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破碎间,一束黑气从缝隙中猛然飘向天际,随后又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众人皆是一惊,苗雅的脸上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感觉。
她急忙跑上前去,双手捧着已经碎掉的木牌,喃喃道:
“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我阿爸那么厉害,他怎么可能会死!!”
她的声音呢喃声越来越大,传达到在场的每个人耳边,身子不住的向后倾倒,还好陈默眼疾手快的将其搂住。
“阿娅,你在说什么?”
陈默皱眉,其中带着几分疑惑。
苗阿娅的身躯还在颤抖,目光死死盯着手中已经破碎的木牌,颤声道:
“阿爸和我说过,这木牌是我们巫蛊一族出生时用心头血浇灌雕刻成的本命法器。”
她的声音顿了顿,捏着木牌的手指愈发惨白,几乎是咬着牙继续说出后面的话。
“现在木牌碎了,就证明我阿爸……”
陈默闻言微微一愣,猜到了苗阿娅的下半句。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苗阿娅的肩膀,安慰道:
“这木牌破碎的太诡异了,我们先找到拿你阿爸木牌做成牵魂术媒介的人,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二虎见到眼前的情况,也赶忙道:
“是啊!阿娅妹子!”
“这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别那么快下定论。”
苗阿娅闻言激动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许,轻轻“嗯”了一声。
只不过视线从未离开过手中已经破碎了的木牌。
陈默轻叹一声,知道苗阿娅需要一些冷静的时间,便没再多说什么。
转而走向紧闭双眼的赵冉身前,探了探她手上的脉搏。
触及赵冉手腕的刹那,陈默眉头便皱了起来。
那脉搏微弱的像风中摇摆的残破老树般,时断时续。
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一种沉重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生机。
赵南山目睹了今天发生这诡异一幕的全过程,现在看见陈默在为自己孙女把脉,他心里不由的捏了一把汗,声音中满是担忧。
“陈先生?我孙女怎么样了?现在好些了吗?”
陈默收回手,眼神有些复杂,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赵老,您孙女现在已经摆脱了牵魂术的控制,神智应该不受影响了”
听到陈默这话,赵南山脸上的担忧神色不由缓和几分,赵伟和张丽也长长松了一口。
可还不等继续在场众人高兴,陈默便朝几人重重地泼了一盆凉水。
陈默的目光落在赵冉眉心那一点若隐若现的青黑上,语气不由沉声了几分:
“设这牵魂术在赵冉身上留下了一道十分隐蔽的后手,从一开始就在一点一点蚕食所剩下的生机。”
“看现在这情况,这东西已经扎根不浅,再过段时间,恐怕会危及性命。”
听到这话,赵南山刚舒展的眉头瞬间又拧成了死结,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赵伟夫妇更是脸色煞白,张丽一把抓住陈默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陈先生,求您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陈默轻轻挣开她的手,目光转而看向了苗阿娅:
“阿娅,这东西我不能确定是什么,倒有些像是你们那边的产物。”
“你精通巫蛊之术,能看出来它的来历吗?”
苗阿娅听到陈默的话,稍稍稳了稳心神,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几次呼吸,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她走到赵冉身边,仔细端详着那点青黑,又伸手在赵冉腕间搭了片刻,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她被下蛊了,而且不是普通的蛊。”
苗阿娅的手指轻轻点在赵冉眉心的青黑处,声音压得极低:
“这是蚀心蛊的雏形,是黑蛊门中一种极为残忍的邪蛊。”
“平时藏在经脉里啃噬宿主的心脉,最后连魂魄都能被它吞掉。”
“而且这下蛊者隐藏的极好,用木牌里面的那股黑气隐藏了蚀心蛊。”
“如果不是牵魂术被破,就连我也发现不了这蛊的存在。”
“黑蛊门?”
陈默眼神一凛,没想到这件事情还和他们有关系。
“这蛊有破解的办法吗?”
赵南山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颤了颤,追问道:
“小姑娘,这蛊有破解的办法吗?”
苗阿娅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低声道:
“有,不过很难。”
“第一种是找到下蛊的人,逼他们用特定的咒语和手法引蛊。”
“第二种就是用我阿爸炼制的破蛊丹。”
苗阿娅的声音低了几分,手中握着木牌的力道紧了紧:
“这丹药是我阿爸为了克制黑蛊门的邪蛊专门炼制的。”
“不过现在…”
苗阿娅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着顿住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碎裂的木牌,眼眶泛红,那后半句“阿爸可能不在了,破蛊丹也不知下落”几乎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默见状,心中了然,接过话头道:
“既然这木牌是龙阿石送给赵冉的,这件事情注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只要抓到他,就能顺藤摸瓜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赵老,你知道龙阿石的下落吗?”
赵南山闻言沉重的点了点头,冰冷道:
“自从小冉变得不对劲开始,我就一直暗中派人盯着龙阿石的一举一动。”
陈默眼神一凝,追问:
“那他现在在哪?”
赵南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根据手下回报,这两天他居无定所,一直徘徊在各个富家女中间,最常出现的地方是在一处酒吧里。”
“酒吧?”
“倒是符合他接近富家女的路数。”
陈默眉头一挑,心中有了主意。
“赵老,那酒吧具体在什么地方?”
赵南山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报出地址:
“距离这不到五公里,陈先生有需要我立马找人带您去!”
二虎早就开始摩拳擦掌,一听这话连忙道:
“陈哥,那还等啥?咱们现在就去把他揪出来!”
陈默抬手按住二虎的肩膀,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别急,酒吧人多眼杂,他既然敢在那里晃悠,肯定有所防备。”
“我们直接冲进去,万一打草惊蛇让他跑了,再想找到就难了。”
二虎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怎么办啊?”
陈默淡然一笑,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不急,我们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