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的离谱操作我懵了，半天没反应过劲儿来，王胖子燕姐他们其他人也懵了，最懵逼的当然还要属小黄毛秦小六。

“啥？给这小子跪下拜师？凭啥啊爷爷！他有您的本事吗？”

秦老头老脸一黑，脖子憋得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这刘川是个高人，你我爷爷不服也不行...”

突然反应过劲儿来的秦卫伍也啪得扇了秦小六一嘴巴。

“你这个小崽子！还敢跟你爷拧巴？你爷能坑你咋地！好好跪着！我去端茶。”

我只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没想到这老秦头儿突然整了眼下这一出，这算啥事儿啊。这小黄毛我一看就烦，拜个屁的师。

还没等秦卫伍把茶端来我转头就走，秦老头儿舔着老脸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刘小先生，今天是我老秦头有眼无珠，先前的事儿我给你赔不是了。你的手艺我服了，打心眼里佩服！和你一比，我老头枉活了大半辈子，关中鬼手王这个称号看来今天得摘了。”

我摆了摆手，先前这爷孙俩已经把我给得罪死了，敢侮辱我刘家的手艺，现在手艺输了，又来道歉，目的还是让他孙子找我偷师。

我也不是傻子，就秦小六这种咋呀咧嘴的货，我凭啥把我老刘家的手艺传给这么个外人呢？

“秦老，您是长辈，我这点手艺只会摆弄点瓷器活儿，没资格收您孙子。再一个，虽说我年级不大，但我也听过一句老话，叫千金不卖道。

实话说了吧，我的手艺也是家传，不传外人，实在抱歉。”

老秦头儿还不死心，不知从哪翻出来两张存折，往我手里塞。

“小刘先生！我们不白学。咱们按住新时代时髦的规矩，交学费好不好！就让我家小六跟您学，一学期半年，我给您三十万的学费，好不好？”

三十万？看着老头手里的存折我咽了口唾沫。我现在太需要钱了。现在距离给那白衣杀手结五万尾款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月了，剩下二十五万我也有大用啊！二十五万的巨款足够在短时间改变我家里的生活了。

“刘川，这事儿得和柴叔商量，你自己做不了主。”

见我盯着存折陷入了犹豫，一旁燕姐小声在我耳边提醒了我一句，虽无恶意，但这话却让我很不舒服。看来和柴叔签的合同是卖身契啊，以后很多我自己的事儿都做不了主了呗。

见我脸色不悦，燕姐解释般的又补充了几句。

“收了徒，以后你怕是得把这老秦家的小子带在身边，这对于咱们日后的行动很不方便，你得考虑这一点。”

老秦头急了。

“五十万!半年我给您五十万小刘先生！五十万行吗？”

“秦老！刘川是我们柴叔的人。您这么做是不是得先问问我们柴叔呢？就不怕柴叔不高兴吗？”

燕姐与老秦头针锋相对，语气咄咄逼人。

此时，秦卫伍也已经端着冒热气的茶水回来了，人高马大的他俯视着燕姐。

“燕姑娘，太霸道了吧。收不收徒是人家刘川兄弟自己的事儿吧，他自己决定，柴叔也管不着这么宽吧？”

一时间场面火药味渐浓，王胖子早就借机溜到了一边去打电话，一看那贱兮兮的表情就知道是给柴叔打小报告说我的坏话去了。

一番犹豫，我把已经塞到我手里的存折又还给了老秦头。

“算了。”

......

当晚，在燕姐的坚持下，和王胖子我们三个连夜开皮卡车拉走了铜鼎，离开了秦家。

一路上，王胖子坐在后排沉默着一眼不发，嘴角却难掩上扬，一副等待着看好戏的表情，这让我的心悬了起来。

天色已经太晚，后半夜，燕姐把车开到了我们来时路过的那座大桥边，停了下来，今晚就在野外的桥边对付一宿了。

果然，车刚熄火，我放倒座椅躺下刚闭上眼睛，王胖子的手机响了。

“哎哎，柴叔的电话，找你的，嘿嘿嘿...”

王胖子一脸阴森的把手机递给了我，我忐忑不安接起了电话，柴叔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喂，刘川啊。我听说你冒失得罪了秦老的孙子，把我交待的事儿办砸了，秦老还给你做的铜鼎挑了一大堆毛病，秦老说那铜鼎就是个一眼假的破烂，出货给买家必露馅。有这回事吗?”

我攥紧了拳头，死死瞪着王胖子那张欠揍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柴叔解释这件事。

“呵呵...”

我沉默中，柴叔传来一声冷笑，我的心沉入了谷底，王胖子的笑容愈发灿烂。

“柴叔，咱刘川本事大呀，临走前还想收人家老秦头三十万，给人家当长工呢，以后不跟咱干了。要不是我和燕无双拦着，人家刘川现在已经姓秦了吧。”

“我去尼玛的吧！王胖子！”

我气急了，从副驾手扣里，把白天王胖子送我那盒破月饼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嘿嘿嘿...咋地，你敢做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呗？”

王胖子捡起月饼，擦擦灰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表情欠揍到了极点。

燕姐一把按住了我的冲动。

“刘川，先冷静，听听柴叔怎么说。”

“哈哈哈...”

突然，电话另一半的柴叔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他饶有兴致的问道。

“无双，你给我说说，老秦给刘川三十万是怎么回事啊？”

随后，燕姐客观地把今天从下午到一整晚发生过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王胖子几次想插嘴，但都被柴叔忽略。

片刻后，更加夸张的笑声从柴叔嘴里传来。

“哈哈哈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看来我这是捡到了一匹千里马啊！”

“柴叔！刘川他把事儿办砸了啊，您先前交待的事儿，那铜鼎的毛病，他秦老头儿不给咱修了啊！”

此刻柴叔的反应，让王胖子急了。

“铜鼎的毛病？让老秦修？不...不需要了。以后咱有了刘川，我看以后也不需要再和老秦这个外人合作了，谁的手艺高明，我觉得不用再多说了。哈哈哈...

我看刘川的铜鼎可以直接出货给买家了，不再需要任何人给挑毛病和质疑，明天我就安排你们三个去送货，交易地点晚点我短信发到无双手机里。”

王胖子不甘心地把月饼捏了个粉碎，眼睛死死瞪着我，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柴叔打断。

“可是，柴叔，这小子他！....”

“王二，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出货的时候你给我收起你的小心思，误了交易我保证扒了你的皮，听懂了吗？”

王胖子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当然，这句警告明着是敲打王胖子，自然也是对一旁我和燕姐说的。

铜鼎的买卖，眼下已经到了送货这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