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照昨晚听到的。

巡警队长还有王庆喜这两人明显是知道，旗袍女人是往常是不住在城南的。

毕竟城南不是镇子最富裕，最繁华的地方。

像旗袍女人这种，是不应该住在这边的。

这里面指定有问题。

跟着旗袍女人走了一段路，到了白事儿铺子。

昨晚见到的那个老头子依旧坐在那，棺材板子上搁着一壶茶。

微微闭着眼，翘着二郎腿，哼着听不懂的小曲儿。

这老头像是耳朵不好使一样，我们都走近了，老头仍旧闭着眼，没听到我们过来。

女人的鞋子是那种有小短根儿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哒哒哒的，离老远声音都不小，可这老头愣是没反应。

“笃笃笃。”女人抬手在木板子上轻叩几下，老头才睁开了眼。

“哎呀。”他睁开眼看过来，随后赶忙起身。

“姜小姐，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喊完了姜小姐，他才注意到我。

“来几捆香。”女人没有和老头过多交流，提了要求，就将钱拿出来放在棺材板上，用茶壶给压住。

没一会儿，老头抱着五六捆大香出来了。

我接过香，抱在胸前。

“还有啥其他需要的吗？”女人问道。

我摇摇头，“谢谢姜姐。”

回完话，我偷偷用手沾了些唾沫，在两人的视角之外，在香上使劲压了压，让香灰把我的手指都给弄脏。

“那个，姜小姐，昨天这小伙子就来买过香。”老头用余光扫了我一眼，看着旗袍女人断断续续地请求道：“我这也是给人干活的，他不愿意按手印，要不你替他按一下？”

“你的顾虑我知道。”女人有些不悦，双手抱在胸前，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给的钱也怕是假的？”

老头连连摆手，态度放得很低，但嘴上可是一点没放松，依旧需要按手印。

我在边上就看着这两人演戏。

明明认识，明明经常见面，还在我面前装成一幅不熟悉的样子。

“好吧，那我来按手印吧，真是的，按了手印又需要找地方把手给擦干净。”女人满脸嫌弃，装模作样地将袖子往上挽了挽，说着还眼神往我这边瞟。

这还能是啥意思，不就是想让我去按吗。

没办法，这种情况，手印就只能是我来按。

为了符合一个感恩戴德的农村小子的人设。

“姐，我来按吧，别脏了你的手，你都帮我找工作了，又帮我付钱买了香，这点事儿，肯定不用你来。”

我抬手就接过印泥，手指一按，随后盖在了本子上。

还好我之前用香泥把指纹给掩了一下，就算用了红印泥，盖下去的指纹，也和我自己的有些出入。

“走吧。”

女人带着我离开了白事儿铺子。

跟着走了一会儿，我才发现，这是准备往城中心去，要脱离城南的范围了，不禁开口问道：“姜姐，咱这是要去哪啊？”

“还能去哪？”女人站定扫了眼我的穿着，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你准备穿这一身当侍应生？”

“这可不行，给你换上两身衣裳。”

越往中心走，巷子越宽。

在我看见一栋比较高的建筑时，巷子已经有城南六个宽。

街两旁商铺的装饰看起来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女人带我进了一家裁缝铺。

一个头顶的中年裁缝堆着笑拿软尺给我从头到脚量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尺寸出了差错。

女人和裁缝说给我定两身衣服，裁缝满口应下。

给了钱，女人带我往回走。

“下午你就随便在镇子里转一转吧。”

“你不是清楚我住在哪里吗，这裁缝和我是熟人了，赶衣裳很快，晚上天黑了来拿就好。”

“有了合身的衣服，明天就可以去金樽坊干活了。”

我连忙点头。

女人走后，我稍微提了提胸前的香，低头啃了一口。

这个姜小姐，今天带我走了两个地方。

白事儿铺子，还有裁缝铺。

白事儿铺子的老头子，还有裁缝铺的秃头中年，全和她有更深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我刚刚在秃头中年身上发现了淡淡的死气！

说他和女人没更深一层的关系，我信都不信。

杀人的就算不是这个姜小姐，也无外乎就是白事儿铺子的老板，或者是这个裁缝。

剜心，等等，就是奔着五脏去的，他们是想给谁找一套新的内脏吗？

那又在哪里保存起来呢。

现在是三伏天，实在是太热了，放不住的。

“哎哎哎，小伙子，别挡路啊。”我正想着呢，身后传来了埋怨声。

站在路中间，挡到别人推车了。

我躲到一边，找了根绳子，将香捆起来，拴在腰间。

女人要我晚上去找她，这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我打算在镇子上转一转。

我拦住一个过路的，问了下哪里有收驴皮的地方，他给我指了一条路。

没错，我打算去找三胖子。

到了地方，我远远就看见了一个露天的摊子，摊子臭烘烘的。

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动物皮。

苍蝇嗡嗡地围着动物皮飞，店主就拿着一个拴着稻穗的鞭子象征性地挥舞，赶了赶。

这家店在城南的边缘，有些偏，所以在这露天摆，也没人管。

“来来来，小伙子，有皮子要卖啊，还是要买啊？”

店主一看见我，就丢下鞭子，站起身朝我招手。

“老板，最近收了驴皮吗，啥价？”

“驴皮？收了啊，就今天才收的。”老板说着就弯腰在地上的皮子中一顿扒拉，翻出一块儿，托在手上，“就这块儿，刚收没多久。”

“你这么问是要买吧，你瞅瞅这皮子，老驴的皮子，够结实，改个啥都好用，割开熬驴胶也行。”

我看了眼驴皮，错不了，就是三胖子的那头老驴。

“多少钱，我要了。”我接过驴皮，朝前走了几步，蹲在摊前，用手挥开扎堆的苍蝇，准备再找点用得到的东西。

今晚上我肯定不能空着手去姜小姐那里，我得整点自保的手段。

“便宜便宜，我卖东西主要就是便宜。”

老板见我还有其他的需求，立刻给我介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