就是领子只有前遮,后面只余一小片,像是颈带一样。
她将玉佩绳尽量用领子裹住,避免暴露后才开门。
霍璟桉绕到她背后,伸手捏住拉链往上提,轻松拉上。
“谢谢。”
她侧身对着镜子看了眼,确保玉佩绳没露出来后才安心。
“领口的位置是不是不对?”
正面对着霍璟桉,被他眼尖看出端倪。
礼裙很贴身,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外,藏在领口下的玉佩弧度若隐若现。
“没有吧,我觉得挺合适的。”
她下意识用手往外扯了扯,试图拉拽的松些,不让玉佩过于明显。
恰恰因这一动作,导致玉佩上的绳露出了小半截。
霍璟桉眼尖注意到,“你戴项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