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基地的停车场，陈毛靠在车上等人。

　　球员陆续走出来，大部分人背着包，脸上带着轻松。冠军已经拿到，纪录也破了，整个赛季的紧绷终于可以松开。

　　“头儿，今晚真不训练了？”瓦尔迪走过来，脸上写满怀疑。

　　“不训练。”陈毛看了他一眼，“晚上俱乐部餐厅，全队聚餐。”

　　“聚餐？”瓦尔迪愣了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毛没多解释，转身上了车。

　　贝尔沃训练基地的餐厅不大，平时就是球员们吃工作餐的地方。今天被俱乐部清了场，长桌摆成U型，中间放着几个大托盘，烤肉、炸鱼、薯条，还有几瓶威士忌。

　　球员们陆续进来，看到这阵势都有点懵。

　　摩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走到陈毛面前：“头儿，这是？”

　　“坐下吃饭。”陈毛指了指桌子，“这个赛季最后一次全队聚餐。”

　　话音刚落，餐厅里的气氛突然变了。

　　有人笑着坐下，有人沉默地走到角落，还有几个年轻球员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康切斯基端着酒杯走到陈毛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头儿，是不是有人要走？”

　　陈毛没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坐下，别站着。”摩根站起来，招呼所有人入座。

　　餐桌上很快热闹起来。

　　瓦尔迪端着杯子站起来，冲着陈毛举了举：“头儿，我能说句话吗？”

　　陈毛点头。

　　“我就说一句。”瓦尔迪看了看周围的队友，“我他妈从来没想过，我这辈子能拿英冠冠军。你们知道我什么出身，非职业联赛的野路子，一百万转会费被人骂成笑话。”

　　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哑：“是你们，让我知道我不是笑话。”

　　说完，他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餐桌上响起掌声。

　　德林克沃特接着站起来：“我也说两句。我在曼联待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踢上过主力。来这里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他看向陈毛：“是你告诉我，我能成为英冠最好的中场。现在，我们是冠军。”

　　掌声再次响起。

　　坎特没站起来，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武磊和蒋亮坐在角落，两人端着杯子，没说话。

　　蒋亮看了武磊一眼，小声问：“你还在想切尔西的事？”

　　“没有。”武磊摇头，“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

　　“留下来。”

　　蒋亮笑了：“早该这样。”

　　陈毛站起来，餐厅里瞬间安静。

　　“我不废话。”他的声音很平静，“这个赛季，你们所有人都做得很好。冠军、纪录、联赛杯，这些荣誉是你们拼出来的。”

　　他顿了顿：“但是，下个赛季是英超。”

　　餐厅里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我知道你们都在猜，谁会留下，谁会走。”陈毛扫了一圈，“我今天就说清楚。”

　　他拿起手边的一份文件，念了几个名字：“康切斯基、德拉特、哈默，俱乐部决定和你们续约。”

　　掌声响起。

　　三个被点到名字的人松了口气。

　　“米尔斯、摩尔、劳伦斯。”陈毛继续念，“你们三个，俱乐部会给你们续约，但下赛季，你们的角色会是轮换。”

　　三人点头，没有异议。

　　陈毛放下文件，看向餐桌另一边的几个球员：“努金特、伍德、丹斯。”

　　三人抬起头。

　　“你们的合同今年到期。”陈毛的声音没有起伏，“俱乐部不会续约。但是，苏晴的团队会帮你们联系下家，保证你们有球踢。”

　　努金特沉默了几秒，站起来：“谢谢头儿。”

　　伍德也站起来：“理解。”

　　丹斯举起杯子：“为了莱斯特。”

　　陈毛举杯回应。

　　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复杂，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在强装镇定。

　　摩根再次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陈毛面前：“头儿，我代表所有人说句话。”

　　他转身面对全队：“这个赛季，我们创造了历史。不管以后我们走到哪里，我们都是2012-2013赛季的冠军。”

　　他举起杯子：“为了莱斯特，为了我们自己。”

　　“干杯！”

　　所有人站起来，杯子碰在一起。

　　陈毛喝完杯里的酒，看着这群球员。

　　他知道，这个赛季真的要结束了。

　　聚餐进行到后半场，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瓦尔迪开始讲他在非职业联赛的糗事，惹得全桌人大笑。

　　康切斯基拉着年轻球员劳伦斯，给他讲英超的残酷。

　　武磊和蒋亮坐在角落，两人碰了碰杯子。

　　“下个赛季，咱们一起。”蒋亮说。

　　“一起。”武磊点头。

　　陈毛走到苏晴身边，低声问：“转会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马赫雷斯已经签了。”苏晴翻开手里的平板，“冈崎慎司那边，大阪钢巴还在谈，但问题不大。”

　　“乌略亚呢？”

　　“桑坦德竞技同意放人，但他们要两百万英镑。”

　　陈毛皱了皱眉：“太贵了。”

　　“我再压压价。”苏晴合上平板，“你确定要三个前锋？”

　　“确定。”陈毛看了眼正在大笑的瓦尔迪，“英超不是英冠，我需要更多的选择。”

　　苏晴点头，没再多问。

　　聚餐接近尾声，陈毛再次站起来。

　　“最后一件事。”他的声音压过了餐桌上的喧闹，“下个赛季，我们的目标是英超前十。”

　　餐厅里瞬间安静。

　　“我知道很多人觉得这不可能。”陈毛扫视全场，“但是，我们这个赛季做到的事，有哪件是别人觉得可能的？”

　　没人说话。

　　“英超冠军是谁？曼联。”陈毛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第一轮的对手是谁？曼联。”

　　“我告诉你们，我不怕曼联，不怕切尔西，不怕阿森纳。”

　　“因为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冠军。”

　　他举起杯子：“为了下个赛季。”

　　“为了下个赛季！”

　　所有人站起来，杯子再次碰在一起。

　　餐厅外，夜色已经深了。

　　陈毛站在门口，看着球员们陆续离开。

　　苏晴走到他身边：“你真的觉得能前十？”

　　“不知道。”陈毛摇头，“但是，我得让他们相信。”

　　“如果做不到呢？”

　　“那就做不到。”陈毛转身看她，“但是，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我们来英超，不是为了保级的。”

　　苏晴笑了：“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好。”陈毛也笑了，“只有疯子才能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