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菱气鼓鼓的且不说,一旁的何书萱却听得津津有味,好多好吃的呀..
一曲歌罢,张永春挑了挑眉,手上一拍扇子。
“唱得好,看赏!”
说着,手里扇子一指。
“书萱,诗菱,把那两件襦裙拿来,赏给三娘!”
老娘烧来的那两件化纤裙子留在这也没用,赏这娘们别的东西也不合适,正好先甩出去。
何书萱本来还沉浸在美食中,闻言却猛地睁开眼:
“公子,那裙子婢子还没穿过呢……”
这般好看的裙子,她舍不得给人呀!
但是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何诗菱轻轻拽了拽袖子,嘴上开口冲着张永春歉声道:
“公子勿怪,书萱年龄尚小,她不是有心的。”
说着,便赶紧从一旁的包裹中掏出了那两件襦裙来,捧着递给了柳三娘。
她俩只是丫鬟,也不是管家丫鬟。
少爷做什么,要把什么东西赏给什么人,是轮不到她俩管的。
柳三娘接过襦裙,燕语莺声道:“三娘谢公子赏。”
这裙子一入手,她只觉触手格外的腻滑,竟比她身上这件绸衣还要丝滑!
更别说那裙子上的绣出来的荷花,更是不知用了什么绣工,绣出来竟然这般栩栩如生。
这等料子,莫说是福兰镇,便是京城也未必有啊!
眼前这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看着被化纤料子震惊到的柳三娘,张永春抬扇骨挑起地上柳三娘的下巴。
“你且与我安排一桌酒饭来,若是我满意了,还有得赏。”
柳三娘浑身一僵,只觉那扇骨凉得蹊跷。
莫说是寻常竹扇,哪怕是骨扇,又哪有这等沁人凉意?
轻点臻首,柳三娘吐气如兰。
“贵客稍待,小女子这便让后早置办,上碧涧豆粥、水晶脍...”
望着这浑身上下都写着骚的厅头迈步下去,张永春面色骤然一寒。
转身走到里面,伸手一揽,便把何书萱拉倒怀里。
“何书萱!”
小丫头顿时一哆嗦。
然后,就觉得小屁股一疼。
“啪!”
张永春毫不留情,抬起手便是一下子。
这小丫头竟然敢质疑他的决定,要不是一旁的何诗菱聪明,圆场圆的好,他就有露馅的风险。
所以,必须惩罚一下。
“啪!”
大手毫不留情的噼噼啪啪好几下,何书萱小屁股当时只是一疼,然后便麻了起来。
一旁的何诗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不敢开口。
因为她知道,少爷不是白打的。
几巴掌下去,何书萱眼角的泪水已经溢出眼眶了。
但是小姑娘很坚强,一言不发。
“知道错哪了吗?”
把小丫头放开,任由她站起来。
“婢子知道,婢子,婢子不该随便多嘴!”
何书萱只觉得小屁股酸酸麻麻的,说话都带了些哭腔。
张永春点了点头。
“嗯,还算没傻透。”
说着,从怀里掏出装着润喉糖的盒子,扔给何书萱。
“看在你没哭的份上,赏你了!”
何书萱赶紧伸手去接,她对于公子这个糖盒记得可清楚了!
里面的糖比庙会上的饴糖好吃多了!
把糖盒子踹进兜里,小丫头顿时觉得屁股也没那么疼了。
甚至..
要是能再挨一顿打,换这样一盒糖,好像也不亏呀!
把薄荷味的润喉糖塞进嘴里一颗,小丫头泪水都没干的脸上露出微笑来。
一旁的何诗菱见状顿时长出一口气。
公子到底还是那个宅心仁厚的公子呢。
就在主仆三人等待酒饭的时候,刚才离去的棍夫已经回到了富银号。
富银号中,喘着气的棍夫冲着坐在上首的掌柜禀报道:
“掌柜,那公子去了半亩居,看样似是要在那里赁宅居住。”
掌柜点了点头,又问道:
“这一路上,可见他在何处花了钱么?”
