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着!”
姜云昭笑着摇头,对于宋淮序的事,她提不起任何兴趣。
崔氏却不一样,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她嘴角挂着笑意,“到现在为止,一只也没买回来!”
“这可真是…京城难道一只野鸡也没有?”
姜云昭眸间闪过一丝无奈,但她还是柔声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崔氏笑道。
“二夫人,有人找您!”
冬青领着小厮进来,小厮将门口发生的事一一禀告。
“这…大嫂这做的实在不过,侯爷也不在府中,这一领走,外头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议论呢!”
崔氏紧锁双眉,脸上满是愠怒。
“太过分了!真相还没查出来,大夫人怎么能让人将尸体领走?”冬青气恼不已。
“云昭,英华侯府也没给个准信,这可如何是好?”崔氏问。
姜云昭看向门口缓缓摇头,“那便再等等吧!”
“你不是和英华侯府有交情在吗?要不然我命人再跑一趟?”崔氏试探地问。
“交情谈不上。”姜云昭淡淡道。
“什么?这…,没交情人家能来帮你?你说你这孩子,哪怕求太子,亦或者宁王殿下,岂不比这靠谱?”
崔氏杏眼圆睁,面上掠过惊疑,看她写信求救,她还奇怪,姜云昭什么时候和英华侯府有了交情呢。
姜云昭面色严肃,她不要去求宁王,更不想去求太子,“婶婶,二位殿下事务繁忙,我怎么能每次因为一些琐事去叨扰二位殿下。”
“唉,说的也是!”崔氏叹气,无奈道:“行吧,婶婶替你瞧瞧去!”
“那就有劳婶婶了!”姜云昭颔首行礼,送走崔氏。
“夫人,二夫人她能拦住大夫人的人吗?”冬青不确定地问。
“应该不能!”姜云昭淡淡道。
“啊?”
冬青乌黑的眼眸中满是焦虑,她不时往外张望,手指不时紧握又无力地松开,她脸色略显苍白,嘴唇忍不住微颤,
“那若是英华侯府也不帮咱们怎么办?”
“稍安勿躁!咱们不是还有底牌吗?”
姜云昭轻轻拍了拍冬青,她现在也不确定殷老太君有没有看到她的信。
“我这就去看看底牌去!”冬青说着,往偏殿去。
姜云昭无奈摇摇头。
崔氏脚步匆匆,往门口走去。
“夫人,若是无人帮少夫人,就算您去了,怕也阻止不了大夫人的命令。”身后的崔嬷嬷道。
“去肯定是要去的,一来做个样子,二来也可以给大房添添堵,”
崔夫人顿时放缓了脚步,“本还以为利用姜云昭压一压她的,没想到姜云昭还是太嫩了,看来是我高看了她,多好的机会啊,可惜了!”
“那不如老奴给少夫人作证吧?这样一来,您也好卖给少夫人一个天大的人情!”
崔氏勾起唇角,摇摇头,“这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别到时候连累我们自己一身脏水!再说,她们这么斗着,不也挺好的吗?”
“夫人考虑的是!”崔嬷嬷点头。
“哟,那不是大嫂吗?”崔氏脸上流露出愉悦的微笑,快把走过去,“大嫂,这是往门口去吗?”
宋夫人没有理会崔氏,带着苏曦月往外走。
“哎呀,不过是死了个下人,大嫂竟亲自相送,当真是主仆情深啊,真是令我感动不已啊!”
崔氏眉眼轻挑,唇角勾起讥讽的幅度。
“崔氏,你来做什么?”宋夫人轻蔑地斜眼一扫,冷声问道。
“我这不是担心大嫂的身子吗?既然母亲让我帮大嫂打理中馈,那我便得负责不是?”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讲到中馈,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崔氏拿着鸡毛当令箭,她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等这件事情已过,她立刻就要从她手中拿回掌家之权。
“那倒不必,大嫂,咱们一起走吧!”
崔氏暗爽,来到门口,见容婆子的尸体在角门外摆着,她连忙用帕子遮挡着眼睛,一脸嫌恶:“真是晦气!”
“臣妇见过宁王殿下!”
宋夫人话落,崔氏猛然一震,她放下手抬头,定睛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抹墨青色的伟岸身影,全身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参见宁王殿下!”
她没见过宁王殿下,但还是下意识的跟着行礼。
“怎不见昌平侯夫人?”萧敬先负手而立,冷声问道。
“回殿下的话…”
“殿下有所不知,云昭她啊,被侯爷禁足了。”
崔氏不等宋夫人抢先说道。
“崔氏,你休要胡说!”宋夫人连忙换好呵止。
“大嫂,您又忘了,现在我掌家!”崔氏回以一个无奈地微笑。
又道“这可是全府的人都知道的事,我哪有胡说,这荣婆子啊也真是的,死就死,还硬要攀咬说是云昭逼死了她。”
“弟妹,逝者已矣,你又何必如此刻薄?”宋夫人给了崔氏一记眼刀警告道。
崔氏只当没瞧见,
“我只是替云昭鸣不平罢了,侯爷都说了,要查明真相,现在大嫂您让他们把尸体领回去,这还怎么查?这不就是打算把屎盆子扣在云昭身上吗?”
“哦,竟有此事?”萧敬先肃杀的双眸扫过宋夫人,让宋夫人心中一颤。
“殿下明鉴,这容婆子留下血书,臣妇已经命人验过伤,乃上吊而死,身上均无外伤,确为自杀无疑!”宋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是不是自杀?还不是大嫂你说了算?”
崔氏叹气,满脸无奈,“只是可怜云昭那孩子,无故背上了逼死下人的恶名,若云昭是我儿媳,我护着还来不及呢,哪舍得如此待她?”
“哦?当真如此?”
萧敬先凤眼微眯,眉宇间流露出骇人的威仪和质疑。
“臣妇惶恐!”宋夫人脸色惨白。
宁王来此,难道是特意为姜云昭撑腰的吗?
为什么?姜云昭到底什么的时候攀上的宁王?
她又恼又惧,百思不得其解。
“来人,验尸!”
萧敬先眼神冷漠至极,他轻抬手腕,食指微点,低沉的声音掷地有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两个穿着仵作衣裳的男子立刻站出来,对着萧敬先作揖,“是,殿下!”
“宁王殿下,这是何意?”宋夫人压着心头骇意问。
“这两位是京城最权威的仵作,宋夫人应该不会介意让他们验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