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这么着急对我投怀送抱,莫不是想找我借种。”
温颂眉眼微冷,不理他,自己穿起衣服:“这是个误会。”
三年前,因为形势所迫,她不得不嫁给贺昱,贺昱一直不喜欢自己,每次见面都要冷嘲热讽自己,可整个贺家明知他的态度,却还是在向她一个人催生。
贺昱虽然是年少时候微光,可这抹光越来越弱了。
喝中药喝符水,做疏通,就差做试管了。
可谁知真正的原因是贺昱根本没碰过自己。
今日在婆婆的安排下,一大家子来这里求子。
禅房本来有很多人在,慢慢地不知为何,一个个的竟都出去了,一时间只剩下她和小叔贺晟安。
本来她和小叔各念各的经,却莫名纠缠在一起,还发生了关系。
这其中肯定有算计!
“可是你刚刚的表现,不像是个误会。”
贺晟安想到刚刚那一幕,温软的细腰,那副娇羞的模样,下 腹不禁一热。
他一向自律,以为自己断了情 欲,可嫂嫂却让他破了戒。
贺晟安轻嗤一声,俯身贴近温颂,语气很坏:“你还很享受。”
温颂别开头,嗤笑一声:“男 欢 女 爱,理之自然。”
她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是谁在幕后操纵。
她穿好衣服后,顺手把禅房内的东西留了样。
贺晟安看到她的行为,漫不经心的转动手腕上的佛珠:“嫂子,贼喊抓贼不好玩啊。”
温颂这才愿意正眼看他,原来,他以为是自己自导自演的。
贺晟安是贺家的小儿子,传闻说是贺老爷子在外的私生子,带回来抚养。
他没有去涉及贺事企业,一直吊儿郎当,最近还玩起了出家这套把戏,看来是个没脑子的。
“贺二少可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今日之事肯定是有人算计的。”
“哦,是吗?”贺晟安看来,温颂得不到哥哥的爱护,又被全家族催生,所以才出了这个注意。
“。”温颂不愿和他多说,收集完就离去了。
贺晟安看到蒲团那一抹红,眸色一暗。
想起刚刚生涩的两人,正要进去时,她那副痛苦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他以为二人结婚三年,大哥虽然对温颂爱答不理,但不至于连这种事也……
温颂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屈辱又心惊的地方。
刚绕过一处山石,前方就隐约传来熟悉的男声,是贺昱。
温颂脚步一顿,下意识地闪身躲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
“昱哥,这样真的行吗?万一……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不安。
温颂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声音她听过,是贺昱养在外面那个叫苏晚的女人。
“怕什么?”贺昱的声音里满是不屑,“那香是我特意找人调的,贺晟安那种不近女色的假正经,没点手段怎么行?你等会去告诉妈,让她来捉奸。”
捉奸?
老公要捉老婆的奸……
苏晚又怯怯地开口:“可是,温颂她毕竟是你妻子。”
“妻子?”贺昱冷笑一声,“她不配,只要今天抓奸在床,到时候温家的家产都是我们的,你也可以免受生育的痛苦。”
借腹生子,再杀人灭口。
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算计!
她一直以为贺昱对自己不冷不热,是自己当年犯下的过错。
无论婆婆怎么折腾自己,自己也承受。
现在不仅要她的肚子要她的命,还要温家的产业。
贺昱,你不配和我拥有结婚证。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正好跟妈的人汇合。”贺昱的声音再次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能往前走!往前就是死路一条!
温颂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她转身,提起裙摆,疯了一般朝着来时的路,朝着那间让她刚刚逃离的禅房跑去。
“砰!”
禅房的门被她猛地撞开。
贺晟安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听到巨响,他抬起头,看到去而复返的温颂,她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如纸,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
他眉梢一挑,语气里还带着那股玩世不恭的坏:“怎么,嫂嫂食髓知味,这么快就想再来一次?”
温颂大口喘着气,根本顾不上他的嘲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快走!贺、贺昱带人来抓奸了!”
“捉奸?嫂嫂,你是导演系毕业的?”贺晟安脸上的戏谑不止。
话音未落,禅房外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黎红 梅尖利的叫喊。
“温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敢背着我儿子偷人!给我把门撞开!”
温颂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前路被堵,后路已绝。
她只能把希望交给贺晟安了,希望他能配合自己。
贺晟安却只是冷冷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随即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一步上前,伸手将惊魂未定的温颂揽进怀里,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
“嫂嫂,别怕。”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既然是他们请君入瓮,不把这出戏唱到底,岂不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温颂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从他怀中挣脱,就被一把推向了远处,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古怪的吟诵。
声音低沉压抑,从贺晟安的喉咙里滚出来,尾音拖得极长,带着几分难耐的意味,在这寂静的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暧昧。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禅房的门板被人从外面用蛮力撞开,碎木屑四下飞溅。
黎红 梅一马当先冲了进来,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贺昱和假意惊慌的苏晚。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狰狞,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温颂!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竟敢在佛门清净地……”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黎红 梅的眼睛死死瞪着房内,预想中不堪入目的画面并未出现。
禅房内,香烟袅袅。
温颂端坐在东边的蒲团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神色茫然地看着他们,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住了。
而几步开外的西侧,贺晟安盘腿而坐,闭着双眼,嘴里依旧发出那种若有似无的古怪呻 吟,一副潜心修行的模样。
两人衣衫完整,隔着楚河汉界,神色正常,瞧不出半点苟且的痕迹。
可就是这幅景象,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