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被问得一脸懵,但要是说自己被人这么揪着衣领,那可是他的人生大忌。
只见他狠狠捏着阎裕的手指,一把将他的手掰开,顺势将他往后一推道:“说话就说话,你别和我上手啊!”
阎裕却不罢休的说道:“姓张的!你以前是不是叫张为之!”
张震闻言大为不解,看向一旁的张雷声和张彪。
张雷声只得缓缓说道:“张震是改过名,小时候他确实叫张为之。”
阎裕愤愤说道:“怪不得当年那场比赛后我再也找不到你!原来你是改名了!哼!当年你不是说这辈子我都赢不了你吗!今天我总算找到你了!我一定要和你再比一次!”
张震见他如此激动,只得无奈说道:“这事情我也不好和你解释,总之,现在的我和以前那个我不一样了,所以......钢琴我是真的不会了。”
“怎么?当年你跟我夸下那样的海口之后,现在就想这么随随便便的就算了?”
“那不然呢?”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拼命努力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当初你对我说的那几句话!我当年就发过誓!一定要让你把那句话给我吞回去!”
“可那话真不是我说的啊,我真不知该怎么给你说了!”张震无奈道。
“你少跟我装!那时候我才十岁,是你这家伙指着我的鼻子跟我说我的才能不如你!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过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当时这话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张震听他这么说,似乎自己真的做了这过分的事情一般,只得代替张震答道:
“那是挺过分啊……要不,我就替当年的自己给你说个对不起?”
“哼!你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的!”阎裕不依不饶道:
“当年你对我说完这话后就消失了,在音乐界我也再没听过你的名字!可我之后却日夜苦练,只为能一雪前耻!谁知你却改了名,直到今天我才找到你!今天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和你非要分个高下不可!”
张震只觉得眼前这家伙有些神经病,这小孩子之间说话没分寸本就是常事,谁会莫名其妙的记这么久呢?
但他心中又想,反正自己也不会弹钢琴,和他说这么多也是白费口舌,为了避免尴尬,那还不如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好了。
于是张震便说道:“那好吧,那就算你赢了,我收回当年说的话,这样可以了吗?”
“什么?什么叫算我赢了?难不成我还需要你让我不成!”
“那你自己说你要赢的嘛!那我就让你赢好咯!要不然……要不然就算我是个音乐白痴,你是音乐天才,这样该好了吧?”
可谁知这话一出,且不说阎裕什么反应,一旁的婧儿却也忍不住了。
只见她满脸怒容的对张震说道:“张震!你如果要这样说,那我这十年对你的等待可真是完全白费了!”
“婧儿,我只是......”
“你闭嘴!”婧儿怒道:“我当年和你情投意合,不仅是因为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更是因为你卓越的音乐才能以及敢为人先的性格!如今你竟然还没比就认输,还说你自己是个音乐白痴,那我这么些年就真的是被你耽误了!”
婧儿又气又怒,她抹着眼泪说道:“张震,你以前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的!从小到大不论什么事情你都是勇往直前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突然变得唯唯诺诺,婆婆妈妈,没有男子气概了!”
“我婆婆妈妈?诶,不是,你说我别的可以啊,说这个我可不接受!”张震争辩道。
婧儿却哭着说道:“你不用狡辩!当年你竟然会为了你爸的几句话就放弃自己的音乐梦想,后来还因为你爸的要求,竟然连我们的誓言都放弃了!你还说你不婆婆妈妈!没有男子气概!”
说罢,只见婧儿突然一手挽住阎裕的手臂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再和你废话!你既然又如以往那样,懦弱的自认阎裕比你高一筹,那我饶婧的选择就是阎裕!”
“不是,婧儿,这算哪儿跟哪儿啊?”张震连忙劝道:“咱俩的事儿是咱俩的事儿,我和阎裕的事儿是我和阎裕的事儿,你别混在一起啊!”
“我不用你跟我说!你既然这么喜欢当懦夫,那你就当你的懦夫去吧!”
说罢,只见婧儿对众人宣布道:“今天到来的所有宾朋,请你们给我做个见证!今天不仅是我的生日宴,同时也是我和阎裕的订婚宴!我饶婧从此将成为阎裕的未婚妻,而我和张震从今天开始便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说完,只见绕婧将刚刚才推进来的一个三层生日蛋糕狠狠切开。
那气势,简直有当年刘备和孙权联盟时,一剑劈开巨石的既视感。
而张震见到此情此景,脸上不仅不尴尬,却突然浮现出了一丝鬼魅的笑意。
他点着头道:“好好好!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了,那我肯定是不能束手就擒了。”
只见他四下看了一圈,突然从地上捡起了那个被张雷声用来砸龚常青的麦克风。
他将麦克风上的血迹擦了擦,然后凑到嘴边吹了吹,说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现如今,我只能希望我那号称天才的老张能显显灵了。不然,我可真就成婧儿你口中的懦夫了!”
众人也不知张震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都以为照刚刚婧儿和阎裕所说,他是不是要来一曲了。
可让谁都没有料到的是,张震竟然举起麦克风,像拿着一根棍子一样“嘭”的一声猛然敲到自己的后脑上。
“出来!”张震大喝一声道。
众人都看傻了,不知道张震这自残行为到底是在干嘛。
谁知众人还没想明白,张震又猛然一下敲在自己的后脑上道:
“老张!出来!”
一时间,血液顺着张震的脖子流了下来。
殷红的血液瞬间将他的白衬衣染红,而当他扭头看向众人时,那目光中的神色竟突然好似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