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也想到了这点。
此事要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现在徐良娣孩子已经没了,日后说不定还能再得太子恩宠,怀上子嗣。
可要是彻底更太子闹翻,怕是会让太子厌弃徐良娣。
罢了,太子不过就是不想让她为难温菱,惩治了温浅一人也是一样的。
“好,侧妃一事的确是没有彻查干净,但从太子妃的仪鸾殿中搜出让女子滑胎的药,确实真真切切的。”
温浅跪下:“太后,太子殿下明查,此事定是有人诬陷栽赃臣妾,还有这宫女也是可疑,定是受人指示,臣妾冤枉啊!”
“太子妃说的不无道理”白景玉薄唇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此事既是没有查清楚,太子妃也应当从轻处置,太子妃先禁足仪鸾殿,无诏不得出,此外太子妃一月都要连着向徐良娣抄上一份经书,以此忏悔。”
这样的处罚对温浅来说看似轻飘飘,但就是向宫中人宣布了,谋害皇嗣的就是温浅。
想徐良娣手抄经书,徐良娣怎会不不挑事,为难温浅。
温浅是太子妃,也是皇室的人,不能想其它东宫的妾身一般用刑。
更何况,她还是温家嫡女,徐家跟温家在朝中本就要所恩怨。
所以这个惩罚只能是适度,后宫跟前朝向来都是相连在一起的。
要是白景玉今日跟重罚了温浅,用上来宫刑,便是助长了徐家的气焰。
徐太后深吸一口气,心中再怎么不瞒也不好发作。
她怎会不明白这点,她方才硬是要白景玉连着温菱一起罚,也是知道温浅再怎么,也不可能被除以宫刑。
皇宫中从来都是这般,看到不止是最宫中地位的高低,还有背后的母家。
就算是皇帝宠幸妃子,也得遵循,看谁家在朝中立有功劳,就多宠几日。
证据与否都是虚的,只有权利才是实的。
白景玉这样处罚温浅,温浅这个太子妃日后便会落下个善妒谋害子嗣的名头,也算是足够。
徐太后做到床边,在徐良娣的手背上轻拍了拍。
徐良娣在怎样不情愿,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这般。
白景玉没再管殿中人,只向徐太后道了句:“皇祖母竟是满意了,儿臣般先行告退了。”
说着她就拉着温菱离开殿中。
至于温浅。
怕是她日后在去主持东宫事务时,怕是会难以服众。
可面对牵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她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人一直沉默到昭华殿中,还是温菱先忍不住发话:“殿下没有什么要问菱儿都吗?”
“问你什么”白景玉眸中带笑:“菱儿想让温问你什么。”
温菱低着头不敢看他。
以白景玉的聪明,怎会看不出,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景玉曲起手指,抚了抚她的小脸:“你呀!调皮。”
“殿下”温菱哼哼唧唧的搂住男人。
是她给徐良娣下药,害徐良娣落胎的,就算白景玉知道的一切,也只轻飘飘的说一句调皮。
温菱不知心中该作何感想。
却唯独没有意外,上一世,徐良娣腹中的孩子本就是因她没有的。
只是当时徐良娣的落胎,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而这次,就是自己所为。
她本没想过要去动徐良娣腹中的孩子,要是徐良娣没跟温浅合谋,对她动手。
她就不会对徐良娣腹中孩子下手,但徐良娣跟温浅合谋,这样好对付温浅的机会,她怎会放过。
更何况,徐良娣本就不无辜。
想起上一世,徐良娣对自己做到种种事情。
她本是想等她生下孩子后,在对付此人,可···人算不如天算。
温菱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从她选择复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手中,会沾上无辜者的鲜血。
这皇宫中,心慈手软的人,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多。
就算她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受折磨她也不后悔。
温菱将男人抱的狠紧:“殿下会不会觉得菱儿很坏,很冷血。”
“怎么会,菱儿你这样保护自己,我可高兴了”白景玉垂头在温菱额角落下一吻:“菱儿怎么会是坏人,这世上再不会有比菱儿更善良的人。”
这宫中的女子,本就是温菱的敌人。
可他的菱儿仅仅是害死了旁的女子带孩子,便这般难受。
“菱儿,没事的,这不是菱儿的错,对要害你的人,永远都不要心慈手软,因为一旦你心软给她喘息的机会,她便会用尽全力撕咬你,不会给你留活路”他双手捧起女子带小脸:“明白了吗?”
温菱轻轻的点点头。
她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其实有点时候,她也很狠她自己。
为什么她要这么懦弱,明明是她们先要是伤害的自己。
她厌恶内心深处,抹不掉忽视不了的,对那个无辜孩子都愧疚。
她为何就是不能用凶狠的外壳去保护自己。
“菱儿今日开心吗?”白景玉其实有很多能教给她的。
他自小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长大,在了解不过皇宫中的生存之道了。
只是他不想告诉怀中人太多,怕她听到太多,反而会想到太多。
这只会让他的菱儿更加难受。
温菱双手扯住白景玉的袖子:“要不是有殿下在,菱儿还不知道会被太后怎么罚呢!”
白景玉刮刮温菱的小鼻子:“你呀!我还没有惩罚你,为了救别人而落水呢!明知道她的孩子,总是保不住,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温菱垂眸,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她安慰自己是为了摆脱嫌疑,其实就是下意识的举动。
但不管如何,做都做了,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日后不准在这样了,你身子本就弱,要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温菱拿头在白景玉胸口蹭了蹭:“菱儿都身子哪有这么弱,殿下说的菱儿好像风一吹就会晕倒一般。”
“菱儿可不就是那般吗?”白景玉抱起她放到贵妃榻上,他伸手在温菱额头上探了探。
没有发烫他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