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七号，特富摩尔球场，小雨。

　　大巴车停在客队通道外，雨点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响。

　　陈毛第一个下车，雨水立刻打湿了肩膀。

　　球员们陆续下来，没人说话，各自拎着背包往更衣室走。

　　特富摩尔球场不大，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主队球迷的歌声透过墙壁传进来，像是在敲鼓。

　　更衣室里，球员们换上球衣，绑好护腿板。

　　瓦尔迪坐在角落，低着头，反复拉扯着球袜。

　　坎特在做拉伸，动作幅度很小，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毛站在战术板前，拿起马克笔。

　　“他们会守。”

　　他在战术板上画了个密密麻麻的圈。

　　“从开场第一分钟就守，把禁区堵死，等你急了，再一脚长传找你身后。”

　　摩根抬起头：“那我们怎么办？”

　　“耐心。”

　　陈毛在战术板上画了几条箭头。

　　“他们守得再严，也得呼吸。坎特，你盯死他们的中场核心琼斯，不让他舒服拿球。德林克沃特，安迪，你们俩负责调度，左右拉开，别让他们的防线站死。”

　　他转向瓦尔迪和施卢普。

　　“你们俩，别急着往禁区里冲，多在肋部活动，牵扯他们的后卫线。科诺凯尔，你在右路多拿球，吸引防守，给德拉特套边的空间。”

　　瓦尔迪抬起头：“头儿，万一他们一直不出来呢？”

　　“那就磨。”

　　陈毛把笔一扔。

　　“磨到他们坚持不住为止。”

　　球员们站起来，围成一圈。

　　摩根伸出手，放在中间。

　　“为了英超！”

　　其他人的手叠上来。

　　“为了英超！”

　　走出更衣室，雨还在下。

　　陈毛站在场边，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对面，伯恩利主帅肖恩·戴彻已经站在教练席前，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裁判吹哨，示意双方球员入场。

　　特富摩尔球场的看台上，主队球迷的歌声更响了。

　　“Burnley! Burnley!”

