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嗓门也拔高了几分: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这手串明明让我腿好了,怎么会要命?”
“你怕不是看我有宝贝,想危言耸听哄骗我??”
陈默眼神冷冽,语气不带丝毫波澜:
“阴气入体,短期内能麻痹人的五感。”
“你难道没有发觉除了感受不到左腿的疼痛之外,其他地方也没有知觉了吗?”
王刚一愣,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脸色骤然煞白,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这怎么回事?”
“怎么会感觉不到痛???”
他声音发颤,看向手串的眼神从宝贝变成了惊恐,但迟迟没有将其取下。
“这手串被人做过手脚,里面的阴气能不断蚕食你的阳寿。”
“现在只是没有知觉,等到阴气攻心,寿元耗尽,那时候别说腿,你连命都保不住!”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聂海峰见陈默语气如此决绝,连忙上前:
“王叔,陈先生不会骗你!”
“你老实说,这手串是谁给你的?是不是挖蓄水池的人?”
王刚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
“对…对…”
“就是那两个外乡人,说是这东西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给我们村每个人都发了一条。”
“什么!!”
二虎闻言惊叫出声:
“那岂不是说?现在村子里所有人都在被这东西吞阳寿!!”
陈默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他突然意识到,这局很有可能不只是针对于聂海东两兄弟,而是针对整个村子!
“那他们人呢?现在在哪???”
王刚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手掌被路边的石子磨出血了也没知觉:
“不太清楚,他们不住在村子里,自从蓄水池建好以后就再没见过。”
“快!带我去蓄水池!!”
陈默闻言脸色一变,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率先打断了王刚的话。
聂海东兄弟见陈默反应如此之大,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带着陈默便马不停蹄地朝蓄水池方向冲去。
刚一靠近蓄水池,陈默便发现了不正常之处。
原本应该清澈的池面,现在竟像装了一池子墨水一般黑如锅底。
更诡异的是,池边的野草全都呈黑褐色,像是被抽干了生机,甚至连根须都已经被浸染成墨黑色。
“不对劲,这池水里的阴气比坟地还重!”
陈默猛地停住脚,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往蓄水池掷去。
空中黄符无火自燃,但却只烧到一半就“滋啦”一声熄灭。
“这是养煞池!”
聂海东脸色发白,指着天空:
“陈先生,你看那是什么?”
只见天空上突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一只只泛着幽光的萤火虫。
那些细小光点在不断闪烁,似乎正朝着养煞池中间汇聚。
突然,池中央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冒起一个巨大的水泡。
水泡炸开时,一道黑影从池底浮了上来,隐约是个人形,浑身却被幽绿色的光点包裹着。
“煞胎!!”
陈默眼神一凝,见到人形黑影的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现在可以确定,断魂局借运只是那些人的第一步。
而最终目的,就是把全村人的寿元通过手串吸来,通过养煞池转化为一股巨大的能量,从而完成对眼前煞胎的培养!
忽然,黑色池水突然在养煞池中剧烈翻滚起来,不断朝中心的煞胎汇聚。
“这东西马上就要出世了!”
陈默话音未落,早已从布包中拿出八枚铜钱,重重一掷,正好精准落在养煞池边缘的乾位、坤位、震位、巽位、坎位、离位、艮位、兑位,恰好构成一道简易八卦阵。
铜钱落地的瞬间,竟在池面上方织出一层半透明的光束,将翻滚的黑水和躁动的煞胎暂时压制了下来。
众人见陈默压制住了养煞池的暴动,这才敢走上前来。
二虎挠了挠头,有些后怕道:
“陈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说的煞胎就是这池子里这东西吗?”
陈默闻言眼神一凝,神情严肃道:
“煞胎是传说中的至阴至邪之物,一旦问世,周围数百里的任何生物都会被吸干生机!”
“坟头上的断魂局,只是一个引子,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整个村子的风水格局。”
“而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把这村子里所有人的寿元化作煞胎出世的养分。”
他指了指池面上方的光束,眉头皱得更紧:
“我这八卦阵只能困它半个时辰,现在煞胎快成型了,每多等一刻,村里就会多一个人被吸走阳寿。”
聂海东脸色一变,连忙追问:
“陈先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彻底破局?”
“得找阵眼。”
陈默蹲下身,手中金钱剑划过池边的泥土,泥土下隐约透出一丝黑气。
“养煞池的阵眼一定在池底,而且和断魂局的阵眼连着,多半就是和坟头那块刻了字的石头一样。”
“只要毁了它,煞胎没了滋养,自然会散。但现在最麻烦的是……”
他话没说完,池中的煞胎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周身的幽绿光点暴涨,狠狠撞向八卦阵的光束。
“砰”的一声,光束剧烈震颤,乾位的铜钱竟被震得弹起,光束瞬间黯淡了一块。
“它在撞阵!”
陈默猛地起身,从布包里掏出几张黄符,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坎位的铜钱也“当啷”一声被震飞,光束瞬间破了两个缺口。
那些幽绿光点像疯了一样往外窜,直扑离池边最近的王刚。
王刚吓得瘫在地上,连躲都忘了躲,那些幽绿光点在一瞬间便飞入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