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姐姐总喜欢这么说我”温菱嘟嘴,好似是委屈,眸中却带着盈盈笑意。
“不过妹妹还是不跟姐姐计较了,不然姐姐又得去凤仪宫跟皇后娘娘告状了。”
她表现的这般淡然,温浅就像是吃了屎般,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温菱眼神转向云嬷嬷:“至于这个奴才,姐姐还是得给我个交代的好。”
“什么交代”温浅没有退让:“妹妹动手打了我的人,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就是想让姐姐给个交代”温菱唇边笑容加深:“妹妹一片好心,姐姐莫不是不领情。”
温菱没有让步的意思,温浅只得退让:“云嬷嬷是我身边的宫人,犯了错,还是我亲自处置的好。”
温浅这明显是要跟温菱打太极,自己处置,不就是跟没处置一样。
“那便就在此处,让妹妹看看姐姐是如何处置犯错的宫人的吧!”温菱后退一步,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温浅。
大有温浅不动手,她就不走的意图。
温浅没有动,跟温菱陷入了无声的对峙。
云嬷嬷不想看到主子为难,跪下向温菱扣手磕头:“是老奴不知尊卑,惹得侧妃动怒,还请侧妃责罚。”
“好,看来姐姐的奴才比姐姐要识时务的多”温菱抬手:“就在此处,杖责三十。”
就在此处,来来往往这么多的宫女太监,再者三十-大板下去,云嬷嬷这把老骨头,怎受的住,就算侥幸不死,也定是会落下残疾。
残疾了的奴才,只能被送出宫去。
温菱这不仅是要断了温浅的臂膀,还是要当众羞辱温浅这个太子妃。
很快便有两个小太监将行刑用的棍子拿了过来,木制的棍子又黑又长,结结实实一棍子下去,云嬷嬷就得没了半条命。
温浅拦在了云嬷嬷面前,怒喝:“本宫看你们谁敢。”
温浅是太子妃,小太监自然说是不敢在动。
“姐姐我这是在帮你教训奴才,要若是在阻拦,我这个当妹妹可是要不高兴的”说着她的手抚-摸上腰间的龙纹玉佩。
温浅狠狠的望着面前的温菱,知道若是温菱搬出太子殿下,她也是拦不住的。
可云嬷嬷跟自己这么多年,是她的亲信,今日就这么死在这。
她说什么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这般属实太过。”
“对付这样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怎样也不算过”温菱冷笑一声:“姐姐若是在阻拦,可别怪我不给姐姐留面子。”
温菱本就没打算给温浅留面子,她正要吩咐人将温浅拽开,一道清灵的女声便在她身后响起:“参见太子妃娘娘,参见侧妃。”
她就在温菱身后,温菱的目光很快便转到了她身上:“苏昭仪免礼吧!”
“谢侧妃”苏月站起身,她垂着头,没有特意去看眼前的一幕。
“方才听有奴才惹到侧妃了,不知所为何事。”
对于苏月的开口,温菱有些意外,这可不是仙女的性子。
从苏月皎月般的面庞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温菱还是回了她的话:“太子妃娘娘的奴才以下犯上对我出言不逊,我想杖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可太子妃娘娘似乎对我的这个决定不是很满意。”
“奴才以下犯上必得重罚。”
温菱眸中有了笑意:“既然昭仪也觉得要重罚,就证明我的坚定没错了。”
苏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云嬷嬷道:“云嬷嬷跟在太子妃娘娘身边多年,年纪不少,只怕侧妃这三十-大板还没打完,人就已经没了气息,只能对着一具尸体继续责罚。”
她这话说的很有意思,似乎两边都帮了,又两边都没帮。
苏月从来不是个会掺和进这些事里的人,温菱看出她的意图。
指尖在唇上点了点:“昭仪这话说的不无道理,那以昭仪之见应当如何处置的好。”
"侧妃大度,妾身不敢妄言。"
这是在给她戴高帽子,温菱一般是不吃这套的。
不过如果给她戴高帽子的人是苏月,她还是能考虑带上去的。
温菱一笑:“好,你竟然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大度,岂不是显得我很不近人情。”
她眼神重新放到温浅身上:“那便杖责十五。”
杖责十五,云嬷嬷至少还能保全一条性命。
“姐姐若是再拦,妹妹可就不稀罕当这个大度的人了。”
温浅眸光微闪,还是让开了身子,站到了一边。
温菱这才满意:“动手啊!”
“是。”
棍子搭在皮肉上的声音听着便瘆人,云嬷嬷连叫痛的机会都没有,才两棍子下去,人便疼晕了过去。
杖责可不会因为她晕过去而结束,人被打的疼醒,又晕过去。
有温菱在一旁,杖责的人不敢手下留情,打到第十下的时候,云嬷嬷便已经奄奄一息。
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了。
杖责最恨的便是,不见血,其实内里骨头断了,内脏受伤,这才是最难受的。
苏月有一句话说的还真没错,要是真让云嬷嬷挨过三十下。
人怕是顶多撑到二十五下,就会断气。
等十五下打完,温菱这才悠哉悠哉的瞥了温浅一眼。
温浅是个很能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已成定局的事情,她表露出来的愤怒,反而会让敌人看笑话。
可她表面越是平静,就证明这人的内心,越是不平静。
温菱离开后,苏月也没有多留,跟着温菱后面往回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温菱这才回头看向身后的冷美人:“今日园中的花开的确实不错,只是我没想到苏昭仪会有兴致前来赏花。”
苏月微微垂着头,没有正视温菱:“妾身也没想到,侧妃会听妾身说话。”
她本只是听了姑母的话,帮衬太子妃一二,再说温菱要是将温浅的贴身嬷嬷给打死了。
对温菱自己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不仅会让温菱跟温浅这个太子妃的仇恨加深,温菱也坐实了恶毒跋扈的名声。
苏月不知道的是,她所想的这两点,温菱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