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铁皮门落下,店铺内瞬间失去了光,变得黑暗。
啪嗒。
姜梦竹冷着脸,打开了灯,缓缓走到张巡身前。
“你小子拿货就拿货,来这么一出儿是想干嘛?”
“总不能是真想收保护费吧?”
“收保护费?”脖子上有疤痕的男子握了握手上的刀,刀尖对准了张巡的喉咙,用力抵了下,“你小子出门不看黄历啊,收保护费收到我们头上来了?”
“竹姐,你说吧,咋处理,这小子是来拿货的,找到店里来,按照强哥的话来说,就是知情者,不能留。”
张巡感受着咽喉处的刺痛,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就连说话也要小心翼翼,“竹姐是吧,要我说,你最好还是打个电话请示下强哥。”
“卖大力水,也要有脑子不是,我能找到这里来,就意味着别人也能找得到,有提升安全性的法子,你不想听,我觉得强哥也会愿意听一听的。”
“这生意如果真被抓住了,是要掉脑袋的,赚钱归赚钱,安全还是第一位。”
“你说呢?”
张巡的底气就是这一点。
他丝毫不怀疑姜梦竹的魄力,说做掉他,就能做掉他。
但同样,他也清楚姜梦竹不会是一个只知道冲动,不动脑子的人。
幸福里这一片的利润可观,能被强哥叫来分管这一片,姜梦竹理应如此。
更何况,谁会拒绝让自己更安全些呢,有钱赚没命花,那才叫可悲。
“你先说说,你是咋找到这里来的?”姜梦竹自然不会因为张巡空口白话说了点什么,就相信他,先验验成色。
最近强哥很愁,警察追的紧,生意想慢慢做大,畏首畏尾。
胆子大,能动手的人,手底下有不少,但是有脑子的那就稀缺了。
连像老驴这种小客户,都要亲自打电话对接,足够说明问题了。
强哥信不过没脑子的小弟,生怕一个嘴上没把门的,就把自己给愉悦送走了。
因此,她愿意给张巡一个机会。
“这有什么难的吗?”张巡目光下移,缓缓抬手指了指抵在脖子上的刀尖。
“疤子,你先把刀子收走,这么多人在呢,他翻不了天。”
收走刀子后,张巡把自己推理的过程简短明了地叙述了一遍。
姜梦竹听懂了,她其实心里也清楚,这种交易的方式很容易出事,但苦于没有更好替代的办法,就只能先这样拖着。
一拖就是好几年。
“怎么样?”张巡明知故问,从姜梦竹脸色的缓和,他就已经清楚自己暂时安全了,“现在可以给强哥打电话了吧?”
“不急。”姜梦竹掏出手机朝货架的深处走去,拨通电话简单和强哥沟通了一下,这才又走了回来,“强哥说他可以见见你。”
“疤子。”姜梦竹喊了一声。
紧接着,张巡就看见身旁的人招招手,立刻有人递上来了一黑一灰两块布。
刀疤男手脚麻利地将黑布套在了张巡的头上,又把灰布团吧团吧塞进了张巡的嘴里。
随后他整个人被一脚踹倒,被三四个人强制跪在地上,双手也被绳子给捆了起来。
“行了,拉他出去转一转,强哥现在没空见他,晚上再把他给带过去。”
这就是张巡听到的最后一句人话了。
接下来的七八个小时里,他都蜷缩在后备箱里,看不见,也听不见。
拉着他的人,自始至终就没说过话,车子就这样转啊转,甚至都没短暂停下来过。
他也没有听见周围有其他人交谈的声音,车里车外都没有。
只是在狭小的空间内,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晃来晃去,脑袋都被撞出了几个包来。
他现在稍微有些后悔,没想到这帮人交易大力水算不上谨慎,带着他见个人倒是这么多弯弯绕绕。
好在进烟酒店前,他就已经把自己的手机里与武月婷的联系方式给删除了,通话记录也是一样,甚至还把她给拉黑了。
这要是打过来,那才叫彻底完犊子了。
可是他没想到这帮人如此果断,来不及处理背包中的金条了。
而现在他的帆布包就落在了姜梦竹手中。
自从张巡被拉走后,姜梦竹仍旧守在烟酒店,完成了今天其他人的交易。
眼看着快要到凌晨了,她才关了门,拎着帆布包,开车去与强哥汇合。
与此同时,张巡也感觉到车速渐渐放缓,慢慢停了下来,耳边也听到了刀疤男与人交谈的声音。
“疤哥,来了啊。”
“可不是呗,强哥和竹姐都到了吧?”
“也是刚到,晚上咱上哪去玩玩啊?”
“再说吧,我后备箱还装着人呢,先给送过去。”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彻底停下来时,张巡整个人都快散架子了。
被人从车上拖拽下来,站都站不住,头重脚轻。
他不清楚自己人在哪里,只知道现在的时间是刚过凌晨12点没多久。
因为刚刚系统响了一下,发放了点数。
【宿主:张巡】
【综合力量:61】
【综合防御:34】
【综合速度:34】
【技能1:溜门撬锁lv1,点数40点】
【技能2:侧写lv1,点数10点】
【技能3:演技lv1,点数38点】
【技能4:尸检lv1,点数20点】
【技能5:推理lv1,点数10点】
【其余技能未解锁】
这一天的身体素质点,加在了综合防御上,而其他的技能点数则是统一加了10点数。
“走吧,都等着你呢。”
他听见刀疤男不屑地说了一句后,就被他半扶半拽地带去见强哥了。
头套依旧没摘,他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但脑子活泛了起来。
脚下踩的路像是泥土路,空气中散发着一种廉价化学药剂的酸味儿。
走了大约百十步,这才触碰到了第一层台阶。
上楼,拐弯,再上楼,再拐弯。
他听见了刀疤男开门的声音,随后就是重重的关门声。
头套被粗暴地拽掉了,他被人按坐在一张椅子上,缓缓睁开了眼。
一直处于黑漆漆的状态,哪怕是微弱的光都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双眼眯成一条缝儿,他看清了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