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海面上的一幕,我和潘子立刻慌了神,呼喊间,毛子海警的重机枪已经瞄准了这块海面,正要开火之时,好在身穿潜水服的李卫从水面探出了头。
紧接着是云峰和豆芽,两人手里各自拽着一个网兜,我们连拉带拽立马把他们三个拽到了船上,好在有惊无险。他们三个都活着回来了。
豆芽仔脸色煞白,神色惊恐地骂了句。
“卧槽,吓死老子了!刚刚要不是李卫这小子机智,把那老船长的尸体先放上来当诱饵,那鲨鱼就把我们哥仨干了!”
紧接着,云峰和豆芽两人各自把网兜里的东西往甲板上一倒,噼里啪啦,一堆青花宋瓷碗,瓷盘,几乎都长满藤壶,且大都是残的。我一眼扫过去,这些东西划拉划拉打包卖也值不了几十万了。
安德烈和手下两个海警也围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有些失望,不信任的他,命手下在云峰他们三个的潜水服上下一阵搜身,但一无所获,他们三人并没私藏什么宝贝。
安德烈目光不善,盯着我们说了句俄语,李卫翻译道。
“佬毛子问,水下面什么情况,宝贝是不是就只有这么一点?”
其实怪不得毛子不信,就连我也不信,理论上那么大的一艘宋朝沉船不可能就这点东西的。
面对质问豆芽骂骂咧咧地说明了水下面的情况。
那宋朝的木质沉船确实存在,就在此刻我们船正下方的水下大约三十米左右。海底是一片礁石区域,几十米长的巨大木船卡在石头上,已经烂得差不多了,然而只有一半。
“一半?啥意思?地下从沉船只有半截?”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疑惑发问。豆芽继续解释道。
“草,谁知道呢!那船齐刷刷从中间断的,看那烂木头都发黑了,上面张着一层海草藤壶啥的玩意,估计几百年前船就两半了。”
“那另一半呢?你们看见那一半是船头还是船尾?”
我继续问,云峰皱着眉头解释道。
“我们看见那一半应该是船头,有舵,有桅杆...另一半不知所踪了。水下礁石区距离半条船几十米外,有一片漆黑的海沟,深不见底,防水手电光也照不到头。
我猜船尾那一半很有可能是已经沉进了那深不见底的海沟里,我们在船头那一半找了半天就只找到了这几十个破瓷碗,真的没啥东西了。
我们三个壮着胆子本想着再往那海沟深处探探,但是刚过去没一会儿,一条两个脑袋的怪鲨鱼就从海沟里冲出来了。
要不是李卫小兄弟机灵,关键时刻找到了老船长的尸体,割断了尸体上绑着的铁块给那鲨鱼当诱饵,我三个估计刚刚就交待水底下了。”
听着三人描述的惊险,我和潘子光是听着都觉得后背一阵发寒。不过如果下面存在海沟一切似乎就很合理了,我没有理会安德烈叽里咕噜在和李卫讲着什么,而是自顾自陷入了沉思。
“刘川,你在想什么,这事儿你怎么看?”
云峰见我沉思,问道。随即,我从一旁地上随手捡起了一片碎瓷片,沾了些水,在海警船的甲板上画起了地图。
“峰哥,你们来看。假如这片是水底的礁石区,你们见到的前半截沉船卡在这...那么几十米外是海沟,对吧?海沟大概在这个位置,海沟宽度暂定几十米以上!”
看着我画的简易地图,云峰点了点头,秒懂了我的意思。
“嗯,大致是这样,不过那海沟的宽度可能比几十米还有宽,长度也很长,对岸的礁石很远,几乎到了看不见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怀疑船尾那一半沉船是翻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沟里了,对吧?”
我点了点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据我所知,古代的木质结构船自重轻,比不了现在的钢铁船,所以古代为了抵抗航行中的风浪,保持船体稳定,我猜他们普遍会把重要的,大重量的货物放置在船尾部分。
所以我猜很有可能,那沉船上主要的古董货物都跟着船尾一起沉进海沟了,你们找到的船头上的那点东西,仅仅是一批货物中的很小一部分。”
豆芽看了看旁边的几个毛子海警,吐槽了句。
“草!我可不下去了,老子宁愿一会儿让死毛子直接崩了我!那海沟他妈的死深死深的都看不到底儿!还有大鲨鱼!就算下面那沟里有一个亿也整不来啊!”
我们几个聊着,一旁的安德烈听不懂汉语,但是看我们几人的表情也知道了我们发现了什么,于是他赶忙用俄语催促李卫,让李卫给他报告消息。
李卫闻言看了看我们几个,第一时间没有翻译,似乎也拿不准眼下到底该不该把水下的真实情况告诉毛子,一旦告诉这伙毛子海警。用脚丫都能猜到安德烈一会儿肯定拿枪逼着我们下去送死,给他继续往上捞古董。
我尽量控制着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同云峰他们几人商量道。
“去也是死,耗下去也是死,但我感觉这是个机会。我觉得那些长着两个脑袋的怪鲨鱼很有可能平时就在那条海沟里生活的,那沟里面肯定有更多的鲨鱼。否则解释不清这片平均只有几十米深的礁石浅海哪儿冒出来那么多大家伙。”
潘子神情紧张道。
“川哥,你就直说吧,啥意思,你想怎么干?”
云峰、豆芽,李卫他们三人此刻也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期待着我的脱身之法。
我点了点头,坚定道。
“李卫,把刚刚咱们聊的实际情况照实翻译给这个安德烈。”
李卫依旧犹豫。
“哥...你...确定吗?”
“确定!”
得到我的肯定,李卫把我们所分析的主要部分的沉船宝物在水下海沟里的情况,告知了安德烈。果不其然,这毛子警官一听兴奋得像只猩猩,立马又让手下从船舱里搬来了好几个崭新的氧气罐子,想让云峰他们三个继续下水进沟里给他捞东西,丝毫不管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