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开口问价,金老板脸上就浮现出了些许得意之色,然后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鲍勃惊讶说:“三百?”
金老板点头。
鲍勃羡慕的说:“乖乖,金老板,你这是捡了个大漏啊。”
金老板说:“看来鲍老板瞧出了它的价值。”
鲍勃把瓷瓶轻轻放在茶几上,摇头晃脑的说:“这是清代青花蒜头瓶,是很多收藏家竞相追逐的珍品,这件这件瓷瓶不仅体现了清代青花瓷的高超技艺,更以其精美的图案和独特的造型,展现了中国传统艺术的深厚底蕴和独特韵味。
蒜头瓶是一种传统的中国瓷器造型,其名称源于其形似蒜头的独特设计。这件清代青花是花鸟纹蒜头瓶,高23.5厘米,口径3.5厘米,腹径12厘米,底径7厘米,尺寸适中,既便于摆放又显得端庄大气。瓶身整体呈现出葫芦形的特征,底部较宽,向上逐渐变窄,形成了优美的曲线……”
鲍勃讲得滔滔不绝,我也开始留意这件青花瓶上的图案,几只鸟儿在树枝间飞翔,栩栩如生,这些鸟儿或展翅高飞,或低头觅食,姿态各异,同时,瓶子还绘有一些植物元素,如花朵和叶子,它们与鸟儿相互映衬,整体看非常的和谐美丽。
只是这个瓶子怎么会隐隐有股煞气?
这是一件邪物!
古董上面附有不干净的东西并不是一件稀罕事,因为大部分古董都是从古墓里面挖出来的,长年累月受到阴气浸染,即使没有带出古墓中的冤魂,也会吸引其它脏东西附在上面。
所以,古董玩家都会供奉一些镇宅压邪的东西。
听完鲍勃的讲述,金老板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鲍老板,果然知识渊博,见多识广,你觉得这件瓶子如果拿出拍卖,能值多少钱?”
鲍勃淡淡一笑,说:“献玉要逢知玉主,卖金须遇买金人,要是按行情价少说也得60万,但要是遇到有缘人,在翻一倍也不是没可能。”
金老板点头说:“没错,果然是识货人。”他转脸看向我,说:“陈先生,您是李总的至交好友,金某人有意与你结交,这件花鸟纹如果您要是瞧得上,三十万拿走怎么样?”
我笑着说:“谢谢金老板的抬爱,不过,我怎么能夺人之美呢。你是李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你送我这么大的礼,咱们之间岂不是太利益了。”
金老板说:“陈先生,小小的见面礼嘛,何必说的这么严重。不瞒你说,我想在南京开一个古玩店,以后还需要李总和你多多关照呢。”
李立新是南京市古玩协会的会长,又是南京市最大的古玩商,想要来南京开古玩店做大生意,就必须要先拜码头。
我继续跟金老板虚与委蛇,无论他怎么说,我都不肯占他这个便宜。
再说了,这瓶子是个阴物,哪儿是什么便宜,分明就是个祸。
从金老板的收藏室出来,鲍勃愤愤不平地说:“老陈,你怎么回事呀,这么大便宜为什么不占呢?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力!”
我叹了口气说:“你呀,真是掉钱眼里了,眼睛里只有钱。”
“嘿,做生意不谈钱谈什么?你别忘了,庄先生让咱们开这个古玩店干什么。开这个古玩店当然是为了挣钱,难道是为了赔钱啊。”
我默默在心里为鲍勃难过了三秒钟,就凭他这个认知,在749局算是到头了。
我说:“你只看到了瓶子的价值,却没看出到瓶子上还有别的东西。”
鲍勃不解:“什么别的东西?”
“煞气。”
鲍勃皱起眉头,后知后觉了好一会才说:“怪不得我入手有些凉,原来是有煞气。”
我鄙夷的看了鲍勃一眼没说话。
鲍勃马上会意,嬉皮笑脸的说:“我是盗墓出身,识阴阳肯定不如你这个专业的阴阳先生。庄先生让我们搭伙不也是让我们互补嘛,我鉴宝,你断阴阳,这样我们才能做大做强。我有信心,只要我们合作,不出三年我们就能成为南京做大的古董商。”
鲍勃并不只是吹吹牛,三年后我们果然做成了南京古玩界的第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笑着说:“你呀,自从当了二老板,嘴皮子是越来越说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我说的是事实嘛。大老板,瓷瓶既然是个阴物,那你有把握出掉附在上面的脏东西吗?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买卖呢。鲁达身上的蛊虫你都能化解,瓷瓶上小小的煞气,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你肯定没问题的,我相信你。”
我说:“这件事问题的关键不在瓷瓶,而在于金老板。”
“这话怎么说?”
“商人逐利,金老板想把瓷瓶低价转给我们,是真的想要与我们结识,还是想甩掉麻烦,这才是重点。”
鲍勃愣了一会,说:“嗯,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
“这件事急不得,他要是再联系我们,到时候再说。”
“行,听大老板的。”
回到店里,我开始想鲁达。鲁达肯定不是无故出现在十字路口的,难道他是想向我传递什么信息?
可要是传递信息打个电话,或者发信息不是更好吗?
晚上我和鲍勃去下了馆子,边吃饭我边留意四周的情况,鲍勃察觉出了我的异样,问我在看什么。
我不想跟他透露太多,就指了坐在角落里吃饭的两个美女,说在看美女。鲍勃一脸坏笑,说没想到我也喜欢美女,他一直认为是个不婚主义者。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喜欢美女,我自然也不例外,这些年我遇见过不少美女,也有喜欢的。可我的身份特殊,行业也特殊,如果那个女人跟了我,无异于跳进了火坑里。
吃完饭我和鲍勃步行往家走,走到半路时,我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走了过来。
是鲁达!
鲁达带着顶鸭舌帽,背着个双肩膀,边走边打电话,就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当他跟我擦肩而过时,眼神和我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直觉告诉我,他是故意的,所以我也没有回头看他。
鲍勃回头说:“唉,刚才过去的那个人好眼熟呀,是不是……”
我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假装系鞋带,沉声说:“别说话。”
从腋下看鲁达的背影,只见鲁达越走越快,在他经过一个女人时,猛地伸手抓向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材高挑,穿一条白色裙子,在鲁达的手要碰到女人时,女人一个撤步躲过了鲁达的手。
女人的撤步看似简单,但只要是行家一眼就能瞧出内容。鲁达是个练家子,怎么可能轻松被一个女人躲过。
鲁达见一抓不中,马上又是一抓,南京晚上的街头非常热闹,人来人往,只要女人尖叫或者喊非礼,肯定会有不少见义勇为的群众出手相助,可那个女人却不喊也不叫,而是用肘部撞向了鲁达的胸口。
鲁达没能躲过,踉跄着退了两步,趁这个机会,女人转身就钻进了路边胡同里,鲁达紧随其后也钻了进去。
鲁达找到监视我的人了!
想到这里,我起身也追了过去,鲍勃不明所以,也跟着我跑:“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空搭理鲍勃,他腿短跑得慢,在巷子里奔跑,很快就把他甩的没了影子。,
穿过巷子,追到了街上,然后又钻进了巷子,在追到街上,最后来到了一个公园。
在公园的一角,鲁达正在和女人对峙,我气喘吁吁的追上去,女人背后是湖水,她站在阴暗处,看不清她的脸。
鲁达喘着粗气说:“看你还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