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的母亲是旗袍女人的后台。
这巡警队长说的在理啊。
这女人后台这么硬,咋还住城南呢?
刚刚女人破口大骂的样子,和温柔给我指路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奇怪。
“姜小姐,请你也理解下我们,我们是在抓杀人犯。”
“你肯定也听说了这件事,最近一段时间都杀了三个人了,而且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剜心,摘肝,割肺。”
“我们这不是也着急吗,今晚上好不容易追到人了,就莽撞了点,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巡警队长和王庆喜俩人一唱一和,纷纷求饶,就差跪地上磕头了。
不过我专注点不在这上,而是这两人说的话。
这个杀人犯,杀了三个人,分别剜心,摘肝,割肺!
这是要?
按照五脏来挖呢?
要人的五脏是干啥?
我瞬间就来兴趣了。
听起来够吓人,但是我很兴奋,不为了别的,就是因为我现在五脏皆空!
这人犯案按照五脏来挖,搞不好是要做啥邪法。
我能用上不。
“滚吧。”
旗袍女人不耐烦地摆摆手,一摆一摆地回了屋子,下身白花花的大腿被手电筒一晃,都扎眼。
砰!
房门关上了。
有了这一档子事儿,后面的搜捕安静了不少。
巡警队长肿着脸,面色阴沉。
一间间屋子搜下去,直到天亮。
没找到!
所有的屋子,全都搜了一遍,没找到人!
天蒙蒙亮,露水很重,我感觉自己的衣裳都有些湿了。
“他奶奶的,白忙活!”
巡警队长恶狠狠地踢飞了一个破箩筐,手上的棍子敲在墙上,飞溅的墙皮落在我脚下。
“散了散了。”
“今晚上继续抓人!”
王庆喜点点头,随后指了指我们这群人,“他们呢?”
“该放哪去放哪去。”说着巡警队长转过头用棍子点了点王庆喜的胸口,威胁道:“死的三个人,另外两个都是村子里来的,无所谓,赵老爷的姨太太,马虎不得。”
“你别给我动歪心思,随便找人往上顶,消停点,镇长都生气了,这么屁大点事情都搞不定。”
这他娘的,啥风气啊!
找人顶罪的事情,在这帮巡警队嘴里就像很随便的事情一样。
村里来的人的命,他们根本不咋在乎。
我感觉我错了,不应该那么笃定的。
三胖子怕是就算说了周家村的事情,这帮人也不一定当回事。
巡警队长说完后,骑着自行车一晃一晃地往城中心去了。
其余的巡警也都散了。
就剩下王庆喜,还有另外几个他的小弟没走。
他不发话,我们一帮被从旅店喊出来的人哪敢动啊,都低着头,等他发话。
我同样低着头,眼睛一直往巷子里,姓姜旗袍女人的住处看。
这帮巡警其实也只是大概知道黑影往这边跑了。
但我是眼睁睁看着黑影进了巷子的。
不能飞天遁地,就一定在巷子里。
而巷子里,除了这个女人的家,其余所有人家,全都搜了个遍!
答案呼之欲出。
要么黑影就是女人,要么是她窝藏!
现在一想起,她温柔地给我指路,我就感觉有阴风从头顶上过。
这娘们不是好人啊!
王庆喜眼神阴翳,扫过我们一排人,最终还是说道:“都散了吧。”
我拉着刘二妮,没第一个动。
这时候谁第一个走说不定还要挨两棒 子。
有人动了,王庆喜手下的巡警果然上去就是一脚,“你还真走啊!”
被踹的那个人脚下不稳,磕磕绊绊摔在了一边,身子一抖一抖的,不敢抬头。
“行了,都放了。”王庆喜似乎对小弟的做法很满意,脸上终于有点笑模样了,象征性地摆摆手,跨上了自行车。
他带着巡警小弟走了。
旅店老板上前扶起摔倒的人,无奈地对着其他人摇摇头,“就当没这事儿吧,听到了啥,看到了啥,要是往外说,下半辈子就在牢里面过吧。”
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二……。”
我刚要拉着刘二妮往回走,突然胸腔内一阵剧痛!
像是吞进了碎玻璃,烂钉子一样,扎穿了我的肠子,坠在肚子里。
不过这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额头的汗刚流下来,痛感就消失了。
不过我知道,这是老驴的五脏衰竭的前兆。
挺不了多久了。
刘二妮紧张地扶着我回到了旅店。
“二妮,你自己能行不?”
带着刘二妮,我干什么都不方便。
这条命我得自己往回赚。
不管是什么法子,我都得试一试。
就算是用给死人补齐内脏的办法,我也得满城去搜集材料。
城南铺子太少了,一定要去城西。
刘二妮抿着嘴,一个劲地摇头。
“二妮,你说话啊?”
她依旧头晃成个拨浪鼓,嘴巴闭得死死的。
我一拍脑门儿,这丫头真死心眼啊,“你现在能说话了。”
“杨哥,你去哪啊,我要跟你一起,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确实难为这小丫头了。
原本开开心心跟着我进城打银镯子,扯新布做衣裳的。
结果在周家村差点人没了,进城了吧,吃顿饭吃不起,睡个觉还被喊起来抓杀人犯了。
现在又要自己一个人。
她又不知道我现在得想办法活命,有这种反应在我预料之内,我也不怪她不懂事。
“二妮。”我用最温柔地语气说道。
“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
“你忙完了,我就回来了。”
刘二妮点头。
我站起身脱掉染血沾灰的衣服递给她,“帮我把衣服洗干净了,我去扯几米布回来,下午带你去打银镯子。”
刘二妮将信将疑地接过衣服,“那你可不能骗我,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我点点头,光着膀子走出了屋子。
旅店老板这个人看起来不错,我找到他塞了点钱,让他帮忙照看下刘二妮。
想了又想,我干脆把带来的所有钱都给他了。
他百般推脱,说他也是从村子里出来的,半辈子才在镇子里有了个生意,帮这点小忙不用钱。
推来推去,我还是硬塞给他了。
给钱是我的态度。
临出门,我想起一件事,马上又折回去了。
从刘二妮手上把我给她的玉扳指给拽了下来。
还是别给她留下啥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