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继阳稳坐在病床旁,面色异常严肃。
从陈旧的木盒中拿出银针盒,随着银针入穴。
床上柳勤民身体剧烈抖动,表现的极为难受。
半个时辰过后,宋继阳站起身来。
“你已经病入骨髓,我实乃无能为力。”
“徒劳您走一趟,当年我在果城突发重疾,找了众多专家都未有效果,最后白厚恩找到你,施以银针,辅以中药,一月便痊愈。若没有你,我早就不在世间了。”
宋老似乎记起来了,手指稍微有些抖动。
转身来到门口说道:“病人阴阳失调,炎症深入骨髓,多则半月,迟则一周,我无能为力。王教授一直给病人修补,却是拆东墙补西墙,为时晚矣。”
王教授:“老先生,你此话是何意?莫非你是说,病人是因为我用药有误,症状才加重的?”
宋继阳冷眼,语气充满质问:“医者仁心。”
说完走出了房间。
王教授身体一颤,脸上浮现怪异之色,仿佛想失去魂魄一样。
柳勤宗指着宋继阳骂道:“什么玩意,自己治不好怪别人医术不行,山野村夫始终就是山野村夫。”
啪。
柳菲菲巴掌飞来,“二叔我说过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容不得你侮辱。”
柳勤宗被这一巴掌打蒙了,瞳孔放大,声音嘶哑道:“你敢打我?”
他身后两个年轻人,快速冲了过来,准备打柳菲菲。
宋秋实箭步冲了上来,将柳菲菲护在身后。
“我已经报警,有种你们就动手。”
“你以为我们怕警察啊!”两名年轻人挥出拳头打了过来。
“慢着。”柳勤宗叫住两位年轻人,“柳菲菲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菲菲:“我要带走我爸。”
“大哥病入膏肓,只有王教授能治,你就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既然如此,我们就等警察到了再说。”
柳菲菲毫不退缩,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秦澜小声叫过柳勤宗,“不能让他们带走柳勤民,要亲眼看他死了才能心安。”
“瓜婆娘。”柳勤宗低声骂道,“刚才那郎中和王教授都说柳勤民活不过一个月。既然她想照顾,就让她照顾好了。若警察来了,恐怕徒生事端。”
听到警察二字,秦澜身体抽抽,连忙说道:“好,就让她带走,赶快带走。”
不过柳勤宗也不打算白白让柳菲菲把她父亲带走。
“菲菲,你照顾大哥,集团中的事情,你怕是无力照顾,我倒是可以勉强代劳。”
“呵呵……”柳菲菲先是冷笑,转而又愤恨起来,“当年不是我爸在外只身闯荡,能有你们这些荣华富贵?我爸还没死,你们就想着瓜分集团,真是可耻。”
“菲菲,我只是帮你代管,等大哥痊愈了,我就还给你。”柳勤宗竭力解释自己的可耻。
放在往日,柳菲菲绝不会答应,可今天她答应了。
柳勤宗目的达到,喜上眉梢,脸上藏不住笑意。
宋秋实协助柳菲菲,将她父亲接到家中。
刚回到家里,宋继阳就吩咐他去买一些中药材。
自己则与柳勤民,关在房中。
两天两夜,除了送药、送水和上厕所,基本没有离开半步。
柳菲菲在客厅中,与宋秋抽了整整两烟灰缸的烟。
……
而在山水集团中,柳勤宗却是压抑不住心中兴奋。
因为今天他要当山水集团董事长。
这个他觊觎多年的位置。
董事会上大家对他当董事意见不大,但当财务总监拿出公司项目时,董事们瞬间炸开了锅。
近几年来,山水集团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柳勤民为了稳住股东们,没有如实向董事们披露财务数据。
目前山水集团账面上只剩下5000万日常运行费用。
辛辛苦苦谋划,换来一个濒临倒闭的公司,面对董事们连续质问,柳勤民几乎崩溃。
钱去哪儿?
所有人都在问。
可谁都回答不了。
董事们只管定期分红,至于账面上具体多少钱从来都懒得关注。
“爹,集团的钱会不会提前被转移了?”
儿子柳启豪拍拍他肩膀,有意提醒。
柳勤宗指着财务总监戚小微问道:“我大哥有没有从公司中转移财产。”
戚小微:“没有,柳总从未往自己腰包转过钱。这些年集团经营困难,柳总报喜不报忧,自掏腰包给大家分红,为得就是让大家安心。”
董事会上众人沉默寡言,听了戚小微的话,都抬不起头来。
柳勤宗见气氛有些低沉,于是开口道:“大家放心,我当了董事长,一样不会亏待大家。”
戚小微说道:“柳总,集团不仅没钱,还没有像样的项目,银行连款都贷不出来,钱流动不起来,不说分红,集团下个月正常运转都成问题。”
“戚总监,不必悲观,明天我会想办法帮集团搞到两个亿。至于项目,我之前联络过几个项目,都很不错。”
柳勤宗刚说完,就有董事恭维。
“原来柳总早有打算,是我们多虑了,拥戴柳总成为董事长,是我们做的最英明的决定。”
轮番的恭维,让柳勤宗飘飘然,也让他感到了权力的甜味。
董事会结束后,柳启豪则问道:“爸,两个亿资金从何而来?”
“柳勤民能自掏腰包,我们怎么就不能了,何况山水集团以后就是我们的,以我们父子的头脑,定会让山水集团做大做强。”
柳勤宗这些年跟着大哥柳勤民,积累了不少资产,光别墅就有三套。
“爸,你要抵押房产贷款?”
“嗯,你廖叔说有个好项目,我们贷了款去投他的项目,赚了钱董事们自然会认可我们的能力,山水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自然就能坐长远。”
柳勤宗很有信心,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唯独他们没有想到果城来的土郎中真把柳勤民救活了。
“爸,你没事了。”宋继阳刚打开门,柳菲菲就冲了进去。
“菲菲,我没事了,多亏了宋老先生妙手。”
宋继阳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皱纹处的汗水后,开口道:“那姓王的教授确实是用药高手,他利用中西药相斥,慢慢在你体内种下毒根,可杀人于无形。”
果然是毒药。
柳勤民虽然性命无大碍,但脸色煞白,身体极为虚弱,声音虚浮。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实在没料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然联合自己的妻子图谋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