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辉说完,便瘫坐在地上捂着后腰,龇牙咧嘴地继续叫唤。
脸上那点刚刚酝酿好的算计瞬间被摔没了,只剩下实实在在的疼和懵逼。
陈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早已看穿的锐利:
“胡辉,几个月不见,你这点小心思还是没变。”
“怎么?”
“觉得让你孙女来闹一场,你再出来唱个红脸。”
“磕个头赔个罪,就能顺理成章地赖上我。”
“让我承你的情,教你点东西?”
“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
胡辉被陈默一语道破心中算计,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说话声音的支支吾吾的,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点道行,在陈默面前,简直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一旁还在啜泣的胡雅也愣住了,她看看爷爷,又看看陈默。
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隐约感觉到。
自己好像被爷爷当枪使了?
而且……陈默居然连爷爷心里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这……这也太可怕了!
陈默懒得再理会胡辉那点龌龊心思,目光转向呆立原地的胡雅。
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叫胡雅是吧?”
“心高气傲,根基浮躁,仗着一点家传皮毛就敢肆意妄为。”
“今天给你点教训,是让你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玄门之路,不是给你耍小姐脾气走的。”
胡雅被他说得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后怕,再也不敢有半点不服气。
陈默顿了顿,继续道:
“行了,我和你爷爷也算半个熟人,这事到此为止。”
“抓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打扰我睡觉。”
话音未落,陈默便迈步向铺子里走去,眼看就要关上大门。
胡辉这会立马反应了过来,他这次来可是有任务的。
可不能让陈默就这么跑了。
“陈先生!陈先生!等等!!”
“我还有事!我还有一个大事没和您商量!!”
说着,胡辉便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迅速拦住了陈默要关门的动作。
陈默见这老头身手如此矫健,眼神的戏谑更深了几分。
他看着胡辉的眼睛,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胡辉尴尬的挠了挠头,老脸一红,赶忙转移了话题:
“陈先生,咱们先不说这个!”
“我这里有一桩生意,您看感不感兴趣?”
“这是报酬!”
说着,胡辉便从兜里面翻出一张照片递到陈默眼前。
陈默原本想寥寥几句敷衍了事,但却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只见照片上,正是一块刻着火字的赤色令牌。
那大小材质,简直就和那天在红衣女尸古墓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火令?!”
“这东西在哪??”
胡辉见陈默眼神里闪过一抹光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怎么样,陈先生?”
“这可是我家传的好宝贝,您还满意吗?”
陈默也不墨迹,眼光狐疑的看着胡辉,总感觉这老头没安好心思。
“你也说这玩意是你家传的宝贝。”
“不会在画的什么坑等我吧?”
胡辉听到这话赶忙摆了摆手,语气转而变得低沉道:
“陈先生,您多想了。”
“这次就是给我一个老朋友迁个坟,他去世的时候我答应过他。”
“要是十年之后我还健在,就一定帮他找一个风水好穴,保他家人丁兴旺。”
“他那个时候走的急,地方也没选好,现在迁坟也是想让他走了之后舒服一些。”
陈默脸上的狐疑之色更浓了。
按道理来说,胡辉这老小子虽然道行不深,但迁坟这种事应该是手拿把掐的。
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会找上自己?还拿出了自己的家传宝物。
陈默越想越不对劲,语气中带着一点探究意味:
“这么简单的事你自己来不就行了,非要找我干什么?”
胡辉也知道陈默小心谨慎的性子,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不愿帮忙。
他转而45℃角仰望天空,双手背在身后,露出半边忧郁的老脸道:
“陈先生,不瞒你说。”
“这次迁坟和普通的迁坟不同寻常。”
陈默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示意他继续,脸上写着“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胡辉压低声音,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凝重:
“我那老朋友,当年……不是正常死的。”
“是横死,带着一口极大的怨气。”
“下葬的时候,为了镇住他那股怨气,免得他祸及家人。”
“我…我当时用了点特殊手段,算是把他‘钉’在了那个不太好的穴里。”
陈默眉头微挑,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胡辉偷瞄了一眼陈默的神色,继续道:
“当时也是没办法,权宜之计。”
“我答应过他,十年后若有能力,必为他寻一处吉穴化解怨气。”
“让他安心去投胎,也让他家人摆脱这无形的牵连。”
“如今十年之期已到,我……我自知本事有限。”
“当年是我封的他,现在要迁坟破局,我怕……我一个人搞不定,反而会引出大乱子。”
他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情况可能确实棘,假的是他未必完全搞不定。
更多的是想借此机会把陈默拉下水,既能解决问题,又能近距离观摩学习。
陈默盯着胡辉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心底里去:
“地点。”
胡辉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
“在…在南郊,靠近老火葬场那边的乱葬岗边上……”
陈默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乱葬岗边上?你还真会挑地方!”
“那种地方阴煞之气冲天,你把一个横死怨灵埋在那里,还用手段镇着?”
“胡辉啊胡辉,你是嫌他怨气不够大,还是嫌他家里人死得不够快?”
胡辉被说得额头冒汗,连连摆手:
“当时…当时不是情况紧急嘛!”
“而且,我那老朋友死前发过毒誓……所以……”
“毒誓?”
陈默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眼神锐利追问:
“什么毒誓?”
胡辉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这个…这个就是他个人的一点私怨,陈先生您就不用知道那么详细了吧?”
“反正,只要您出手帮我顺利把坟迁到准备好的吉穴。
“这块家传的火令,就是您的!我胡辉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