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宫宴时,妾身与公主殿下相谈甚欢,不过妾身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公主殿下了。”
温菱没有怀疑苏月的话。
虽然她是个冰山大美人,但与冰冷相对的,是她那可柔软的心。
温菱点头,苏月转头用一双清泠泠的眼眸看着她:“不知公主殿下现在如何了。”
对上她的眼眸,便像是徒手捏着颗大冰块一般,冷的人打哆嗦。
温菱垂眸:“公主殿下突遭变故,看着憔悴了不少。”
有些话不用说的很直白,两人便已都心知肚明。
白景惜跟温远之事,就算皇上压下舆-论,让人不敢谈及,也压不住人心揣测。
此中原有太多,谁都不好多言。
苏月不是个多话的人,温菱对这位冰山美人,也不知说什么好。
怕自己话多了,她会觉得烦。
毕竟她站在那,便有种遗世独立之感。
温菱回到昭华殿中时,白景玉正坐在桌案浅批阅奏折。
听到脚步声,白景玉抬头看她:“去哪了。”
“殿下怎会不知菱儿去哪里了”温菱走到他身后,应勤的为他揉肩:“殿下累不累。”
“好了”白景玉握住她的手:“你去做什么我不怪你,但日后还是要离那种是非之地远些。”
能从白景玉口中听到是非之地这四个字,看来白景惜跟温远这次的事着实闹的不小。
“菱儿错了”温菱圈住男人的脖颈:“此事闹的有这般大吗?”
其实她好奇的是,到底牵连了多少人。
白景玉捏了捏她的小脸:“很大,朝堂上温丞相跟玉家的人寸步不让。”
这些事本不该说给后宫的妃嫔听,但温菱问了,白景玉便说。
“镇国公府上多是立下军功的重臣,就算温丞相是文官之首在镇国公府面前怕是也讨不到好吧!”
当初温丞相让温远娶了白景惜,就是想要拉拢镇国公府,谁能想到温远竟敢对白景惜堂堂一个公主动手。
温丞相怕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有不举之症。
可他就算是不念及父子亲情也得保住温远不可,要是坐实了伤害公主的罪名,就是株连九族。
就算皇上网开一面,温家自此在皇上面前便没有信任可言了。
他在朝堂上说话的份量也会变的无足轻重。
“菱儿说的是”白景玉把她抱入怀中。
温菱猜想皇上现在应当就是在端水,两边都不倾斜。
不过关节还是在白景惜身上。
“公主殿下是不是不肯承认,身上的伤是被温远打的。”
“嗯。”
温菱算是明白,为何白景玉总说白景惜没脑子了。
虽然温菱知道错不在白景惜,但还是会觉得无奈。
“竟然公主殿下不想让温远有事,此事又是怎么传到皇上耳中的”温菱好奇问道。
白景玉的手指一边把-玩着女子的乌发,一边跟温菱解释起来:“听闻是她被温远用鞭子抽个半死,从小伺-候在她身边的宫女舍不得看她受苦,便将此事禀报给了父皇身边的大太监。”
“用鞭子抽个半死不活。”
温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可笑,一个公主被驸马抽的半死不活的。
也只有温远能做的出来这种事了。
温远那个畜牲什么事做不出来。
“要不是公主殿下袒护他,死活不愿承认身上的伤是被他打出来的,他怕是早就被人头落地了吧!”
“所以呀!”白景玉双手捧起她的脸:“日后不准去找她了,她蠢的很,分不清好坏的,就算你帮她,她也未必会记你的好。”
温菱抿抿唇,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想白景惜并非是分不清好坏,她心里也是有恨的。
她如今的遭遇不正是她做亲近的人造成的吗?
一个公主却是满身的伤痕,温菱不相信她没有恨过。
只是这种原本是对温远的恨,后面就慢慢转变对她父皇,母妃的恨了。
她恨他们没有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以至于白景惜慢慢依赖上对她时好时坏的温远。
温远对人好起来,是真的好。
温暖带给人白景惜假象,让她以为只要自己任由温远折磨,便可以讨好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对自己更好。
说到底,即便是尊贵的公主,也不过是权利的牺牲品。
龙椅上的帝王可以带给她权利荣华,也可以为了利益牺牲她。
即便她是自己的女儿。
亲情这两个字,放在皇家是多么可笑。
温菱也算是体会到了。
“菱儿在想什么”白景玉见她眼底情绪变化不定。
知道她又是在想别人的事。
温菱回神,对着他笑了笑:“菱儿只是在想,公主殿下要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温远所伤,温远怕是会逃过一劫。”
要是白景惜死不开口的话,温远逃过一劫是必然的。
因为温丞相一定会动用自己的所以势力保下温远,这样也是保下他自己。
还有温家。
白景玉心下叹息:“刚才对你说的话,还没有一会呢!就全给忘了。”
温菱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情,被白景玉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白景玉说的是什么。
他说自己不应该去管白景惜的事。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底下头不去看他:“菱儿就是好奇。”
看她这么想知道,白景玉只得跟她解释道:“她不开口便是没有真凭实据,况且我看她还会惹出点乱子来。”
温菱起先还不明白,白景玉所说的乱子是什么。
很快她变明白了。
还没有两天,白景惜竟拖着病弱的身子,前去御书房请求皇上放过温远。
帝王看着面前面容惨白病弱的女儿。
谁都不知他心里是何想法。
“此事朕自有决断,退下吧!”昭武帝声音沉稳,没有父亲对女儿的温情。
只有帝王威严。
玉贵妃赶来时便听到这句话,她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还请皇上恕罪,景惜还生这病,怕是病糊涂了,才会跑到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父皇驸马没有伤害女儿,你就相信女儿”她穿着白色的衣裙,衬的人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