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就是莫小刘吧,我们是南城市刑侦大队的,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时九率先出声挡在了姜野面前。
莫小刘估计是刚睡醒,还是处于一个一脸懵状态,反应了几秒钟,他半咪着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眼时九的警察证:“还真是刑警啊......要我配合,配合什么?”
时九没有回答他,但看着他一脸疑惑的表情,心里觉得很奇怪,这个表弟在表姐家住着,难道就不奇怪表姐为什么这么多天没回家吗?
姜野站在时九背后,黑沉沉的目光越过时九定在莫小刘的脸上:“这个到了警局自然会告诉你,走吧,莫小刘,去把衣服穿上。”
现场交给了痕检科的同事们,而房东刘芳看了眼自己的房子除了满地的烟头啤酒瓶,还有丢满边边角角的外卖袋子以外没有什么想象出来的恐怖血腥的场景,就逃似得离开了现场。
时九和姜野把莫小刘带回车上时,傅文已经自觉的在主架势的位置等待了。
三人上了后排座位,莫小刘还在一脸不解的发问:“警察叔叔,我到底犯什么罪了?要闹得这么大阵仗。”
时九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眼前的莫小刘看起来狡猾,怕他会提前做好准备,隐藏对自己可能不利的信息,时九准备让莫小刘先在审讯室好好熬一熬,击垮他的心态再做审讯工作。
到了警局,时九就安排了两位警员把莫小刘带去审讯室,他和姜野则是一人手捧着一杯咖啡,站在审讯室外的单向玻璃看着莫小刘在里面的一举一动。
莫小刘被收走了手机,一个人待着这个密不透风,四处黑压压,只保留着一盏刺眼的白光的房间的不锈钢凳子上,紧张的心情瞬间被拉扯起,他表情很慌张,又有些害怕,不安的到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又抬眼看了眼一旁的支架架起的摄像机,微张着嘴,犹豫了半天带着哭腔问道:“警察叔叔,我知道你们在看,我到底犯什么事了?”
无人回应。
一小时.......两小时......
审讯室的内寂静无声,莫小刘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仿佛充了血般死死的盯着门口,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呢?
这些烂警察,看我没权没势,就这样对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是吴榭临把我告了吗?不可能啊,我已经很久没有骚扰过他了啊!难道是哪些债主?都说了等我要到钱了就会还了!要真的是他们干的,我一分钱都不会还!不对......欠债会让刑侦大队的来抓我吗?刑侦刑侦,那就是刑事案件,难不成是莫彩?他妈的哪个臭娘们,一直躲着我害得老子没钱用!我是她弟弟,这个贱人竟然敢这么对我!
想当初,老子在学校,可是叱咤风云,嘿嘿,谁见我不喊一声莫哥,对了,该不会是那个杂种把我告了吧?!老子不就踹了他几脚,谁他妈让他跟老子抢女人!废物一个!
“莫小刘!”
“啊——?”
莫小刘已经完成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他将周边所有人一个个全都想了一遍,好像谁都有可能会害他,所有人都想治他于死地,想着想着,他连时九和姜野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只顾自己低着头,两只手用力互相扣着死皮,不知不觉中,血都已经从指甲缝隙中流到了指节上。
姜野感觉这个莫小刘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转头给时九暗示了一个眼神,时九默契的会意,冷声问道:“莫小刘,你知道今天我们传唤你是为什么吗?”
莫小刘听到声音,猛地一抬头,刚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他目光很呆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和莫彩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名字,莫小刘瞬间燥起,双手紧紧握拳砸在了冰冷的铁椅子前方放手的台面上。
“你干什么?!”时九立刻出声呵斥:“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吗!”
莫小刘被时九的气势吓了回去,愤愤咬牙切齿道:“他妈的,是不是莫彩哪个贱人让你们抓我的?”
时九的声音骤然冷冽,再次警醒他:“摸小刘,这里是警局审问室,最后一次提醒你,注意你的用词!再问你一次,你和莫彩是什么关系?”
莫小刘又怂了,闷声回答道:“她是我姐姐。”
时九将手中莫彩的资料平放在桌面上,严声继续问道他:“你为什么住在她的房子里?是被她允许了吗?还是你私自搬了进去?”
“是她让我住进去的。”莫小刘的声音很小,透着一丝丝的心虚。
“她让你住进去?什么时候同意的?”
“就前两天!”莫小刘笃定的回答道。
“你撒谎!”时九紧皱着眉头,用力的一掌拍在桌面:“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托梦吗?莫小刘,莫彩死了,验尸结果她死于十天前!”
莫小刘瞬间脸色发白,嘴唇不由自主地扭曲着:“不......不可能啊!她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死了呢!”
“十天前你在什么地方?”
“十天前......”莫小刘认认真真的低着头仔细回想:“十天前我有点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喝多了,又好像是去上网了。”
时九心底十分鄙夷莫小刘,他眼皮子一颤,继续问道:“那就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住在莫彩的家里?”
见已经露馅,莫小刘选择说了实话:“我想找她要钱,但是她一直躲着我,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半个月前,我想去她工作的地方堵他,但是到了以后,我想要是把她工作搅黄了,就更没钱给我了,所以我就趁她下班了以后,偷偷的跟在她后面想看看她住在哪里,再然后......再然后我就堵在她家门口,让她不给我钱也要给我提供一个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