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新罗婢戴上尾巴,张永春满意的拍了拍她的小鼙鼓。
别的不说,稳定性是真的比这年头的马车的好多了。
也不知道华夏的马车是不是点歪了科技树,明明转轮机制早早就发明了,但是却始终没有点出四轮马车的天赋。
再加上这路政的问题,导致这普通的两轮马车实在是太颠簸了,坐起来震得屁股都疼。
海青兰心疼儿子,因此专门去研究了一下,给儿子找了这么一辆好车来。
他现在坐的这马车是老娘那边专门找剧组买的二手道具,又花了钱专门整修过。
现在的导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从哪骗的投资人的钱。
愣是肯花十好几万做一辆马车,然后拍完了剧就扔,也舍不得给群演把盒饭的价格从十块钱提升到十五。
但是这就方便海青兰买回来改造了。
这辆马车之前为了在车内取景就专门做了避震,海青兰又花了好几个w重新修饰了一下外部装饰和里外空间。
而且因为材料轻便的原因,这车内的空间也很大。
装下他连带俩新罗婢,还能腾出来一个差不多足够折腾的空间。
至于折腾啥,你们比我懂。
“吁——!”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朱时勒马的吆喝声,马车稳稳停下。
作为一个牧奴,朱时除了有一把子力气之外,赶车也是把好手。
因此,张永春头部司机的这个责任就交给了他。
“将军,到地方了。”
马车外,坐在朱时旁边负责观察情况的王墩子隔着车帘禀报道。
而这车一停下,一旁戴着兔耳朵的的崔明姬立刻停下了扇子,而猫耳朵的金顺伊也赶紧坐直了身子。
车帘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外面掀开,何诗菱清丽温婉的面庞出现在门口。
她微微躬身,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车里面凌乱的情景:
“公子,大名府到了。”
张永春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就着何诗菱伸出的手,略一借力,便钻出了车厢。
车里面的两个新罗婢赶紧轻轻将身子歪一歪,缓解一下不适。
而张永春刚甫一站定,一股远比福兰镇喧嚣嘈杂的声浪就跟夏天河边的蚊子一样扑面而来。
眼前景象让他也微微挑眉,心说到底是果然不愧北方第一城啊。
眼前巍峨的大名府城墙在秋阳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城门口车马辚辚,人 流如织自然就不必多言了。
而各色商队、行人、排成长龙,喧闹鼎沸的冲着城里涌进。
此时的空气中混杂着汗味、牲口味、河水的腥气以及远处市集飘来的食物香气。
与福兰镇那一亩三分地相比,此地繁华得如同另一个世界。
大周朝虽然和同时空的大宋不一样,可是这河政方面,却惊人的一致。
也可能是被黄河这位典型的华夏式的艳……不对,严母肘击习惯了,大周朝对于河政也看管的很死,治理的也不错。
走运河水运可要比走陆路陆运便宜多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张永春也没坐过这时代的船。
因此,张永春便决定,这一批秋粮,自然也是要从水路走。
具体路程,便是自大名府乘船,自永济渠也就是御河,南下一路到豫州的卫州,再从卫州转路汴河,再到东京。
此时,站在大名府外,张永春的目光人扫过前方缓慢蠕动的入城队伍。
只见几名身着皂隶服色的城门官正挨个盘查车马行人,一个个神态严肃,时不时伸手索要着什么。
他们的样子看着可比福兰镇胡二顺等人那几个歪瓜裂枣正经多了。
此时排在张永春车队前面的,是一支运生药的骡队。
“军爷,您辛苦,俺这都是些北地的生药,正要赁去南地售卖。您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领头的商贩脸上堆着仿佛舔狗见了瑜伽裤一样的笑脸,熟练地与城门官周旋。
一边说,商贩袖中银钱的一边暗暗的递过去。
那城门官收了钱,却还是一脸的严肃。
“大周的王法,我哪能行的动方便,速速掀开篷布,我等要验看!”
那药商连连应诺,赶紧掀开篷布,让那城门官看了。
城门官见到了这车上果然是些麻袋,又摘下了一个口袋,用刀豁开看了看,见里面都是些酸枣,便一摆手。
“走吧!”
药商赶紧擦着汗,让手下赶着十几辆牛车纷纷走进城里。
而那袋子酸枣很显然就是交公了,那药商也没打算讨要。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看的张永春连连点头,心说这才是大城的门丁啊。
话说的漂亮,事办的也好看。
关键是,人家拿了钱真给你干活啊!
偌大的队伍在这些伶俐的城门官办事下,进城的速度很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轮到了张永春的车队进城。
一旁的王墩子见状正要上前掏出钱袋,却被张永春抬手止住。
张永春整了整身上的靛蓝劲装,排众而出,径直走到负责盘查他们这队的城门官面前。
那城门官见来人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明显是护卫的彪形大汉,以及身边两位姿容不俗的婢女,倒也不敢太过怠慢。
只是习惯性地伸出手,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拖沓:
“烦请出示路引,还有入城捐,按车马人头算……”
话里带着烦请俩字,已经是格外尊重了。
而张永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宛如兰州拉面中牛肉一般的笑意,打开小蜜蜂:
“捧日军虞候张某,今奉幽州府命,押送福兰镇今岁秋粮南下,经大名府中转。
烦请行个方便。”
“捧日军?虞候?”
那城门官一愣,上下打量着张永春,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
张永春的身份他倒是不怀疑,他怀疑的是时间。
“福兰镇的秋粮?”
他看了看张永春后边的众多牛车,有些不敢相信。
“这,福兰镇往年不都是拖到快封河,等蓟州府的粮船捎带着才勉强凑齐的吗?
今年怎么这么早就……”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身材精干、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城门官已大步走了过来。
他显然听到了张永春的话,狠狠瞪了那愣神的城门官一眼,低声斥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上官当前,你一个小卒啰嗦什么!”
随即转向张永春,脸上瞬间堆起热情又不失分寸的笑容,抱拳行礼:
“哎呀,原来是张虞候当面!
卑下大名府监门熊伟,失敬失敬!
我这手下人新来的,不懂规矩,冲撞了贵官,还望虞候海涵!”
他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用手肘碰了碰那个还在发懵的城门官,示意他退下。
熊伟都气疯了。
他就知道自己这小舅子不是吃这碗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