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

　　谷二先是摸着后脑勺，对我嘿嘿一笑。

　 “哥，放我出去玩玩呗？都两天没碰了。”

　　从谷二的神态里，很明显，他想继续自己拯救失足女性的梦想。

　　“这几天不准去，好好在我边上待着。”

　　“什么时候有那赌场的消息，什么时候你就自由了。想怎么玩怎么玩。”

　　我坏笑着举起右手。

　　“传统手艺还是不能丢。”

　　谷二躺在床头，被我禁足之后，整个人因为无法释放积攒的荷尔蒙而显得有些焦躁。

　　边开口问我。

　　边拿着遥控器不断地换台。

　　“哥，我有些纳闷哈？咱两老千能上桌赢钱。”

　　“那赌场靠啥赚钱？”

　　刚好电影里又是很火的赌神。

　　电视屏幕上，是华仔穿梭在赌场里许多赌桌上到处赢钱的剧情。

　　赌场和老千，其实是两个不同的路数。

　 得益于刘魁给我塞得那些啥都有涉猎的书籍。

　　里头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一本民间杂事集。

　　这本书就跟个白话版的古代县志似的。

　　特厚一本书，里头就有一个类目叫“赌坊杂谈。”

　　看完之后，我只能说，很多东西，真就是老祖宗玩剩下的。

　　我舒服的靠在床头。

　　开始给谷二正式说起我心里的赌场模样。

　　“我觉得，赌场就跟茶楼似的。谁都能来玩两把。”

　　“喜欢炸金花？里头请”

　　“喜欢斗牛？里面请。”

　　“喜欢搬筒子？里面有桌子。”

　　 “赌场怎么赚钱？一般就两个路子。一个抽水。”

　　“这个不用我多说了，打个比方，炸金花的桌子，一百底钱，四五个人玩，每一把赌场抽一百水钱。”

　　“打得越久，水钱越多。”

　　“第二个，叫放贷，输急眼的赌徒急着翻本，很多都会想办法借钱。赌徒又不会借给他。这时候就轮到咱们出场了。”

　　“九出十三归这话你听多了吧？以前茶楼里头肯定听过。赚得，就是这利息钱。”

　　我搓着手指，已经在想象，那些钱朝着我两源源不断的来了。

　　“哥？赚钱路子我倒是知道了，但是那些赌徒最看重的，安全。这东西咋解决？”

　　“哪个赌场不是白加黑？”

　　谷二只要是在认真动脑子。就会十分敏锐。

　　很快就抓到我话里头的漏洞。

　　我们这个暂时还不存在的赌场？我们凭啥让那些赌徒来?

　　“我暂时还不知道。得看了咱县城的赌场再说。”

　　我无奈的耸耸肩膀。

　　很多东西，不去真正的见识见识。那这个事永远都看不清晰。

　　“啧！哥，你啥都不知道你说你要开赌场？”

　　“我还以为你都准备完了呢。”

　　谷二吸了口冷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对啊，我除了这些的确啥都不知道啊。”

　　“本来我想着也是过年捞一波的那种。能捞多少捞多少。”

　　“但那种捞得到多少两说，也不能持久。咱们要是真的不想看刘魁脸色吃饭。自己总得有个饭碗吧。”

　　“边走边看吧。现在我就只希望周涛和赵义他两，别让咱们等太久。”

　　每次我两认真思考的时候。

　　我两就跟两烟囱似的。

　　聊了接近半小时，房间里头跟起雾了似的。

　　我扇了扇面前的青烟。

　　推开窗户想着透透气。

　　刚把脑袋伸出去。

　　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电话。

　　因为赵志国那事之后，刘魁就让我换掉了手机号。卡倒是没丢。

　　只是说做局安全第一，做完之后尽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销毁。别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个新号码除了我们自己这伙四个，加上刘魁和他手下的那群钩子。再多个马诚。

　　对面是谁其实也不是很难猜。

　　无非就是周涛和赵义。

我对着谷二亮了亮手机。

　　谷二立马把电视关机。

　　把手机放在床上，按开免提。

　　“喂，哪位？”

　　我眯着眼睛开口。

　　“啊，喂，冯哥！”

　　电话里传来周涛的声音以及宝马车的引擎声。

　　谷二和我瞬间笑眯了眼。

　　“怎么了？”

　　“就是今天下午嘛，真的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听冯哥你们说，想“上山”玩玩。”

　　“我两突然想起来，咱们这，还真有这地方。”

　　周涛生怕我们没有耐心。

　　话说得十分急。

　　“好好说说呗。我和谷二确实想上去见识见识。”

　　“冯哥，那地方不让陌生人进。我得问问朋友，你等我消息。”

　　周涛也没一口答应下来。

　　而是让我们等他消息之后挂断电话。

　　“哥！我服了。”

　　“还真让你说中了，他们还真知道。”

　　谷二对我竖起大拇指。

　　“下了本钱，哪那么容易让咱们跑了。”

　　我对这种早就预料到的事倒没啥惊奇。

　　只是觉得周涛他两有点急不可耐的感觉。

　　“不过他两不是咱们同行吗？把咱们带上赌场了，他们还怎么出千赢咱们得钱？”

　　谷二疑惑着开口。

　　“带我们上赌场和他们出千赢咱们得钱不冲突啊。都能赚钱。”

　　“赌场也得拉客赚钱的。”

　　“拉一个咱们这种人头，钱可不少。”

　　如我所说。

　　赌场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充足的客源。

　　总会有赌徒被赌场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

　　所以赌场同样需要新客源。

　　那这些有钱的大鱼从哪里找呢？

　　一是赌场养着的钩子。

　　如同马诚那种充斥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只要有合适的目标上钩之后，有的会找老千单独把目标吃干抹净。

　　有的吃不下的大鱼，就会找赌场一起合作，把目标坑得渣都不剩。

　　另一种，叫做“码仔。”

　　这种人都是赌场和赌徒之间的掮客。老千也有。

　　自己的亲戚朋友也有。

　　我记得过年的时候，我家里就有亲戚撺掇着我爹去“见识见识”，“看一下热闹，不碍事”。

　　把我爹一步一步一点点的带进那坑人的赌场。

　　他们会用尽全力去撺掇赌徒上赌场赌钱。

　　两种人，只要带上赌徒上赌场赌钱。赌场都会给一笔不小的好处费。

　　“可能是他两觉得，单靠他两，吃不下我们吧。”

　　我握着手机，让谷二放宽心。

　　“好好睡觉，养足精神之后，咱两好好去见识一下，赌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