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真他妈黑!”
看着眼前几个面无表情,杀人如杀猪的毛子,豆芽仔小声蛐蛐道。
老船长的尸体消失在了海底某处,被解开绳子的我们五人吓了一跳,庆幸刚刚安德烈的子弹没打在我们头上。
我们算是见识到了,眼前这群俄国黑警的心狠手辣程度完全不属于国内任何江湖帮派。此时我心里竟然有了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我想着要是能花足够的钱,把这几位活爹招安了,变成我们手下,把他们带回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给我当小弟,什么刘元宁,什么易枯荣,枯荣集团,老子也就不至于那么忌惮他们了好吧!
安德烈把枪收回了腰间,几步来到我们的面前,用他刚刚杀过人的那只手纷纷和我们五个握了握手,随即把我们请进了驾驶室,显然那毛子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们。
随后李卫负责翻译,我们双方进行了所谓的谈判。
安德烈说此刻我们海底那批古董他很感兴趣,刚刚听我说那匹宋朝的沉船古瓷器值不少钱,他心动了。所以接下来他打算让我们按照原计划下海潜水去打捞那批古瓷器,至于水里的那些长着两只脑袋的鲨鱼他们几个海警负责搞定,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只管下海打捞。
最后捞出来的这批古董我们要按照市场价值的百分之三十兑换成现金卢布分给他们,安德烈说,他认为这是一笔很公平的交易。
手枪摆在谈判桌上,安德烈笑着看向我们,等待着我们的答复。
我苦笑,看向云峰,小声问道。
“峰哥,你怎么看?”
云峰回应我的也是苦笑。
“呵呵,咱们还有得选吗?毛子没说要分给他们百分之九十已经是给咱面子了。”
潘子嘴唇微微发抖,小声道。
“我怎么感觉,谈判只是形式呢?你们说毛子真能信守承诺,一会儿捞完东西放咱们活着回去吗?”
我皱了皱眉,心里的担忧也明镜儿似得摆在眼前,问身旁的李卫。
“李卫,你怎么看?”
李卫神色凝重,尽量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说。
“哥,我跟你们是一样的想法,我感觉此刻咱对面坐着的毛子安德烈阴得很,说句泄气的话,你们刚刚和他提人,提那个什么洛夫的关系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哥,你看他那手机,根本就不是什么卫星电话,这海上没有网,我猜刚刚他走进驾驶室,很可能压根就没打你给的那通电话。”
听到此处,我心头一惊,立刻看向了驾驶室内旁白桌子上安德烈刚刚用过的那部手机,也行他以为我们不懂,但那手机我还真认识,那就是一部普通的,类似于九零年代港版的老式大哥大,只能说长得像卫星电话,但天线可是短了一大截,也不能伸缩。
卧槽,坏了。此时我意识到李卫说的话是对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眼前的安德烈心机深沉,让我们活下来肯定是有别的原因,大概率就是为了利用我们拿命冒险,顶着鲨鱼下水给他们捞古董。
说什么三七分大概率只是骗鬼的把戏,等一会儿即便我们活着从水下捞上来古董,之后的下场估计也是和老船长一样的。
然而此刻,面对着枪口,要么现在死,要么再搏一搏,挣扎一下,我们还真的有别的选择吗?
意识到这一点,我们五人都沉默了。安德烈笑着拿出铁质的小酒壶,闻了闻壶中的烈酒,表情陶醉。而后催促我们道,考虑的怎么样了,要珍惜时间。
无奈,事已至此,面对现实。
答应过后,狡猾的安德烈以船上只有三套潜水服为由,让我们五人中自己选出三人下水,剩下的两人留在船上,明显就是当他们的人质。
但眼下,老船长一死,海底的具体情况没人知道,这片珊瑚礁海域又有鲨鱼环伺。只能说,下水的风险可能比留在船上陪着这帮毛子海警还要大。
一阵讨论过后,我们决定由云峰、李卫、豆芽他们三人下水,我和潘子两人留在船上。因为五人中,只有我和潘子的水性是最差的,纯纯的旱鸭子,潜水这种技术活属实是为难我们了,到了水下一旦遇到什么事儿基本上就是白给。
随后,他们三人穿戴整齐潜水设备,套上潜水服,背上氧气瓶。云峰给我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头向下一个猛子跳下船扎进了海水中,随后豆芽,李卫紧随其后,一阵水花过后海面恢复平静。
我和豆芽两人紧张站在船舷上,手扒着栏杆,眼睛死死盯着水面,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安德烈船长和几个毛子海警站在我们身边,一名海警操控着船头的重机枪随时警戒着海面的动静。
潘子小声骂道。
“草,死毛子,妈的海水那么深,峰哥他们真要是在下面遇到鲨鱼,重机枪在水面上能保证个屁的安全!”
我手紧紧攥着铁栏杆,手心里全是汗,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挣扎中默默祈祷。
十几分钟过去了,海面上依旧平静,没有云峰他们的半点踪影。安德烈坐在一旁,喝着酒,时不时用他那阴鸷的眼神扫我们一下,好像在看两只待宰的羔羊。
潘子也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小声对我说:“川哥,他们不会出事了吧?这水下要是有啥危险,他们可咋整啊!”
我虽然心里也慌得一批,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安慰他:“别瞎想,云峰他们水性好,又有潜水装备,应该没啥问题。昨晚那么一闹腾那些怪物鲨鱼很可能被杀绝了,或者逃了,毕竟这四周水里一上午都没动静了。咱们再等等...”
我的话音刚落,水面上刚刚他们三个跳下去的位置突然出现了许多细密的小气泡,紧接着是大泡!似乎是氧气设备发出的。
我和潘子一阵惊喜。
“川哥!这气泡是峰哥他们上浮了吧!他们回来了!”
我兴奋的点了点头,整个身子趴上栏杆,伸出胳膊靠近海面,正准备着往上接应拽人之时。突然!
海面上密集气泡中夹杂着血色,一阵阵血花向上翻滚,染红了一处水面!
阳光下,海水下几米外的深处似乎有人影挣扎晃动!一个巨大的黑影,擦着船边急速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