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忽然想到了什么,走近后拿起笔筒看了眼上面的说明:全色中性笔30支。
她分别对应包装盒上的说明一一对照了一下笔的颜色,确实如她所想,少了最为重要的红色!
心里所想被证实,她觉得自己越来越靠近真相,又在桌面上到处找那只唯独不见了的红色水笔,结果一无所获。
姜野默默拿起笔筒走到吴林聪面前,面色十分凝重的问道:“吴林聪,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做《解刨学艺术:美与死亡的边界》?!”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吴林聪某个不为人知的点,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甚至起了一层鸡皮!他身体不可控的微微抽搐着,双手却不自觉的发力握拳,像是强行在隐忍什么,冷汗出了一身。
吴母也被儿子这副模样给吓着了,双手紧紧的抓住吴林聪的手腕:“聪聪,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时九见状也觉得不对劲,一把抓住姜野的手腕把她护在身后,严声继续击破他的心理防线:“吴林聪,你现在作为犯罪嫌疑人,有义务如实的回答我们每一个问题!”
“我......”
吴林聪咬紧牙关,愤怒的一把推开吴母,朝她怒吼道:“是我,我杀了人!是我杀的人!”
“儿子,你在说什么呢?你骗妈妈的对不对,你别吓唬妈妈啊——!”
吴母控制不住的哀求他不要再乱说话了。
吴林聪朝她大喊道:“我没骗你,就是我杀的!我在周明的房子里,把他一点一点的切成两半,我必须要杀了他!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吴林聪,你因涉嫌周明、刘念被杀一案,现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十八条规定/第一百一十九条之规定,依法对你执行拘留!”
时九的声音肃然而冷冽,不掺杂一丝的情绪:“根据法律规定,你有权委托律师作为辩护人,有权拒绝回答与本案无关问题,但你所说的都将作为证据使用!现在我们需要带你回警局接受调查,请跟我们走!”
‘哐当!’重重的倒地声响起,吴母的背直直的砸在了地面,整个人身体都僵直住了,紧接着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快点叫救护车!把门窗打开通风!”
姜野迅速的蹲身在吴母的面前,翻开她的眼皮查看,吴父也闻声跑了进来,场面混乱成一片,姜野只能先顾这一头,给吴母做起了人工呼吸,而吴父则是掐住她的虎口位置,又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脸试图唤醒她。
“妈......”
吴林聪吓傻了,呆滞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但他又时不时的看向门口,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把鞋脱了就开始往外跑!
时九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按住了他的肩膀,又迅速的抓住了吴林聪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扣,将他扑倒在床上,在用左腿的膝盖抵在他的背上,微微使了点劲将他整个人禁锢在床上!
他严声呵斥道:“吴林聪,不要反抗!否则我们将依法采取强硬措施!你也不希望带着手铐走过这片小区吧!”
“你这个混球!”
吴父也气不打一处来,顺势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吴林聪的后脑勺上:“我应该在你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你个不是人的东西,你妈都被你气成这样了!你还想跑!天天在外面胡作非为,我们到底欠你什么了?!”
吴父的呐喊声,吴林聪喘着粗气的闷哼声,吵得姜野实在是头疼不已,好在120来的很快,时九也事先通知了顾钊钊他们赶过来以防万一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在回去的警车上,吴林聪一言不发坐在后排,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双目无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直到到了警局,他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坐在了那个冰凉的铁椅子上,审讯室唯一一束射灯打在他的脸上时,他才微微仰起了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姜野和时九在审讯室的单面镜内看到这一幕,开门进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时九出示了文书刑事的《拘传证》,正式开始审讯。
“吴林聪,你因涉嫌涉嫌周明、刘念被杀一案被依法拘留,你可以联系家属代为委托律师或申请法律援助,对于接下来侦查人员的提问,请如实回答。”
吴林聪重重的点了下头。
时九问:“嗯,好的,六月十五日的当晚,你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
吴林聪答:“在周明的酒吧,他约我去喝酒,其实就是炫耀自己的酒吧,炫耀自己身边有多少个女人。”
“那当晚,你对周明做了什么?”
“我杀了他,在他的出租屋里,因为周明在我小的时候侵犯过我,长大后他却当什么都没发生,跟我称兄道弟,扮演一副好家长的形象,我一直都在忍,但看见他那张猥琐又恶心的脸,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觉得我得杀了他。”
吴林聪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回答很机械。
他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毫无情绪的盯着时九的眼睛说道:“别问了,太麻烦了,我直接说整个流程就好,你们想知道的不就是这些。”
“刘念这个人,其实我本来没想杀她,毕竟她对我也好过,但是我发现这个贱女人,居然是个男人都行,她喜欢过我以后还能喜欢上周明那种人渣,太恶心了!简直就是母狗嘛!我想着母狗配狗公,俩人一起死了算了!所以顺便就一起杀了呗。”
“哦,对了,你们警方要时间线,我虽然不能精准的记得是几点几分,但是大概的时间还是有印象的,周明的出租屋在湖光花园602,那是他的炮房,专门用他哪些朋友的身份证去租的,所以你们应该查不到,每次他谈恋爱或者有喝多了的女客人,就会被他带回那个房子过夜,对了,我初中的时候,他也是在那里侵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