那棍夫又把张永春怎么跋扈,先打人再给钱的事情如实相告。
掌柜的皱起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哎,这才对。
摆了摆手,让棍夫退下,掌柜的思考了一下,关起门来。
从桌上拿过一张纸,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总结成了一封信细细写好。
然后,在落款处写上‘家奴长久’二字,装进竹筒中。
叫过一个小厮,将竹筒封了油印递与他。
那小厮拿了竹筒,便出了当铺,一路往街里来。
终于,穿过两条长路,来到了一座宅邸。
站在宅邸前,把折子递进去,不多时,便又有一个竹筒递了出来。
那小厮伸手赶紧接在手里,马不停蹄的一路赶回富银号,交给掌柜的。
掌柜的去了火油,将信笺取出,见上面却是简单的寥寥几语:
“来者身份不明,注目即可,不需节外生枝。”
掌柜的长处口气,叹道:
“如此便好。”
城隍庙前,头系红绫的俏孀妇面露寒光。
“若他带着长随,我还不好动手呢!”
说着,拍了拍面前小乞儿的脑袋。
“干得漂亮!我的儿!今晚给你炖肉吃!’
小乞丐有些不忍,看着自己的干娘:“娘,我看那公子好像是个好人..”
俏孀妇冷哼一声。
“好人?我的儿,你记住了。
这天下,凡是富人,便没一个是好的!
越是富人,越蔫坏阴损!”
说着,俏孀妇冷笑一声,将胸口的裹胸布轻轻解开些许,顿时那一大团豆花膨胀了一下。
“今夜,老娘就去劫富济贫!”
此时的张永春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人家觊觎的对象。
因为眼前的一团人心实在是晃得他眼晕。
“啪嗒,啪嗒。”
“公子,菜齐了,还请用吧。”
随着柳三娘的话,她胸膛处襦裙开襟那两大块白生生的凉粉,一边抖动一边吸引着张永春的目光。
张永春淡定的把腿翘了起来,好啊,老娘,你这裙子可送的太好了。
海青兰烧来的这几件襦裙,都是现代的影楼风款式,说唐不唐,说宋不宋,主打一个便宜。
你算它用的都是化纤的料子,这价格能高到哪去。
而影楼风的特点,就是一个字,骚。
那两件小号的襦裙可能是给小孩准备的童装还好一些,而赏给柳三娘的这件大人装扮,那可真是演都不演了。
柳三娘拿到这件衣服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就算她也是在风月场中出来的,但是这般衣物她也没见过。
这么大的开襟就算了,竟然连裹胸纱都没有。
这要是穿上,还不全被看光了?
但是想到张永春那丰神俊朗和豪阔遮奢的样子,她最终还是摇了摇牙,换上了这件衣服。
而此时看到眼前公子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她才确定了这公子哥就是要她穿的这般不检点,才欢喜呢。
想到这,她又轻轻弓了弓身子,两团肉颤抖间,上下波峰浪鼓。
其实这一点上,她还真是冤枉了张永春了。
这两件衣裳都是有裹胸纱的,现在正在两个小丫头脸上蒙着呢。
这个美妙的误会,此刻却恰如其分。
手里的扇子打开,张永春拿扇子遮住嘴,扫了一圈桌上的食物。
白煮的羊羔肉,切得薄薄的生鱼脍,碧梗米和绿豆熬的粥,等等乱七八糟摆了一桌子。
看着应该是这个时代相当高标准的宴席了。
“我不怎么饿。诗菱,书萱,你们两个吃吧。”
两个小丫鬟本来正在努力的忍住口水,听见张永春的吩咐,何书萱看了一眼何诗菱,眼神中透露出渴望两个字。
这一桌子的才,何书萱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
现在公子发话了,那她是不是就能动筷子了?
何诗菱则是突然想起村里的学究曾经说过,凡是家里的尊长吃饭前,都要有人尝膳,看看有没有毒。
公子也是这样想的吧。
想到这里,何诗菱便轻轻一福,来到张永春身边。
“是,公子。”
拿过一旁的盘子和筷子,每样都夹了一小点,准备站在一旁尝菜。
却不想还没等她动手,就觉得身子一失重,直接被张永春拉在了椅子上。
“让你吃你便吃,果然是新收的丫鬟,这般的不听话。”
张永春呵斥了一句,然后偏身坐在靠近柳三娘位置一旁的椅子上。
“来,三娘,唱个曲儿来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