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专家,在这件东西成交之前,我想咱们也就研究到这里吧。还是多少保留一点神秘吧,否则我都不好跟你们公司讨价还价了,呵呵...”
我找了个理由,从几个老头子的手中拿回了兮甲盘,钟教授想拍照也被我干脆拒绝了。
几分钟后,一个经理,来到了收购部的办公室。
“刘先生,董事长有请您上楼一叙。哦,我们大小姐也在董事长办公室等你。”
看来夏言冰那边可能是商量出结果了,随即,我拿着盘子,跟那位礼貌微笑的经理上了楼。
推门,那经理把我送进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随即关门离去。我一愣,眼前并没有夏言冰的身影,也没有看到老头儿。
眼前真皮大转椅上悠哉悠哉抽雪茄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三角眼,窄额头,油腻的大背头,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坐,你坐,把你手里的东西放桌子上我瞅瞅。”
我眯了眯眼睛。
“你哪位啊?”
“我让你坐,你别管我哪位,把盘子放下我瞅瞅,合适我个人就收了。”
眼前这男人语气不耐烦,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
“哦,不卖。”
谁惯着他这臭毛病,他爱谁谁,我转身就走。
我拧了拧门把手发现动不了,此时这间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给反锁了。男人的笑声在我身后响起。
“呵呵...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易,易天宇。枯荣集团的少东家。
我妹妹做不了主的事儿,我能做主,你这盘子我相中了。刚刚手底下人告诉我,夏言冰给你的报价是两千万,还得去请示我爸。
这样吧,我爽快点,只要东西对,我给你两千一百万,现场开支票,如何?”
说着,易天宇伸出了手示意我把兮甲盘递给他。见我仍然无动于衷,他笑了笑,直接拿起笔签了一张两千一百万的支票,摆在我眼前。
“怎么说刘先生?够有诚意了吧,东西给咱看看呗?”
这一次,我不再犹豫,把盘子递给了他。看来眼前这二 逼还真的有点实力,前几天听说夏言冰有个哥哥,是枯荣集团的太子爷,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二 逼。
此时他抱着兮甲盘拿着放大镜仔细观瞧上面的铭文,那智慧的眼神怎么看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几分钟后,易天宇放下了盘子,抬头看向了我。眼神中充满试探的意味。
“刘先生,你这东西哪儿来的,皮壳包浆倒像是传世的,可这里面透着邪啊?”
我面无表情,随口道。
“几年前首都潘家园无意间收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觉得邪你就不收,我也不是非得卖。
咱也别墨迹,一句话,这盘子,你是要,还是不要?”
易天宇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雪茄,眼神玩味的看着我。
“你叫刘川是吧,这名字听着耳熟,我总感觉你不像个普通人...这是一个普通人面对两千万的买卖该有的状态吗?
先前是我看扁了你,倒是有些眼界的。”
我笑了。
“呵呵,那两千万的买卖得是个什么态度呢,跪着做买卖吗?你不买我还得给你磕一个呗?”
易天宇这种人在我看来就是贱皮子,公子哥,就是给他惯的,就不能给他脸。你越怼他越兴奋,才能越把你当个人。
“呵呵...这件东西我是一定要的,但有些事儿怕是也得问个清楚。”
说着,易天宇当着我的面儿,突然拨通了那位钟教授的电话。
“钟老头儿,你说说,那西周的盘子有什么问题,研究出来没?”
片刻后,电话里传来钟教授的声音,易天宇直接当着我的面外放。
“大少爷,我们几个人刚刚一致讨论过了,那尊西周青铜盘环耳上有先秦公主的收藏印记,经过比对,与半月前内蒙古翁牛特旗林场发现的那块石碑上的信息匹配,基本可以断定这铜盘是那公主墓里的重要陪葬品之一。
只是铜盘的状态似乎是熟坑,从包浆皮壳上看,至少传世百年,完全没有生坑的特征。这一点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可能还有待研究...”
“好了。”
易天宇懒得再听钟老头儿的赘述,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想要的信息已经足够。
突然,易天宇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质问我道。
“说!东山沟谷中的那座大墓到底是谁做的?是不是夏言冰雇佣你们这帮小蟊贼下的手!说!除了这铜盘以外,当时那墓里还出了什么重器!”
我一愣,呵呵,终究还是没躲过去。我深吸了一口气,扣住对方手腕一把夺回了兮甲盘。也懒得废话,转身一脚踹开门。
门外,两名身穿黑西服的高大男子挡在我面前,似乎是易天宇的保镖。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来撕扯我的胳膊想尝试着把我按住。
我把兮甲盘当武器,手腕通背拳发力,拿铜盘狭窄的边缘照着两人的胳膊一阵猛砍,这新铸的赝品盘子看着老态,实则嘎嘎结实。一时间我砍得两保镖哭爹喊娘,耷拉着胳膊像两只大马猴。
易天宇则是心疼盘子,心疼到直跳脚。
突然,我而后一阵罡风响起,猛然转头,只见一只沙包大的拳头正朝我打来。我下意识的拿盘子一挡,对方也猛然收了劲儿。
即便这样,砰得一声脆响,我仍被打得抱着盘子连退数步。
眼前,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身穿迷彩服,胡子拉碴的四十多岁男人,看上去是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农民工。
“老骆!别伤了盘子,把这小子给我治住!”
叫老骆的民工点了点头,却是不慌不忙,从迷彩服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旱烟叼在了嘴里,正要点着。
这人不简单,刚刚那一拳的力道就能看出,这是个高手。此刻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子杀气。
趁他点烟的工夫,我撒腿就跑!
狭窄的走廊里,我身后那人一个箭步蹬上墙壁,蹭蹭几步飞檐走壁拦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