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金安。”
闫思钰规规矩矩的给南世渊请了安后,便浅笑着解释道:“妾孕期曾味觉失灵,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倒是这蜜饯橘子能稍微尝到一点点的味道。”
闫思钰一边说,一边用拇指压着食指的指甲盖边缘,表示‘一点点’,一向娴静温柔的脸上难得的带着些娇俏灵动。
“所以,妾便时常惦记东市的百华蜜饯铺卖的蜜饯橘子。”
见她这摸样,南世渊的嘴角无意识的勾起,最近这段时日,她在与自己相处时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谨不自在,轻松了不少。
“如今你的味觉好了吗?”
闫思钰失落道:“差不多了,但好像不如以前灵敏了。”
南世渊安慰道:“会好的,明日让侍医给你瞧瞧。”
“谢谢殿下!”
见她情绪还是低落,南世渊便道:“你那么喜欢百华蜜饯铺的蜜饯橘子,那我命人把制作蜜饯的厨子给你招来,日后你随时都可以吃,对方会做的肯定不只这一样,若是你吃腻了,还能吃其他的。”
闻言,她澄澈的杏眸一亮,眉眼弯弯的摸样,煞是好看,但很快她就收敛了笑容。
见状,南世渊问道:“怎么了?”
闫思钰:“殿下,那铺子都是靠着厨子的手艺赚钱的,要是把他招来东宫了,那铺子的生意怕是会受影响。”
“妾也不是经常吃,就是想起时才让金玲出去买,用不着特意把厨子招来,而且金玲出去了还能帮妾买其他好吃的。”
闻言,南世渊看向一旁透花糍和酪樱桃,“这些东西食官署也会做,你怎么就想着吃外面的?也不怕吃到不干净的东西?”
闫思钰小心翼翼看了南世渊一眼,这才道:“金玲都是去有口碑的老牌铺子买的,妾不会吃坏肚子的。”
见她又拘谨起来了,南世渊不由的蹙了蹙眉。
她的胆子也太小了点,他又没生气。
于是,南世渊道:“那我尝尝。”
他先后尝了一块透花糍和一点酪樱桃后,就在闫思钰期待的目光下评价道:“透花糍绵软弹糯,确实不错,只是这酪樱桃里的樱桃有些不新鲜,且很冰凉,你身子不好,不适合吃了。”
说着,他就让李顺把那一碗酪樱桃拿走。
闫思钰目光随之意动,眼里闪过可惜,她一口都还没尝过,金玲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
看着她这摸样,南世渊不禁莞尔,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如今是冬季,而樱桃是春季才成熟,店家估计是用了别的法子保存了樱桃,或是从别处运来的,总归不如新鲜摘下来的好。”
“东宫的温泉别院种的有樱桃,果子约莫能早半个月成熟,到时候第一时间让食官署给你做酪樱桃。”
闻言,闫思钰便笑意盈盈的道谢:“妾多谢殿下!”
她的笑容似乎很有感染力,总是不自觉的吸引人。
当晚,南世渊留宿宜春殿,闫思钰依旧没有侍寝。
宜秋宫侧殿的魏良媛知晓后,气得砸碎了面前的茶盏。
“闫良娣身子不好,又不能侍寝,怎么还霸占殿下?光占位不干事像什么话?”
“她都是东宫的老人了,还有孩子傍身,怎么一点儿都不想着东宫里的新人?”
她侍寝了三日后,殿下就再来没来过,像是把她给忘了,而闫良娣却如太子妃那般,被殿下惦记着,时不时的就去陪伴。
莲儿递来新的茶盏,劝道:“良媛,您消消气,闫良娣会得殿下青眼,不过是因为她替殿下生了长子。”
“而那孩子还很得皇后娘娘喜爱,就连陛下也喜欢,近来总是歇在凤仪宫,因着这些,殿下自然要给闫良娣几分薄面。”
芸儿也道:“良媛,若是您也替殿下生下孩子,殿下一定会看重您的。”
魏良媛气消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恼怒,“我也想怀孕,可殿下又不来,我一个人怎么怀?”
莲儿思索了一下,便道:“不如从太子妃那儿入手,殿下钟爱太子妃,只要讨得太子妃的欢心,届时太子妃说几句,殿下便会来看您。”
芸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符合道:“良媛,奴婢觉得这样可行,您看闫良娣不就是如此嘛。”
闻言,魏良媛顿时眼前一亮,“你们说得对,明日咱们做点太子妃爱吃的东西给太子妃送去。”
此时,宜秋宫配殿里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柳承徽不敢相信的自己听到的,压低着声音、目光紧紧的盯着喜儿。
喜儿同样压低着声音,把刚才回禀的消息再说了一遍。
“承徽,素云好像是太子妃的人。”
“奴婢盯了素云半个多月,今日傍晚发现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和宜秋宫的掌事宫女在偏僻的地方汇报消息。”
“只是隔得远,奴婢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太子妃和柳承徽几个字。”
喜儿原本想跟着那掌事宫女的,想看看对方是不是去找太子妃的人、
可一旦这么做,素云回来后没看到她会起疑心,所以她只能先回来。
听到这里,柳承徽便冷静了下来。
思索了片刻后,她道:“去年是素云告诉我,吴昭训在背后说我坏话的。”
喜儿点点头,“是的,她当时的摸样可气愤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十分真实。”
因此,她和柳承徽才会相信。
柳承徽又道:“我流产那日,也素云建议我去花园里逛逛。”
喜儿:“是,她说花园里搬来了几盆五色菊,特别好看。”
柳承徽是爱花之人,一听这话便出去赏花了,然后就跟着素云来到了池塘边上。
没多久,吴昭训就气势汹汹的跑来找她麻烦,接着她们就起了争执,双双落水流产……
想到这里,柳承徽一下子就明白了。
“吴昭训性子急躁冲动,干事不动脑子,极容易被挑动,可不就是一把好刀。”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算计,她一招便我和吴昭训双双流产,至今彼此仇恨……”
说着,柳承徽便红了眼眶,眼泪滑落的那一刻,恨意也悄然而生。
“想来,其他人的流产也和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