　　莱斯特城的球员们站在中圈，等着开球。

　　瓦尔迪在中间，低着头，用力跺了跺脚。

　　裁判看了看表，吹响了开场哨。

　　比赛开始。

　　瓦尔迪把球传给德林克沃特，德林克沃特往后传给坎特。

　　坎特拿球，往前带了两步，伯恩利的前锋英斯已经冲上来了。

　　坎特把球传给右路的科诺凯尔。

　　科诺凯尔接球，对方左后卫米贴上来，动作很凶。

　　科诺凯尔没硬扛，把球回传给德拉特。

　　德拉特拿球，看了一眼前场，传给坎特。

　　坎特接球，往前带，对方中场琼斯迎上来。

　　坎特没停，右脚一拨，过了半个身位。

　　琼斯伸腿，坎特加速，甩开了。

　　往前带了几步，传给德林克沃特。

　　德林克沃特拿球，看了一眼前场，传给左路的施卢普。

　　施卢普接球，对方右后卫特里皮尔已经贴上来了。

　　施卢普往前趟了一步，特里皮尔伸腿，施卢普把球传回中路。

　　安迪·金接球，往前带，对方中场马尔尼逼上来。

　　安迪·金没停，右脚一扣，往右侧去了。

　　马尔尼转身追，安迪·金加速，甩开了。

　　往前带到禁区前沿，起脚远射。

　　球打高了。

　　第7分钟。

　　伯恩利后场球门球，门将格兰特大脚往前开。

　　球飞过中场，落向莱斯特城的后场。

　　摩根跳起来，头球顶回去。

　　第二点被对方中场凯特利抢到。

　　凯特利不停球，直接传给边路的华莱士。

　　华莱士接球，往前趟，康切斯基追上来。

　　华莱士没停，继续往前，康切斯基伸腿，华莱士把球传向中路。

　　英斯接球，转身，惠特布雷德已经贴上来了。

　　英斯没硬扛，把球回传给琼斯。

　　琼斯拿球，坎特冲上来。

　　琼斯没犹豫，大脚往前开。

　　球飞向禁区，奥斯汀和摩根同时起跳。

　　摩根头球顶出去。

　　第二点被德林克沃特拿到。

　　德林克沃特传给坎特，坎特往前带，对方中场马尔尼追上来。

　　坎特把球传给安迪·金。

　　安迪·金接球，往前带了几步，传给右路的科诺凯尔。

　　科诺凯尔拿球，对方左后卫米贴上来。

　　科诺凯尔右脚一扣，往中路切。

　　米伸腿，科诺凯尔加速，过了。

　　冲到禁区前沿，起脚远射。

　　球被对方中卫达夫用身体挡了出去。

　　第15分钟。

　　莱斯特城角球，德林克沃特走到角球区。

　　禁区里，摩根在前点，瓦尔迪在中路，惠特布雷德在后点。

　　德林克沃特助跑，右脚踢出。

　　球划了一道弧线，飞向后点。

　　惠特布雷德起跳，头球一蹭。

　　球变向，飞向球门。

　　门将格兰特侧身一扑，把球托出了横梁。

　　又是角球。

　　德林克沃特再次走到角球区。

　　这次他把球传向前点。

　　摩根起跳，头球攻门。

　　球被对方中卫沙克尔头球顶出去。

　　第二点被对方中场琼斯拿到。

　　琼斯不停球，大脚往前开。

　　球飞过中场，落向莱斯特城的后场。

　　惠特布雷德跳起来，头球顶回去。

　　第二点被对方前锋奥斯汀抢到。

　　奥斯汀转身，起脚远射。

　　球打偏了。

　　第22分钟。

　　伯恩利右路传中，华莱士把球传向禁区。

　　英斯在前点起跳，摩根贴着他。

　　英斯头球一蹭，球飞向后点。

　　奥斯汀跟上，起脚射门。

　　舒梅切尔侧身飞扑，单掌把球托了一下。

　　球打在横梁上，弹出去。

　　场边，陈毛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第28分钟。

　　莱斯特城中场拿球，坎特传给德林克沃特。

　　德林克沃特往前带，对方中场马尔尼逼上来。

　　德林克沃特把球传给安迪·金。

　　安迪·金接球，往前带了几步，传给左路的施卢普。

　　施卢普拿球，对方右后卫特里皮尔贴上来。

　　施卢普右脚一扣，往中路切。

　　特里皮尔伸腿，施卢普加速，过了。

　　冲到禁区前沿，传给中路的瓦尔迪。

　　瓦尔迪接球，转身，对方中卫达夫已经贴上来了。

　　瓦尔迪没硬扛，把球回传给德林克沃特。

　　德林克沃特拿球，起脚远射。

　　球被对方中卫沙克尔用身体挡了出去。

　　第34分钟。

　　伯恩利后场长传，找前锋奥斯汀。

　　摩根和奥斯汀同时起跳，摩根头球顶回去。

　　第二点被对方中场琼斯拿到。

　　琼斯传给边路的华莱士。

　　华莱士接球，往前趟，康切斯基追上来。

　　华莱士没停，继续往前，康切斯基伸腿，华莱士倒地了。

　　裁判吹哨。

　　任意球。

　　位置在边路，距离禁区二十米。

　　华莱士从地上爬起来，拿起球，放在草皮上。

　　伯恩利的球员们往禁区里跑。

　　华莱士助跑，右脚踢出。

　　球传向禁区前点。

　　奥斯汀起跳，头球攻门。

　　球擦着立柱偏出。

　　舒梅切尔站在门线上，手还举着。

　　第39分钟。

　　伯恩利右路界外球，特里皮尔扔出来，找华莱士。

　　华莱士接球，往前趟，康切斯基贴上来。

　　华莱士把球传向禁区。

　　英斯在前点起跳，摩根贴着他。

　　英斯头球一蹭，球飞向后点。

　　奥斯汀跟上，起脚射门。

　　球擦着立柱偏出。

　　舒梅切尔站在门线上，手心全是汗。

　　裁判看了看表，吹响了半场哨。

　　0比0。

　　球员们往更衣室走。

　　陈毛站在场边，等着球员们走过来。

　　瓦尔迪走在最前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坎特跟在后面，低着头。

　　陈毛转身，跟着球员们往更衣室走。

　　更衣室里，球员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没人说话。

　　陈毛站在战术板前，拿起马克笔。

　　“他们成功地把我们拖入了他们想要的节奏。”

　　他在战术板上画了几个圈。

　　“但他们的体能消耗同样巨大。下半场，比的就是谁更能坚持，谁能抓住那唯一的机会。”

　　他转向坎特。

　　“恩戈洛，下半场你往前压，别让琼斯舒服拿球。”

　　坎特点头。

　　陈毛看向瓦尔迪和施卢普。

　　“你们俩，多在肋部活动，别让他们的后卫线站死。”

　　瓦尔迪抬起头：“明白。”

　　陈毛把笔一扔。

　　“去赢下来。”

　　球员们站起来，往外走。

　　陈毛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沃尔什走过来：“头儿，有把握吗？”

　　陈毛没说话。

　　转身，跟着球员们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