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眉峰蹙得更紧了,没有煞气,也没有蛊虫的气息,可赵冉这状态分明是有问题的,难道是自己漏看了什么?
陈默思考间,整个往后退了两步,目光落在了身后的赵伟夫妇二人身上,轻声道:
“房间门的钥匙拿过来,看来需要要近距离观察赵冉的状态了。”
赵伟夫妇二人听见这话,脸色不由得沉了沉,看样子对陈默说的话感到有几分为难。
陈默注意到了这怪异景象,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赵伟长叹了一口气,迟疑了片刻这才解释道:
“陈先生,并不是我不给你钥匙。”
“现在小冉的状态您也看到了,万一把门打开,她情绪爆发伤到了您,那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陈默听着这话淡然一笑,给了夫妻俩一个放心的眼神,淡淡道:
“无妨,我自有分寸。”
“她现在心神不稳,越是僵持,情况只会越糟。”
陈默话音刚落,二虎已经往前凑了半步,摩拳擦掌道:
“陈哥,要不俺来破门?保证动静小,不吓着人!”
赵伟连忙摆手:
“别别别,这门是实木的,撞坏了倒没事,可千万别伤着您”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指尖有些微微发颤:
“钥匙在这,只是……陈先生,您千万当心。”
陈默微微颔首,从赵伟手中接过钥匙,眼神变得愈发严肃,他转身将钥匙插入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厚重的实心大门应声而开。
就在门轴转动的刹那,一道黑影猛地从门后扑了出来,直扑陈默面门!
赵伟夫妇吓得惊呼出声,二虎已经攥紧拳头要上前,却被陈默眼神制止。
陈默身形不动,脸上丝毫没有慌乱神色,只是抬手在身前迅速掐了一个手诀,大喝一声“定!”,随后直朝黑影的额头迎面而去。
那黑影猛的冲到陈默身前,额头正好接触到后者掌心之间,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眼神里那份疯狂也被暂时遏制。
等赵冉冷静下来,身体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众人这才能看清眼前之人的状态。
她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嘴角却带着个诡异的笑容,脖子还挂着赵南山提到过的黑色麻布袋。
赵伟夫妇二人见自己的女儿冷静了下来,连忙上前将其扶到了沙发上,眼神担忧的看着陈默:
“陈先生,我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她这个状态不会有事吧?”
张丽的语气焦急,生怕自己的女儿受到半点闪失。
陈默没有接话,而是径直走向了赵冉的身前,目光死死盯着后者身上的那个黑色麻布袋。
身后的赵南山顺着陈默的目光望去,脸色不由的一变,不自觉紧了紧自己的袖口:
“这…”
“陈先生?难道这一切都和这个这个黑色麻布袋有关系!?”
陈默微微点了点头,仔细观察片刻后严肃道:
“我从这个布袋里面感受到了一股极不寻常的气息。”
“很有可能里面的东西有问题。”
说到这里,陈默的语气顿了顿,沉声继续道:
“把它解下来看看!”
赵伟和张丽二人闻言哪里敢怠慢,连忙将黑色布袋解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递到陈默身前。
陈默也不犹豫,接过黑色麻布袋以后将其放在桌上,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一个大口子。
很快里面的东西就呈现在众人眼前,一块散发着淡淡黑气的木牌从中滚落了出来。
众人见到木牌的瞬间,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那木牌约莫巴掌大小,牌身上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通体缠绕着一束束诡异的红线,红线末段还缠着几缕干枯的头发。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木牌边缘竟隐隐渗出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苗阿娅此时的脸色无比难看,因为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块木牌除了牌身上镌刻的符文,其余地方可以说和她身上的木牌是一模一样,这木牌正是阿爸的法器。
陈默眉头微皱,发现了身边之人的不正常,他轻轻拍了拍愣神的苗阿娅,疑惑道:
“怎么了?”
“难道你认识这个东西?”
苗阿娅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木牌…是我阿爸的法器!”
陈默眼神一凛,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与苗阿娅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苗阿娅身上也有一个和眼前木牌类似的黑木牌,说是他阿爸留给她的信物,不过与之不同是,木牌上的符文并不一样。
见到木牌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经过苗阿娅这么一说,这才突然想起。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木牌居然真的和苗阿娅的阿爸有关系。
难道?这个最近在魔都众多富家女之间周旋的龙阿石就是阿娅的父亲?
“阿娅?你确定这是你父亲的法器?”
苗阿娅茫然的点了点头,语气中却透露着无比坚定的语气:
“我不会认错的,这就是我阿爸的法器!”
说到这里,她语气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还被做成了牵魂术的媒介!”
话音落下,她的心中有了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猜测,自己的阿爸很有可能已经落到了黑蛊门的手里。
毕竟对于一个蛊师来说,除了本命蛊最重要的就是法器,可以这么说,把本命蛊比作心脏,那法器就是蛊师的左膀右臂。
陈默此时的脸色也十分阴沉,先不说这木牌和苗阿娅的关系,单说赵冉被下的牵魂术就是个难缠玩意。
毕竟这种邪术会直接性影响人的情绪走向,甚至能扭曲心智三观,让被缠上的人一步步走向疯狂。
更棘手的是,牵魂术一旦发动,破解时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及受害者的魂魄。
陈默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苗阿娅的肩膀,想给予一丝安慰。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声巨响。
他心底一惊,连忙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桌上的木牌,竟然自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