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阴暗处,看着我和鲁达,半晌才说:“两个男人追一个女人,你们想干什么?”
鲁达冷哼一声,说:“装什么装,普通女人可跑不了你这么快!”
女人沉默了一会,说:“陈安,没想到你找了帮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女人的话让我和鲁达都是一怔,什么情况,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质问:“你是什么人?”
女人笑着说:“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749局的?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女人噗通一声跳进了湖里,鲁达想要追,却被我拦了下来。
“怎么不追?不追就让她跑了!”鲁达着急的说。
我说:“不用追了,既然是一家人,她现在暴露了,一定会主动现身的。”
鲁达听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露出一脸的疑惑。
此时,女人已经游到了湖对岸,她上岸后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也不顾湖边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很快就消失在了公园林子里。
鲁达问:“她是你的亲人?你亲人为什么监视你?”
我苦笑说:“说来话长,我们走吧,你吃饭了吗?”
“没有。”
“走,我请你吃饭。”
“你不是刚吃过了吗?”
“没喝酒,陪你喝点。”
我和鲁达在公园附近找了个临街的海鲜摊位,要了一大盆小龙虾,还有鱿鱼,烤串之类的。鲁达边吃边跟我讲述,他这今天是如何跟踪那个女人的,还拿出了一张女人街边照片。
女人很漂亮,有看着岁数不大,但浑身上下透着股成熟的韵味,鲁达说女人住在一家酒店,从早到晚最少要换好几身衣服,有时还会变换发型,她一直在我方圆百米内活动。
但好像对我也没有恶意,因为如果有恶意的话,好几次她都能对我下手,但她只是远远地监视。
鲁达说:“她跟你真是家人,怎么长得和你一点都不像?”
我苦笑说:“大哥,你就别问了。”
鲁达会意错误,叹了口气说:“明白,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经。”
“大哥,还要继续麻烦你,把她盯紧点。”
鲁达爽朗的说:“这算什么麻烦,你放心,交给大哥了。”
吃完饭把鲁达送走,我回到住处,鲍勃正在家等我,他一个劲的追问我怎么回事,这事不好编,我只好如实相告,说鲁达发现有人监视我,把监视我的人给揪了出来,不过让对方给你跑了。
鲍勃拧着眉毛说:“会不会是李立新派人在跟踪你,他怀疑你鲁山的事对他有所隐瞒?”
我说:“也不是没可能。”
鲍勃说:“这个姓李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还懂么。要是怀疑你,当初为什么要找你合作。”
我笑着说:“人心难测。那么大的事,任谁都会怀疑。”
接下来的几天安然无恙,我给鲁达打电话,鲁达说女人一直在酒店,这几天那儿都没去,问我要不要去找她。我说不急,在等等。
这天下午,鲍勃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跟前,说:“金老板来电话了,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说什么事了吗?”
“还能是什么事,那个瓷瓶的事。李立新最近没跟你联系吗?我听说他得了重病。”
“没有。”
“那我们去不去啊?”
“去吧,怎么说他也是李立新介绍的。”
“好嘞,我这就回复他。”
鲍勃志得意满的样子,像是那件瓷瓶必须会收入囊中。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三寸丁呀,眼里除了钱真是什么也没有。
当着我的面,鲍勃给金老板打电话,确定了晚上吃饭的饭店,当天晚上我们准时去赴约,金老板只有一个人,在饭店的柜子上还放着一个径直的长方形木匣子。
不用说,木匣子里装的肯定是瓷瓶。
我和鲍勃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在金老板的招呼下落坐。点完菜,要了酒,我们就开始闲聊一些古玩上的事,等饭吃到了尾声,金老板才把装有瓷瓶的木匣子拿上桌。
“陈老板,鲍老板,这是我上次给你们说的青花瓷的瓷瓶。还是那句话,我有意与二位结交,想把这个瓷瓶低价转让给两位。”
金老板想把木匣子打开,鲍勃伸手按住,笑着说:“有些话我本不想说,因为说出来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所以你的美意还是算了吧。”
金老板错愕的说:“鲍老板,这话怎么说的?”
鲍勃似笑非笑:“大家都是场面人,你非要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我这瓶子是赝品?”
“东西我看过,如果是赝品我第一次就会说了。”
金老板说:“那是什么原因?”
我点上一支烟,说:“金老板,既然你非要问个清楚,那我就直说了。你这个瓶子来路有问题,不干净。”
金老板脸色一变,说:“这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能有什么问题,难道你们以为我是偷的?两位老板,我可是正经的商人,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你们必须把话说清楚。”
见金老板真的急了,我也不在藏着掖着,说:“你的瓶子上有东西,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金老板继续刨根问底,看他的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我打开匣子,露出了里面的瓷瓶子,鲍勃想拿出来,我让他别动,右手食指蘸了些酒杯中的酒,在瓷瓶的肚子上画了一道符。
然后点燃餐巾纸往瓷瓶上一撩,只见火苗一下蹿的老高,同时伴随着“嘶嘶”鬼鸣,升起了一缕黑烟。
这一幕不仅把金老板看傻了,也把鲍勃吓了一跳!
金老板一脸错愕,问:“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餐巾纸一把抓灭,扔到地上,拍着手,说:“这瓶子上面有邪灵。”
“啊???”金老板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鲍勃问:“你不知道?”
金老板忙说:“我,我,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会转给你们,你们和李总是朋友,我把有问题的瓷瓶转给你们,不是不给李总面子么。快,快,把盖子盖上,这,这,这……太吓人了。”
我把盖子盖上,说:“即使你不知道这瓶子有问题,但也一定没和我们说实话,这瓶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金老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两位是高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瓶子的来历我却实没说真话……”
这个瓷瓶子不是金老板从古玩市场上捡漏得来的,而是从一个消防员手里买的,据消防员说,有一大户人家发生了火灾,这大户人家住的比较偏,等到了火灾现场,家里的东西全烧完了,就剩下了这个瓷瓶子,在清理现场时,他就把瓶子带了出来偷偷卖掉了。
至于其它的,金老板就不知道了。
我问:“失火的人家也都烧死了?”
“一家六口烧死了五个,只剩下了一个。”
“剩下的是谁?”
“这个我不清楚。我也只是听那个消防员说了一嘴。两位老板,我发誓,我真不知道瓶子是邪物,我想着自己捡了个大便宜送给李总,可李总不收,他让我送给你们。说你们是南京古玩界的后起之秀,将来必然是行业中的翘首。我真是有心结交你们啊。”
我摆摆手,说:“金老板,看来我们是误会你了,这样吧,这个瓶子我们先留下,麻烦你帮我们查一下,在火灾中幸存的人是谁,我想见见对方。”
“见对方做什么?”
鲍勃说:“这东西是邪物,落在谁手上就是个祸。陈老板懂些阴阳之术,必须把这个祸解决掉。”
金老板忙说:“好,好,好,我现在就打电话。”
当着我们的面,金老板开始打电话,一连打了三次都没人接,直到第四次电话才接通。
“喂,喂,你是谁?”
“……”
听着电话里的人说话,金老板原本焦急的脸,慢慢变得煞白,当他挂断电话后,愣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卖给我瓶子的消防员死了,被烧死了……”