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枚古董印章就这么被明目张胆的调了包。
此时,包房内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牛局长和老者都沉默不语,显然对这场闹剧感到十分不满。而刘所长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收场。
“刘川小友,我想你口中的辽国将军印不会是这一枚吧?嗯,我看看,应该不是这一枚,这塑料公章上还写着看守所收发室的字样呢。”
老者手拿着塑料印章,问我话的同时,眼神却是玩味的看着一旁的刘所长。
刘所长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颤抖着手从老者手中接过那枚塑料公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刘所长,看来你的手下人不太靠谱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搞错,你这所长当得可真是‘称职’。”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刘所长听后更是面如土色。
“可能,可能是所里收纳登记时出错了吧,等我...等我再给所里打个电话,问一问哈。”
这蹩脚的理由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身为公职人员,咱们肩膀上抗得是人民的责任,在咱们这儿百分之一的错误,落在百姓头上可就是百分之百,这担子不可谓不重,马虎不得呀!”
老者呵呵一笑,看似随意的提点了几句,随即便放下印章不再说话。
几句话,让此时牛局长的脸色是十分的难看,刘所长的工作如此一塌糊涂,让他这个上级领导也跟着丢尽了脸面,在老领导面前出了丑。
“刘所长,我看你最近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回去给我写个报告申请休假吧。不,直接申请提前退休吧,我会替你向省里请示的,眼下没你的事儿了,先回家去休息吧。”
牛局长绷着脸,语气严厉,一番话不再给刘所长留情面,直接要赶人了。
刘所长慌了,他汗如雨下,索性也不再掩饰,直接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儿在包房里给田勇打去了电话,有点狗急跳墙的意思了。
“田勇!赶紧拿着东西给我滚过来!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说得是啥东西,带着辞职报告和那东西,五分钟之内给我滚过来!”
五分钟后,刘勇缩着脑袋出现在了包房门口,手里颤颤巍巍拿着一枚小印章。
“二叔,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我...”
话还没说完,站在包房门口的刘所长照着田勇的脸啪得就是一巴掌。
“滚!谁是你二叔!给我滚!明天开始不要再让我在所里看到你,你那个二傻子小舅子刘德彪的事儿也不要再来烦我了!”
田勇捂着脸懵了,我看着田勇拿出来的那枚古董印章不禁唏嘘,真是黑到了一定程度,尽管我当时特意在物品清单山核实确认了东西,还是没用。人家竟然还可以玩掉包这一招儿。
田勇此时看着刘所长愤怒通红的双眼也不再敢废话,捂着脸就要走,我连忙叫住了他。
“等一等!这不是田领导吗?别急啊!”
我点支烟,不紧不慢向包房外走去,来到田勇身边,低声道。
“哈喽啊!之前在号子里,你不是说要弄死我吗?来吧,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就当着你们刘所长和你们市牛局长的面儿弄死我,来吧。”
田勇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满脸愤恨地盯着我,嘴角动了动半天没敢吭声。
就在这时,柴叔缓缓开口了:“刘川,你说就是这个人在看守所你对你滥用的私刑是吗?”
我点了点头。
“嗯,就是这个辅警田勇,还有他的小舅子,那个当街抢我东西的地痞,刘德彪!”
“嗯,好。牛局长今晚咱们这出戏也唱了这么久了,是时候收场了吧。”
此时柴叔的话就像一记重锤,吓得刘所长和田勇两人的脖子同时不自然的一缩。
牛局长嘴唇动了动,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一旁的老者,似乎在请示领导的意见。
老者摆了摆手,不再理会我们这边的事儿,而是拿起那枚真正的辽国将军印自顾自地研究了起来。
牛局长清嗽两声,随即掏出了电话向包房外走去。
刘所长和田勇在包房里,此时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不一会儿,牛局长回来了,什么都没说,直接无视了两人,拉着柴叔和我们一起继续喝酒吃饭。
“柴老板,你放心,今天的事儿保证还让您得到一个,满意且公正的答案。”
我随即附和。
“满意不奢求,只求依法得到公正。”
见牛局长什么都没有说,田勇和刘所长两人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见我们没人搭理他们,他们知道继续留下也无趣,不如立刻离开。
可就在几分钟后,两人即将走出包房之时,来了一伙儿身穿白衬衫,胸痛戴国徽的执法人员,看样是像是纪检的人。
这伙人出现的一瞬间,刘所长瞬间瘫坐在了地上,直接尿了裤子。
此刻,他清楚自己完了,下半辈子都完了。
......
第二天,牛局长给我们来了信,那几人即将得到的处理结果如下。
刘所长,多年来涉及多项贪污受贿,滥用私刑罪,撤职,蹲监狱。
刘德彪多年来盘踞德峰市场,欺行霸市,多占他人财物,抢劫。有期徒刑十年,无法申请保外就医,无法获得减刑。
田勇严重职务犯罪,非法拘谨,殴打,限制人身自由,撤职,有期徒刑八年无法申请保外就医,无法获得减刑。
对于这个最后的处理结果我还算满意,我和潘子的仇算是狠狠地报了,印章也拿回来了,当然还有那些我应得的赔偿。
吴老棍和小巴郎从看守所出来后的当天俩人就凑齐了九千块钱找到了我和潘子赔礼道歉,在我好一阵的坚持推脱下,钱我们只收了八千,剩下一千我没有要。
按照古玩和玉石行里的规矩退货这事儿并不合规矩,多少是有些丢人。所以我坚持少退那一千,算是给我自己和潘子永远提个醒儿。
刘所长和田勇,吴德彪三人凑了凑和赔偿了我四万多块,这还是牛局长给他们的面子,如果不赔我这些钱,我坚持要再告他们一手,他们的最终判决只会更重。
这样加上饭局当天刘所长赔偿我那两万现金,和那一块表,通过这次事儿我得到了一共七万四千多块的赔偿,外加一块表。
最后这些钱我分了潘子一万四千多块,外加那块表他也很喜欢。
虽然这次事儿我造的罪更多一点,但谁让我们是兄弟呢,这钱我坚持分潘子一些,他也必须得给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