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验尸?!”
陈默此话一出,原本稍稍平复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李占良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挣扎得更厉害了,嘶吼道:
“不行!不能开棺!”
“我娘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们这是惊扰亡灵!是大不敬!”
其他三兄弟也是连连附和,脸色阴沉如水,纷纷叫嚷起来:
“对!不能开棺!”
“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们这是样要遭天打雷劈的!”
李家兄弟的反应一个比一个激烈,反而更显得心虚。
村民们窃窃私语,看向他们的目光更加鄙夷。
张局长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一看这情形,心里早已明了七八分。
他脸色一沉,厉声道:
“怎么?难道你们害怕了?还是说,你们心里有鬼?!”
他大手一挥,语气丝毫不容置疑:
“法医!技术队!准备开棺验尸!!”
几名警员立刻拿着工具上前,开始清理坟堆周围的浮土。
李家四兄弟还想扑上去阻拦,却被其他警员死死按住。
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那冰冷的铁锹一下下铲向谢长英的坟头。
李春兰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开棺验尸是对逝者的大不敬,但她也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母亲讨回公道。
她望向陈默,只见他神色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低矮的坟包被一点点挖开,露出了下面一口还未来的及上漆的简陋棺材。
当棺盖被撬开一条缝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腐烂气息的味道弥漫开来。
其中,似乎还隐约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
法医戴上口罩和手套,上前仔细检查。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口打开的棺材上。
很快,法医的初步检查就有了结果。
他站起身,走到张局长身边,低声汇报了几句。
张局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刀锋般射向被铐住的李家四兄弟,声音冰冷道:
“初步勘验,死者口腔、咽喉部及胃内容物中均检出可疑药物残留!”
“尸体姿态呈现异常蜷缩,指甲缝内嵌有大量木质碎屑。”
“符合……符合在狭小空间内挣扎的特征!”
“另外,死者额头上的伤痕并非是致命伤,她真实的死亡原因是窒息性死亡。”
张局长每一句话都带着彻骨寒意,直到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不由的停顿了片刻。
从现在的尸检结果来看,死者被放入棺材以后并没有死亡。
而是在挣扎过程中,被棺材里逐渐稀少的氧气给活活憋死的。
李家四兄弟的脸色无比惨白,四人几乎瘫软如泥,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围的村民发出阵阵惊呼和怒骂,要是手中有臭鸡蛋或者烂菜叶子,这会已经招呼到他们脸上了。
“铁证如山!”
张局长怒吼一声,这么多年来还是极少见到这种丧心病狂的案子
“李家四兄弟!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在切实的证据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李家四兄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李老四最先承受不住,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说!我全都说!是大哥三哥的主意!”
“药是大哥买的!想法是老三提出来的!”
“我就是帮忙抬了抬棺材……”
他的崩溃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其他三人最后的抵抗。
李占良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喃喃道:
“完了……全完了……”
李老二和老三也低下头,不再挣扎,只剩下绝望的颤抖。
张局长一挥手,眼神无比严肃:
“带走!押回局里详细审讯!”
警员们将彻底瘫软的李家四兄弟架起来,塞进了警车。
张局长走到陈默面前,郑重地敬了个礼:
“陈先生,多谢您!“
“这案件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如果不是您,恐怕这件事的真相会被一直隐瞒下去。”
陈默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静:
“不用谢,我也是受人所托。”
“至于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张局长点点头,沉声道:
“陈先生您放心,以现在您给我们提供的证据来看,基本可以断定李家四兄弟是蓄意谋杀。
“人证物证俱在,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让这几个畜牲得到审判。”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陈默说到这里,目光往旁边的几个李家媳妇看去:
“李家兄弟的家属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单独审问她们,可以尽快还原真相。”
张局长听到陈默这话,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立刻便明白了后者的意思:
“明白了,陈先生。”
“我们会把整件事查的水落石出,必定不会让任何有罪的人逃出法网!”
话音落下,张局长再次向陈默进了个礼,这才押送着李家四兄弟及其家属往局子开去。
热闹散尽,坟地前只剩下李春兰、陈默、二虎以及一些还未散去的村民。
李春兰走到母亲的坟前重新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泪珠一滴滴滚落,声音却异常坚定:
“娘……您安息吧……女儿……女儿给您讨回公道了……”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拂过李春兰的脸颊,仿佛是母亲在做最后的告别。
陈默看着这一幕,知道此事已了。
他对二虎示意了一下,两人悄然转身,准备离开。
“陈先生!”
李春兰忽然起身叫住了他,快步走到陈默面前,就要跪下:
“谢谢您!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陈默伸手虚扶了一下:
“不必如此,我也是受人之托。”
“警方这两天可能还会需要你的帮助,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李春兰重重点头:
“您放心,我一定配合!”
“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以后如果您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一个破旧的布包,想要递给陈默,看样子里面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个几百块。
陈默淡淡一笑,并没有接下布包,:
“不必了,这件事的酬劳已经有人付过了。”
话音落下,也不给李春兰反应的机会,便带着二虎往铺子走去。
刚回到铺子里,陈默便将谢长英的魂体放了出来:
“好了,如今此事已了,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