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对不起,我很想和坦白,可我怕你厌我……”
萧沐歆垂着眼眸,说话间带着些压抑的哭腔,整个人透着股破碎感。
南世渊看着,这心里就泛起丝丝心疼,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好生安抚。
“你我多年情分,我怎会厌你!”
萧沐歆眼里蓄着泪,不安的望着南世渊,“可是我犯了七出,嫉妒,我嫉妒思钰怀孕。”
南世渊有些不解,“思钰一向以你为尊,你又是太子妃,她生下的孩子也要叫你一声母亲,怎么都越不过你去,为何嫉妒?”
“殿下,你不懂!”
萧沐歆摇摇头,神情哀切。
“以往东宫的妾室怀孕,我虽然心里也会不开心,只是我与她们交情不深,我也知道她们只是你的妾而已,而我是太子妃,我不能妒,所以我很快就会忘掉那一点不开心。”
“可思钰不同!”说到这里,萧沐歆一脸痛苦和纠结的看着南世渊。
“思钰与我一同长大,她是我相识多年的好姐妹,即便是我让促使她嫁进东宫、即便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我依旧没有办法将她当成你的妾。”
“你没有宠幸她的时候,我到没觉得什么,可你真的临幸她之后,我就很难过、很生气、还很痛苦,就像……就像是是你被抢走了一样。”
萧沐歆停顿了一下,声音哽咽,脸上满是对南世渊的爱意和压抑的痛苦。
“那时,我才发现,我可以和思钰分享一切好东西,但唯独夫君不行。”
说完这话,萧沐歆的眼泪就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从脸上滑落。
听着她这一顿心里剖析,南世渊心中大为震撼。
成婚这三年来,他与萧沐歆举案齐眉,恩爱和睦,从未有过争吵。
而萧沐歆把东宫后廷管理得井井有条,不针对、也苛待东宫其他女人,还总是贤惠大度的把他推到其他妾室的房里。
作为太子妃、一国储妃,萧沐歆这样很好,可他总感觉萧沐歆没那么爱他。
直到现在,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萧沐歆对他的感情。
原来萧沐歆不是不爱他,只是一个人把所有心酸苦楚都咽了下去。
萧沐歆是那么骄傲任性的一个人,出阁前受了一点儿委屈就要闹,现在却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南世渊心疼不已,然后再也忍不住,直接把萧沐歆揽入怀中。
“沐歆,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委屈,让你难过了。”
萧沐歆靠在他怀中哭泣,但在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却尽是冷漠,并无一丝对他的爱意。
与南世渊认识多年,萧沐歆知道如何让他相信自己,并对自己心软和心疼。
事情这这一步,差不多已经稳了。
她承认害闫思钰的事是她做的,但其余的不承认。
对此,南世渊不会怀疑。
而南世渊听完她说的这些后,不会不仅再计较,反而会越发的疼爱她。
不过,还差一点。
萧沐歆闭了闭眼,推开南世渊,继续说下去,“殿下,你没有错,是我心思狠毒。”
南世渊皱着眉想要说些什么,但去被萧沐歆打断,“你听我说完!”
萧沐歆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在知道思钰怀孕的时候,我虽然难过,但也真心的为她感到开心,我想着她有了孩子,后半生也有了依靠。”
“可后来,看着她日渐隆起的肚子,我竟生出了些嫉妒,她只得你一次临幸,便有了身孕,而我嫁给你三年,却迟迟不遇喜。”
“我害怕她生下你的孩子后,你再也记不得我,嫉妒和不甘、还有恐惧日夜蚕食我的内心,鬼使神差的我就对她下手了,我想着只要她没了孩子,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半真半假的说完这些后,萧沐歆就有些崩溃的垂下眼眸,“殿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么恶毒的想法,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当初只想着要和思钰当一辈子的好姐妹,最好日日都能见到,所以不顾你和思钰的想法,一意孤行的让你把思钰娶进来,是我害了思钰,是我对不起她。”
看着她愧疚和自责,崩溃痛苦的样子,南世渊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南世渊将她抱在怀里,哑着声音安抚道:“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你已经知道错了,知错就改就是好事。”
“如今思钰也平安生下了孩子,我们就让这件事过去,以后谁都别提起,你做的手脚,我都替你收拾干净了,思钰不知道、也从未怀疑过你。”
萧沐歆:“可是……”
南世渊:“没什么可是的,愧对思钰的,我们以后补偿她就是了。”
听着这熟悉的话,萧沐歆怔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一抹痛色。
几个月前,她的陪嫁侍女春芽也是这么安慰她的。
可最后春芽却替她扛了所有罪,悄无声息地就死了,尸体也被扔在了乱葬岗。
而她连替春芽收敛尸骨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萧沐歆脸上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的难过。
……
三日后,孩子的洗三礼。
孙皇后给孩子举行洗三宴,宫中妃嫔皆来祝贺。
闫思钰在坐月子不能出席,但也收到了不少贺礼。
金玲和银铃去看了洗三宴,回来后就把情况转述给她。
银铃开心的说:“良娣,陛下也出席了小皇孙的洗三宴,瞧着很开心,还赏了一块玉佩给小皇孙,只等小皇孙满月,就亲自给他赐名。”
闻言,闫思钰眼里满是喜悦,“若得陛下喜欢,我的孩子以后的前程也能好。”
正说着,张太医来请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